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自然地往把脸往一边扭,二端嘴里含糊着:“没事,就一点小伤。”
“啥玩意儿?端端脸伤了?快转过来我瞅瞅!”妈妈一听爸爸都不是好声儿了,一下子就蹿过来了,手脚那叫一个利索。
被爸爸妈妈两面夹击,二端真是躲不过去了。只得豁出去把脸扬起来给爸爸妈妈看个够吧。反正藏得住一时,早晚也得被发现。
楚睿云把二端的脸瞧了个仔细,眼泪唰的就下来了,想碰又怕碰疼了二端,只虚虚地在二端肿胀的脸颊上抚了抚。
“这是咋回事啊?谁打的啊?敢这么祸祸的闺女啊,我要和他拼命!”妈妈哭的都破音了,又气又急,一双手不停地在二端头上摩挲,仿佛这样就能替宝贝闺女赶走疼痛。
“妈,你别哭,别哭啊。我没事,真的,就是皮外伤,过两天就好了。”二端看妈妈哭得这么狠,吓了一跳。赶紧又哄又拍的,想把妈妈哄好。
“嫂子,这事儿都怨我。要不是我,咱家也不能遭此横祸,我对不起你们。”周景然见嫂子如此伤心,神色暗淡地道歉。他太横冲直撞了,忘了自己还有家人需要保护呢。
楚睿云哭声停了一下,然后用手背抹了抹眼泪,揽着二端对小叔子说:“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景然,咱家从小到大可谁都舍不得动端端一根手指头。嫂子知道你在外头不易,这事儿不怪你。但是你得答应嫂子,不能饶了打端端的人!咱家端端不能白挨打。”
说她小心眼也好,睚眦必报也好,反正在楚睿云心里,谁要是敢伤害她的女儿,她豁出自己的命不要,也得弄死敢动二端的人!
周景然看了看哥哥嫂子,郑重地点点头,保证道:“你们放心,我既然回来了,就不会轻饶了那伙人。我会好好保护你们的。”
想要保护自己重视的家人,就必须具备保护的能力。原本周景然也不过是势头到那儿了,有点水到渠成的意味。但是现在他改主意了,他不但要争,他还要站得更高。
只有这样,他才能把家人护在自己的羽翼之下,让他在意的人不用受任何伤害。
不知道原本只是想给周景然一个下马威的郑家人,知道了他们的行动反而激起了周景然的权利欲,会不会悔的肠子都青了?
周景林拍了拍弟弟坚强的臂膀,神情坚定。“景然,你就放手去做,我们全家支持你!”
实际上,周景林这会儿心里搓火得要命。他恨自己为什么没早点赶到医院,让自己的女儿遭了这么大的罪。
他从小捧在手心里养大的闺女,细皮嫩肉的小丫头,瞅瞅那脸,他看一眼心都嘚瑟。
等二端在爸爸妈妈的要求下,仔仔细细地把事情的经过讲了一遍后,周景林再也忍不住了,蹲到墙角去抱着脑袋呜呜哭了起来。
他真是上辈子积了大德了!这辈子生了这么一个心眼好使的闺女。
他的端端才十来岁啊,咋就能为了爷爷奶奶的安危,豁出去自己呢?这是个娇滴滴的小丫头能干出来的事儿么?也只有他实心眼儿的端端能做到!
本来周景然以为二端是不小心被小胡子他们堵着了,没想到这里头还有这么一出。他心下感叹,他这侄女小小年纪就如此坚毅果敢,将来长大还得了?必然是要有出息的。
同时他也被孩子的一片孝心感动,一个半大的孩子,能做到这个份儿上,真是把他们这些大人都给比下去了。惭愧啊。
而妈妈则紧紧把二端搂在怀里,温柔的手不停地抚摸着女儿的后背,给予二端母亲的抚慰和温柔。
二端闻着妈妈身上熟悉的气味,微微地笑了,只要她的家人都好好的,她做这一切就都值得。这点伤算什么?妈妈他们就是太紧张她了。
“咱家端端呐,打小儿就懂事,就孝心。我和她爷真没白疼这孩子。老二家的总明里暗里说我偏心端端,可你说,端端这样的孩子不偏心她偏心谁?!”奶奶偷偷抹掉眼角的泪,她的心肝肉小端端,为了她和老伴儿才遭了这么大罪,其实她心里多多少少是有点自责的。
“妈,这话你可别当着老二一家说。”发泄了一通,心里好受点了的爸爸红着眼珠子劝自己的老娘。他妈着话他们听着没啥,但老二一家听了肯定很受伤。
他也调查了,孩子他二婶儿确实脱不了干系。可为啥她就能干出这样的事儿呢?说到底还不是因为不平衡么?
他们一家就不说了,买卖越做越大,全梨树屯最有钱的就是自家了。景然呢,在部队上干得风风火火,军衔那是一路升。就是唯一的妹妹景珍家,日子也过得十分滋润。虽然妹夫粮站的工作现在效益很差,但是有他的资助,妹妹家在镇上开起了副食品店,每天见现钱,压根就不用担心粮站的效益。
比来比去,就数老二家没什么营生。其实老二留着梨树屯照顾爹娘,他是感激的。所以在金钱上从来不小气,只是人心不足蛇吞象啊。比起他每年给老二家一万块钱来说,老二看到自家年年的收益怎么能不眼红。
加上老二媳妇从来就是个小心眼的,她能平衡才怪。
估计使坏的那伙人,许了她和她娘家什么好处,使得老二媳妇昏了头,窜通外人整自家人。
想到这个,周景林不是不痛心,尤其是老二因为这个事儿,气倒了爹,落了一身的不是。而这一切的罪魁祸首,老二媳妇难辞其咎。
现在他想的是,要不要把真相告诉老二。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