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姨娘人比花娇,琴艺又出众,不如我叫你姐姐好了。咱们私底下偷偷地,不告诉别人。”
……
胡姨娘听得满面羞臊,三小姐真像个登徒子呢。心里却越发觉得,三小姐确可亲近。严哥儿以后,有依靠了。
中元节的三天计划因为这场治病全部泡汤。大/法/会之类的可以不看,但曼烟始终惦记着秦彻说的那个集体沐浴活动。到十五这天,她带着拂尘偷了个空闲,让柳五驾车往东边河堤去。结果大失所望,所谓沐浴原来是穿着衣服,而且那些司天馆的学生腰间还围着树枝。曼烟看了一会,觉得没什么特别,就赶紧回了侯府。到晚上,傅曼幽她们去河边放水灯,曼烟怕麻烦也没去。
巧的很,中元节当晚竟然突如其来下起大雨。洛京连续一个多月的干旱算是终结,田里的庄稼喜雨如油,只是这晚出门的人着实郁闷。因为白天天气甚好,完全没有下雨的迹象,路上的人几乎都没带伞。包括傅曼幽在内。阵雨来得迅猛,躲都躲不及,她上了马车时,衣服都湿了大半。于是,她让丫鬟将河灯扔进水里,怏怏地回了翠园。
孰能料想,七月十六,京城里开始传言漫天,谶女之说喧嚣尘上。据悉,传言是司天馆的学生最先说起。
十五那晚虽然很多放河灯的人被大雨扰了兴致,但还是有许多百姓寄望通过这种方式奠基亲人、送邪除凶,洛河的河面到了半夜可谓“纸船明烛照天烧”,水火相映,光亮莹莹。照理说,每年的河灯都是自西向东,往洛河更下游飘去,到七月十六,河灯大多顺流而下,京城的河面上几乎不见河灯踪影。但是今年,却有三十多只河灯浮在东城河段的水面之上不走,俨然形成一个“女”字。
这事就不得不让人奇怪了。司天馆的学生向来学的东西和国子监不同,天文历法、星辰异象等卜测之道就是他们未来的饭碗,有人率先道出此异象的深意:卜算子,失十年,谶女现。
大丰怎可没有卜算子呢?没有卜算子,司天馆就是风水师失去罗盘、庙里丢了菩萨、道士忘了阵法。这是对大丰的警示,若国师再不现世,洛京便要出个谶女取而代之。谶女,测未来,通阴阳,起死回生之女子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