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周家准备了丰盛的晚餐招待万水母子,徐丽雅感到十分汗颜,周端端的妈妈这手厨艺,把自己秒成了渣渣呀。亏得儿子这么多年,也没嫌弃过自己做的饭菜。
二端也把万水的困难一五一十地给爸爸妈妈说了一下,楚睿云立马答应明儿一早带着他们去镇上,二端强烈要求陪同,得到了批准。
型子感叹,妹妹想请假可真是易如反掌啊。自己就没那么好命了。不过好在他对学习还是很努力的,他可没忘记跟姥爷的约定,要努力学习考大学做研究的。
第二天一早吃过早饭,楚睿云就领着二端,陪着万水母子到了镇上。
到了楚家,老两口正在侍弄小花圃,春天一到,这花儿啊,朵儿啊的,都争相开了,给小院儿增添了色彩和生气。
“你俩咋来了?这也不是星期天啊?”姥姥听见大门响,一扭头就看见二闺女领着端端进来了,后面还跟着俩人。
“妈,我找我爸有点事儿。这是当初和端端一起被拐的那个小孩儿,叫万水,这是她妈妈,姓徐。”楚睿云说明了来意,给做了介绍。
“大爷,大娘,你们好。不好意思,打扰了。”徐丽雅用余光扫了一圈这小院儿,收拾得挺雅致。看得出来,端端的姥爷不是个普通的老师。
“姥爷姥姥好!”万水挺着胸脯,大声地问好。二端在信上给他说过,她最崇拜的人就是姥爷,所以万水也跟着对姥爷产生了仰慕。
楚文治拍拍手上的土,二端很有眼色地跑到屋里拿盆打水,给姥爷姥姥洗手。
“小云,你有啥事呀?端端又请假没上学?”楚文治是不太赞成二端老缺课的,虽然这孩子成绩没问题。
不想妈妈被姥爷训,二端猴到姥爷身上,抱着脖子来回晃。“姥爷,我们是有正事找您帮忙呀,是救命的事情!”
楚文治自然知道二端这是给她妈妈打掩护呢,也不多说楚睿云。“哦?救命的事情?那应该找大夫呀,姥爷可不会治病救人。”
“爸,是这样的。”楚睿云把万水母子的来意几句话说给楚文治听。
楚文治听完,略略沉思了一会儿。抬头看了一眼徐丽雅。
“你父亲叫徐光熙?原来是不是在政治部工作过?”
徐丽雅十分意外,她父亲从前的工作经历,这位楚校长是怎么知道的呢?
“是的。请问,您认识家父?”
楚文治点了点头,目光变得幽深,似是在回忆。
“当年我随陆军学校的军官们起义,你父亲是当时负责甄别审查的领导。他对我有恩。不然我可能回不了家乡,也不能够安享晚年。”楚文治说起了往事,曾为*军官的他,经历了许多的曲折,才得到一个安稳的工作和生活。
这里面的许多波折,一言难尽。徐丽雅的父亲徐光熙,是一个爱才惜才之人,见楚文治满腹经纶又及时选择了正确的道路,在安置的时候,就多加照顾,顺利的让楚文治回到家乡任教。
当初和楚文治一起被甄别审查的人,最后结果都不太好,尤其是十年浩劫的时候,许多人都被揪出过往的历史,受尽折磨。有的因此丧命,家破人亡。
楚文治因为身在家乡,石桥镇的老百姓又大多十分善良淳朴,并没有对有问题的人员过多的折磨和迫害,只是象征性随着运动运动。
所以楚文治一直感念当年徐光熙的恩情,虽然俩人后来没有联系了,但在楚文治一直都铭记在心。
没想到,命运就是这样的戏剧性。他的外孙女,和徐光熙的外孙,竟然会因为一场祸事而相识。这不得不说是天大的缘分。
有了这层关系,楚文治自然对徐光熙的事情尽心尽力,当即领着徐丽雅和万水奔刑老大夫家,二端跟屁虫也死活要跟着。楚睿云在家帮着姥姥弄饭,楚文治说要好好招待万水母子。
徐丽雅在听楚文治讲了他与父亲之间的过往,心里也觉得这世界太小了,谁能想到,两个孩子牵线,竟然牵出了两家原来也有过那样一段交集。
路上说起刑老大夫的师兄,楚文治也是知道的。这刑老大夫的师兄医术之高明,在整个东三省都是出名的。曾有人这样评价这位名医,古有华佗,今有卫十。
这个卫十,说的就是刑老大夫的师兄,妙手回春的名医,卫十。
卫十之所以避世不再行医露面,皆因一段往日的官司。
那是十多年前的事儿了,卫十给一位中央的领导看病,人家也是听说了卫十在东三省的名号,特意请他去给看病的。
卫十给人看过之后,没开药方儿,只嘱咐家属病人想吃啥就给做点啥吧。言下之意就是这人没救了。中医原本讲究的就是医病不医命。
恰逢有个想上位的造反派头头得知此事,找了一个用药走偏门的大夫去给这位领导看病。那人用了虎狼之药,使得病人回光返照,病情看似大好了。
于是那家人对卫十之前给出的诊断十分不满,怀恨在心。借故把卫十扣押在京城,想整治一番。
卫十心里清楚,那领导病情好转不过是昙花一现,心里也不大紧张。可他错误的估计了人心险恶,坏人为了整治他,竟然到东北揪出了他全家人批斗。
他的老伴儿被挂着牌子游街示众,头发剃成阴阳头。儿媳妇刚四个月的身孕,也被折腾掉了。老伴儿不堪忍受,上吊自杀了。儿媳妇也从此失去了生育能力。好好的一个家,就这么散了。
卫十被放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