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的春节,一家子都在京城老叔家过。|一家子喜气洋洋的,筹备着年货什么的。因为家人的到来,老叔的心情格外的好,父母兄弟,娇妻幼子,二端瞅她老叔走路步伐都轻快了许多。
二端冷眼观察了一阵子小燕儿,发现她干活倒是麻利,就是对鹏鹏有点紧张。宫月娥在的时候倒是不显,但老婶儿一上班去了,她就总围着鹏鹏转悠,有时候奶奶都插不上手。
这个情况并没有因为他们的到来而改变,据二端私下问奶奶,好像还越来越严重了。
有些话奶奶不方便讲,但是她不怕啊。所以二端找了一天就跟宫月娥讲了这个事儿,她一听就愣住了,随即皱起眉头。
二端看她老婶儿这表情,就知道她毫不知情。
“小燕儿是我大嫂给找的,说是调教好的,我看她干活麻利爱干净,也没想到她会有这么一出哇,真是我大意了。端端,谢谢你告诉我啊,不然以你奶奶的个性,是肯定不会跟我说的,白白让她老人家受委屈。”宫月娥拉着二端的手,满心愧疚。
本来婆婆请婆婆来,一是让她老人家亲近亲近鹏鹏,二也是有个机会让景然尽孝。她可万万没想到,反而让婆婆受了委屈。婆婆性格豁达,总是为别人着想,所以半个字不曾表露,要不是端端来告诉她,她还被蒙在鼓里呢。
因为自己家里送来的帮佣让婆婆受委屈,宫月娥一则觉得对不住婆婆,二则觉得对不住景然。
“老婶儿,你们家里头对你跟我老叔的婚事还是不满意?”虽然当初老叔老婶儿的结合有点权宜之计的感觉,但是知道内情的人都明白,这不过是顺水推舟罢了。谁让这俩人郎情妹意的呢?
二端也知道,当初宫家之所以松口,也实在是出于对老婶儿的疼惜,不忍她成为本家拉拢政治联盟的棋子。可能是过劲儿了?所以又要起幺蛾子了?
“那倒不是。我也大概知道是因为啥,不过是你老叔跟容家走的近,我大哥大嫂这是送小燕儿来给咱们家上眼药儿呢。”宫月娥倒不难猜出她哥嫂的用意,这是准备随时拿她和孩子来牵制景然呐。
“老婶儿,如果是因为这个,我倒是希望你能劝劝你家里头,不要和容家闹得太僵。容家将来只会更得势,与其对立,不如交好。尤其是现在还有了那么点儿亲戚关系,正是破冰的大好时机。”因为老婶儿的关系,所以二端也不忍心看她难过。宫家本家就不提了,那是个冷血的存在。可宫月娥自家这一支,二端还是希望能点拨点拨的。
“端端,你这是?”宫月娥没想到二端提这么一茬儿,她也知道父亲和哥哥们因为她的事情和本家已经生了嫌隙,可是在京城如果没有家族的庇护,就好比是手无寸铁的婴孩一般。所以就算忍着恶心,自家还是要依附于本家。
“老婶儿,容家有我姨夫,是绝对会更上一层楼的,你别看现在在内斗,但是那些跳梁小丑斗不过我姨夫的。而且你应该也知道容家最大的联盟江家是什么势头,下一届的那个,十有**是江家。这样您还不明白该如何抉择么?我想你家里人也清楚局势,只是缺少个契机,你不妨和我老叔商量一下,给搭个梯子吧。这样才有个退路,不至于将来受宫家本家的牵连。”更多的话二端不能说,她不能说她知道未来的局势和走向,只能拿眼前已知的情形来分析,希望老婶儿能听进去。
宫月娥听了二端的话,沉思良久,随即眼睛一亮。
“好端端,老婶儿谢谢你,我还真是有点当局者迷了。”宫月娥抱了抱二端,她就觉得端端是她的福星,总能给她带来好运。
“嘿嘿,只要你和我老叔能好好在京城过日子,我就心满意足啦。我可是冲您哟。”二端拍拍宫月娥的后背,想到多年前第一次在梨树屯看到老叔捡回家的她,一脸憔悴,狼狈却掩不住的美貌。谁能想到后来会成了一家子呢?缘分这玩意,真心奇妙。
“是,我的端端和我最要好。”宫月娥也笑了,她脑子里回想的也是当年机缘巧合去到周家,二端还是个没桌子高的小丫头,却乖巧懂事,对她照顾得无微不至。俩人虽然年龄相差悬殊,可她真是从不会小看了这个精怪的小端端呐。
“合着,跟我不好呗?”老叔不知道啥时候进屋的,瞅见媳妇儿搂着二端,俩人亲密得不行。连日来的好心情,使得他不由得开口逗闷子。
二端冲老叔做了个鬼脸儿,没想到你是这样的老叔!
“端端可是你亲侄女儿。”宫月娥对周景然这么多年,从来都是百依百顺的,被他逗弄,也只是软软地顶那么一句。
“侄女儿没有媳妇儿亲。”周景然哈哈一笑,摘下帽子,宫月娥马上接过去给挂上。
二端就被这么晾在一边儿,瞅老婶儿给老叔挂帽子,解外套,还倒水。老叔这在家是个大爷啊?!
“我说老叔,敢情您一个革命军人在家这么享受?”二端骨子里有那么一点儿女权主义,一看老婶儿伺候老叔,就忍不住跳出来伸张正义!
周景然端着茶杯喝了一口,才抽空搭理一下二端:“小丫头懂什么?这叫恩爱。”
没等二端反攻,宫月娥也解释道:“端端,平时你老叔工作特别忙特别累,我也是想照顾照顾他。”
言下之意,人俩这叫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这还有什么好说的?当事人双方都表示乐在其中,她好像在表示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