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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刚蒙蒙亮,灵鸢穿着一件舒服宽松的练功服在院中练剑,一道黑影蓦地闪进战圈,当他试图要和她一较高下时,灵鸢却已看清来人是谁,蓦地收了剑,一脸不悦的望过去。
“黑老,刀剑无眼,您这是做什么?万一伤到您,岂不悲哉?”
“怕什么?老头子常年采药登山,哪天不受伤?你这小妮子也是无趣,好歹与老头子我切磋几招,这么快就收了剑,没意思。”
灵鸢眉毛一抽,决定不和这位老人家一般见识,她拿着毛巾擦拭薄汗,忽而闻到一股子血腥味儿,不由看向黑老:“隐儿今早儿又吐血了?”
黑老听言,诧异的挑了挑眉:“你怎么知道?”
灵鸢将毛巾往一旁的水盆一扔,就回了房,临走时,撂下一句:“我去更衣,马上随您过去。”
黑老张了张嘴,正要说孩子已无大碍时,她却已经进了房。
老头子见她的关心不似作假,不由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看来,这丫头是真心要帮忙了,这样也好,如果能让隐儿像正常孩子一样,也算是医学史上的奇迹了。”
因为是在卫玠的私人地方,除了照顾隐儿的人,便没其他人,而她不是摸药就是摸针,还要时不时去后园的药田里采药(这座府邸,除了必须的地方需要种植一些花草树木之外,其余的地方皆被种植成了药材)。
为了方便,灵鸢穿的皆是些布料舒服且简单大方的款式。
好在卫玠这方面准备的还算齐全,倒没有让她费什么心思,随便拿出一套就很合身,虽然如今已经入了夏,可她还是一如既往的深色系。
灵鸢与黑老来到重症监护室的时候,卫玠竟然也到了,看到两人相携而来,平静的眉宇微微一挑:“今天来的倒是挺早。”
灵鸢也心情极好的点点头,“那是必须的,我来就是为了治疗他,自是不能偷懒,是吧,黑爷爷?”
黑阕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不许叫我黑爷爷,你比老子还黑呢!”
“那你叫我黑闺女不就成了?”
“都嫁人了,也好意思称闺女?依老夫看啊,这黑王妃倒是比较适合你,你要不要?”
这下换灵鸢不乐意了,“您可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哪有人这样的啊,虽然我不在乎这些,但你们多少也要顾念一下我的脸面吧?”
“你这鬼面当真是中毒了?”
灵鸢苦哈哈的耸了耸肩,“可不是中毒了?不然正常人哪里长得出这样的肤色?”
“你既然这么厉害,怎么就解不了自己身上的毒呢?”
灵鸢继续无语:“难道黑爷爷不知道咱们这一行有一句话?叫‘医者不能自医’,我就是再有本事,可到了自己的事情上,还真的不敢保证。好在我这毒迄今为止除了让我丑之外,还真没别的症状!”
没有害她,反而因为这一特殊体质,为她挡了好几次大的劫难,对比样貌来说,她更珍惜自己的生命。
自然而然的,这些秘密就不足以外人道了。
一听此话,黑老一下子就来了兴趣,可惜他号了半天的脉,也没查出个所以然,不得已之下放弃了。
“依我看,你这幅鬼面,正好适合鬼医之名,哎?说起这个鬼医来,暝小子啊,你就没想起来将这位鬼医请过来瞧一瞧?”
卫玠的脑海里立即浮现那位身材矮小,脾气怪异的老太太,当即皱深了眉:“这个,日后再提也不晚。”
黑老一想如今灵鸢还在这里,自己这般提及鬼医,的确有些不够意思,当即也不再吭声了。
至于灵鸢,却是对这个鬼医的名号相当的满意,一方面这鬼医的确适合自己这幅鬼面,二来,她本来就是鬼医,自然却之不恭了。
是以,在黑阕这般提出来之后,她竟什么反应也没有。
这样的反应落在卫玠的眼里,不由多看了她一眼,却不动声色,未显露半分。
若兰若雨看着相处融洽的几个人,也感觉浑身轻松了不少。
要知道他们药庄(庄园的别称),以往可都是空气沉闷,黑云压顶,尤其小少爷病发的时候,更是压抑的让人喘不过气来。
可这些天以来,他们家爷的心情似乎比以前好了太多太多,便是连黑老也不再唉声叹气,这功劳,他们理所当然的归功到王妃娘娘的身上。
能让黑老当起助手如此的乐此不疲,足以可见这王妃娘娘的实力不但得到了黑老的认可,甚至是期待。
这三天来,黑老每天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到杜隐那里报道,而后就会转道找灵鸢。
除了询问今日的安排之外,还会关注下今天都需要什么药材,而后由黑老将药材按照分量,研磨好,递到灵鸢的手里,两人的搭配可谓天衣无缝。
他们在一起的时候,几乎是灵鸢的一个眼神扫过去,黑老就知道她需要什么,这样心灵相惜,足以可见两位高手在对待杜隐的病情上,俨然已经达成了合作共识。
看到这里或许你们会觉得奇怪,为什么可以转变的这么快呢?
实则一点也不奇怪,虽然只有三天时间,但灵鸢却用自己一手神乎其技的针灸之术让杜隐醒了过来。
虽说意识仍然微弱,但起码睁眼看看他们。
只可惜,因为常年中毒的关系,即便他醒了过来,看人却也是模糊一片,再过几个月,想必就会全辖。
所以,灵鸢的任务很是繁重,不但要解毒,还要治好他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