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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着大黄尚有余温的身体,二端无声的流泪,脑子里浮现出第一次见到大黄时的情景。
那时候姥爷比现在年轻,把大黄装在一个编织筐里头带到她家,还是个小狗崽的大黄小小的脑袋探出来,湿漉漉的小圆眼睛好奇地打量着它未来的新家。
二端记得自己见到大黄的那一刻整颗心柔软得不行,算起来她和大黄竟是做了两辈子的好朋友。上辈子她没能保护好它,这辈子她尽力弥补,连带着上辈子亏欠大黄的一起对它好。
这一辈子,大黄应该过的很快乐吧?全家人都爱它,把它当做家庭的一员。
这一世大黄是寿终正寝,不是意外,不是病痛,只是因为它太老了,它的时间到了。
摸着大黄因为年老而不再光滑的皮毛,二端把脸紧紧贴在大黄的头上,心中万般不舍。十几年的相处,看着大黄从一只小狗崽,渐渐长成一只威猛的大狗,充满灵性,能看家护院,忠诚又听话。
一幕幕都在二端心中,既难忘,又温馨。
被郭星楠喊来的妈妈见到女儿抱着大黄默默地掉眼泪,她也鼻子一酸,养了这么多年的大黄走了,平日里孩子们上学忙,喂养大黄最多是其实是妈妈,感情自然很深厚。
抹去眼角的泪,妈妈过去摸了摸二端的头,无声的给予安慰。
见到妈妈,二端仰着头,平日里总是带着笑意的大眼睛此刻氤氲着水光,带着哭意道:“妈,大黄死了。”
“妈知道,妈知道。大黄太老了,它已经算是狗里面的高寿了,知道么?”
妈妈把二端搂在身前,耐心温柔地劝慰着。知道孩子重感情,心思细,生怕二端吃心。
后来是妈妈和奶奶一起劝二端,她才勉强止住悲泣,允许顾大爷把大黄的尸体先殓起来。
也别怪周家人惯孩子,怕二端难受,爸爸专门带着大黄的尸体去火化掉,然后把大黄的骨灰就埋在了后院的一颗枣树下头了。
二端知道爸爸妈妈是照顾自己的情绪,十分的感激,每次去后院,她只要有空,都会在那棵枣树下面站一站。
风吹过树枝的时候,二端总觉得那是大黄在跟她打招呼,只不过它是换了一种方式在陪她罢了。
她亲爱的朋友,大黄,她会一直怀念它。
两天假期,因为二端是丧狗之痛而变得不那么开心了。幸好郭星楠在,陪着二端说说话,好让她心情开朗一些。
不想让好朋友担心的二端,也尽量把难过藏在心里,毕竟她不是个孩子了,生老病死应该习惯。分别不意味着忘记,只要把重要的人事物都记在心里,也不失为一种永恒的纪念。
二端还特意打电话给远在沪上的型子,告知哥哥大黄走了的消息。
接到电话的型子在那头沉默了一会儿,掩饰地咳嗽了一声才嘱咐二端不要太难过。可二端分明听得出哥哥的哽咽,毕竟大黄是哥哥和自己一起养的,哥哥对大黄的感情不比自己少。
等鲁中南给二端打电话的时候,二端又抱着听筒哭了一包儿。
小姑娘就是如此,在喜欢的人面前最是脆弱,哭唧唧的撒娇求安慰,二端也不例外。
鲁中南听了又心疼,又无奈。
心疼二端失去大黄的伤心,毕竟他深知大黄在二端心目中的地位。无奈于自己远在东北,不能随时随地陪在二端身边,在她难过的时候抱抱她,给她安慰。
好在二端不是那种悲伤起来没完没了的姑娘,她很快调整好自己,狗死不能复生,她要高高兴兴的,相信大黄也希望自己的主人能快乐的生活。
家里头除了二端,对大黄走了反应最大的就是科技公司未来的小老板嘟嘟同学。
毕竟他跟大黄算是同龄,感情自然也是深厚。哥哥姐姐上学忙的时候,没人陪嘟嘟玩,都是大黄忠心耿耿地陪在嘟嘟身边。
七八岁狗都嫌的嘟嘟,还真就只有大黄不嫌他,愿意跟他一块儿玩。即便被嘟嘟捉弄,大黄也从来没跟小主人呲过牙,永远都是那么温和乖顺。
有好多次二端都看不惯嘟嘟捉弄大黄,拎着笤帚追着嘟嘟满院子跑,就为了给大黄撑腰出气。
嘟嘟一边在前面跑,一边哇哇大叫,说姐姐对他还不如对一只狗好。
二端完全不上他的当,理直气壮地说大黄比嘟嘟有用多了,起码给大黄吃肉大黄还知道是谁对它好,给嘟嘟这小白眼儿狼吃多少好的都养不熟就对了。
话虽如此,但是嘟嘟对大黄的喜爱一点儿都不比二端少。不然也不会手贱的总去撩大黄,小男孩对喜欢的东西就是这么个套路。
对于没见到大黄最后一面,嘟嘟耿耿于怀,直骂大黄不够意思,心里头还是觉得姐姐最好。
可是骂着骂着,他忍不住低下头,倔强地不肯让别人看到他眼中的泪,宁愿让那大滴的眼泪狠狠地砸在地上,摔个八瓣儿!
就连爷爷奶奶在院子里乘凉的时候也总觉得少了点儿啥,没有大黄在这院子里闲溜达,好像整个院儿都缺少了点儿生气一样。
再没有大黄来叼爷爷的烟袋子,也没有大黄替奶奶叼拖鞋了。
二端的丧狗之痛,甚至都传到了容致信耳朵里,还特意打电话来找二端,问她要不要再养一只狗?他可以给她弄最棒的小狗崽儿。
二端婉拒了容致信的提议,她再养大黄一次才觉得,虽然只是一只狗,但是这样的失去不比失去一个亲人轻松。她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