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二端开始在姚婉瑜那儿学舞蹈,她隔一个礼拜,就得上镇上一回。有时候是妈妈送,更多的时候是爸爸骑车送她。
基本上爸爸送完她,就会去办事,然后她会被小姨或者姥姥接到姥姥家吃饭。
一开始的基础训练,二端着实也吃了点小苦头,压跨,压腿一开始都挺疼,不过她柔韧性还不错,忍一忍也就过去了。慢慢的这些基础的训练,她渐渐习以为常,韧带也逐渐拉开了。
古典舞的学习并不是那么容易的,姚婉瑜除了教她舞蹈动作,还会给她讲很多古典舞的历史,出处,渊源。这些东西都让二端非常感兴趣,尤其是在看到姚婉瑜示范了一支《春江花月夜》之后,更是惊为天人。
连姥爷都夸奖二端有毅力,每隔一周去上一次课,风雨不误。
日子不紧不慢的前行,这一天是小姨来接二端。二端见着小姨就感觉小姨今天情绪不对啊。
平时俩人往家走都是开开心心的唠嗑,虽然二端是小孩子,可小姨非常喜欢和她说话,俩人东拉西扯的好不投机。
今天就不一样了,她说一句,小姨就嗯一声,典型的心不在焉,眼神发飘,不知道在想些啥。
摇一摇俩人拉着的手,二端担心地问:“小姨,你咋了?”
楚睿琴看了一眼身边的小人儿,抿抿嘴没说话,只是叹了一口气。
“哎呀,你急死我了小姨!你到底怎么了嘛?”二端这个闹心,她亲亲小姨明明就是有心事啊,愁眉苦脸的,还直叹气。
“小姨没事,别瞎琢磨。”楚睿琴怎么可能对一个小丫头说自己的心事呢,再说了,感情的事儿和二端也说不着哇。
二端都有点生气了,嘟着嘴也不讲话了。
俩人就这么一路憋着气,回到了姥爷家,一进院,二端就甩开小姨的手跑进去找姥姥了。
楚睿琴看着甩开自己跑走的二端,幽幽的眸子闪过一抹脆弱。
屋里二端正和姥姥咬耳朵,跟姥姥说小姨的坏话。
付闵芝自然明白外孙女儿的意思,她也觉着这两天老姑娘有点不对劲儿。整个人怏怏地,也不爱说话了,吃饭都吃的少了。她还以为是病了,可也不头疼也不脑热的。
二端眼睛转了转,附在姥姥耳朵边悄声说:“姥,我觉得我小姨肯定是和金叔叔拌嘴了。”
为啥这么说呢,以二端丰富的恋爱经验来看,能让一个爽朗的大姑娘变成林妹妹,最大的可能性就是感情问题了。
小姨这人,如果工作上的问题,她只会热血澎湃地去解决,绝对不会坐以待毙,也不会悲春伤秋。所以能把女强人整没电的,只有感情。
不过二端觉得恋爱中的两个人,不拌嘴是不可能的吧,正是因为一些小矛盾小冲突,才能让两个人了解更深入,感情更深厚。
“你咋知道?”姥姥斜眼看着二端,嘴上问,其实心里也是这样觉得的。
“我猜的。我妈和我爸拌嘴了,就这样。”亲爱的老妈,原谅我拿你作挡箭牌。
姥姥笑着刮了一下二端的鼻子,嘴里念叨着:“你个小机灵鬼!”
二端咧嘴儿傻笑,这事儿她肯定是插不上手,只能靠姥姥出马。
果然吃完饭姥姥就进了小姨的屋,应该是去和小姨唠唠,谈谈心吧。
二端鸟悄儿地趴门缝偷听,还好姥爷不在家,否则看见又得数落她了。什么君子不欺暗室之类的。
屋里就听见姥姥放缓了声音问:“琴呐,你这两天是咋了?没精打采的,连小端端都看出来你不对了。”
隔了好一会儿,才听见小姨说:“妈,没什么,我过两天就好了。”
“又糊弄你妈!你是我养大的,你一撅屁股我就知道你拉什么屎,你有事没事我还能不知道?”姥姥说话也是话糙理不糙呗,咱们就别太计较她这个比方有点恶心了。
“也没什么,我就是觉得金燮可能在京城有别人了。”小姨果然还是没藏住话,姥姥一急眼,她就全招了。
不过小姨说的话倒是让二端吃了一惊,金叔叔怎么会这样做呢?他不是对小姨情根深种嘛?虽然两人见不上面,可每个星期都给小姨写信,这不是假的呀?而且隔三差五的就给小姨邮东西,京城的姑娘流行啥,小姨就很快能用上,这份心意也不能是假的呀。
所以听到小姨这么说二端第一个不信,第二个不信的自然是姥姥。
只听姥姥说:“你净瞎说,小金可不是那样的人。”
“你们都觉得他不是那样的人,可跟他好上的那个姑娘都把信写到我这里了!这还能是假的嘛?”小姨语气一下子就激动起来,充满了悲愤。
二端摸着下巴琢磨,听小姨这意思,她是有情敌了?而且情敌还写信来示威了?
“那你问过小金了没?”果然还是姥姥比较冷静,任何事不能轻信呀,得调查研究。
“没有,人家信里面写得仔仔细细的,说金燮不好意思和我提分手,她就来做这个恶人。我还好意思上赶子追问?!”小姨愤愤不平的语气,一听就是言不由衷。
“你咋那么虎呢?别人说啥就是啥呀?这事儿你没问过小金,别人就算是说破了大天,你也不该信!”还是姥姥理智,咬准了得当事人小金承认了才作数。
“那我能咋办?我给他打过电话了,可部队说他们出去搞拉练了!我写了信,也不知道啥时候能回!”小姨让姥姥一激,全撂了,敢情也不傻嘛,第一时间就打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