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厅里的水晶吊灯把会场映射得辉煌灿烂,可此刻曹寄蕊的心里却比外头的天气还寒冷。
被二端和霍狄轮番地轰炸,曹寄蕊脑子里纷乱,她不认为周端端会骗自己,因为没必要。那么她和霍狄说的就都是真的喽?
她本来以为她的好运气来了,因缘际会邂逅了伊森,他既英俊又富有,对她还宠爱有加。而且他不经意透露了他的身份,更是让她欣喜若狂。如果能跟伊森发展顺利,嫁给他的话,那她的人生岂不是从此就改写了嘛?
所以曹寄蕊使出浑身解数想要牢牢抓住伊森,为了在他面前表现自己,更是自告奋勇帮他牵线搭桥,想通过周端端接触到江家。也不管自己和周端端的过往多么不和睦。
可是现在是怎么回事?周端端和霍狄竟然告诉她,伊森不过是罗斯柴尔德家族的小喽啰,根本不是她以为的家族继承人?
那她之前所有的美梦岂不是都成了笑话?她汲汲营营的一切,都成了泡影?
这个念头闪过曹寄蕊的脑子,但是立马就被她下意识地打散了。
不,不是这样的。退一万步讲,就算伊森不是继承人,但是他是罗斯柴尔德家族的人,就比其他的男人要强很多。毕竟和伊森在一起,挥金如土的日子曹寄蕊的亲眼见到的,即便伊森骗了她,那也许只是怕自己看不上他呢?
这样一想,曹寄蕊心里大定。她觉得自己回去可以跟伊森好好谈谈,开诚布公,她会原谅他的欺骗,然后伊森一定会感动于她的大度,进而对她更加好的。
二端和霍狄对视了一眼,曹寄蕊听完他们的话就开始出神,表情乎悲乎喜的,实在有诡些异。
“你要是没事儿,就回去自己的座位吧。”
二端实在不想陪曹寄蕊罚站,出于礼貌她站起来了,但是这站的也太久了。看曹寄蕊想事情想的投入,二端就不奉陪了,言语了一声儿,就坐回自己的椅子上了。
霍狄刚想叫一个服务生过来把曹寄蕊送走,曹寄蕊居然身子一软就往已经坐下的二端身上倒。
霍狄唬了一跳,条件反射性地伸手就推了她一把,怕她把二端或者江一朵给撞到。
本来是装晕的曹寄蕊没想到霍狄会出手推她,没有防备加上霍狄是手劲儿挺大的,她一下子就真的摔倒了,还好死不死地磕到了旁边人的椅子上。
宴会厅的椅子都是那种实木的欧式高背椅,曹寄蕊头磕在椅子上顿时就眼前一黑,晕乎乎的了。
一切发生的太快,以至于二端和江一朵他们只听见咕咚一声,回过头已经只见到摔倒的曹寄蕊以及举着双手以示清白的霍狄。
被周围的眼睛齐刷刷地瞅着,霍狄干巴巴地说:“我不是故意的嘿,她想往二端身上假摔,我就轻轻推了她一下。”
谁知道她那么不禁推,还那么寸,磕在椅子上?霍狄觉着自己好像帮了曹寄蕊碰瓷儿了。
“你可真成,你就不能拉住她,非得推开她?”
二端觉得太阳穴有点儿疼,曹寄蕊这是要干啥啊,假摔到她身上?然后呢?赖着她?造成跟她关系很好的假象?可是这有什么用嘛?江阿姨怎么可能不跟自己求证呢?即便是曹寄蕊和伊森私下里去找江胜男,她也不会因为这个就对他们另眼相看呐。
不过曹寄蕊这一招儿,说明她居然不在意伊森·罗斯柴尔德的欺骗?她和霍狄都已经把话说的那么清楚了,为什么她还是执迷不悟呢?
一个欺骗她的男人,有什么值得留恋的?还是说,曹寄蕊根本就不在意对方是否真心,图得不过的金钱和名利?
那伊森是比一般普通男人有钱,但是他能说谎哄骗曹寄蕊,这个人从品质上就不过关,和这样的人在一起,根本不会长久和幸福的。曹寄蕊吃了那么多亏,居然还是想不通这点儿事儿。
眼下二端倒是没功夫去劝曹寄蕊几句,因为本来是装晕,可因为霍狄那一推,变成了真晕了。
好在这里的骚动引起了工作人员的注意,很快就有一个领班带着俩服务员过来了。
“这位是伊森·罗斯柴尔德先生的女伴儿,你们把她送到休息室去,然后通知罗斯柴尔德先生,看他是要送这位小姐上医院还是别的什么,费用请他联系霍先生的助理。”
二端才不会傻乎乎凑上去让曹寄蕊赖上自己呢,趁着她晕乎乎的,二端干脆利索地交代完毕,然后眼睁睁看着俩服务生把曹寄蕊扶起来架走了。
曹寄蕊倒是不想这样被架走,但是撞了那一下,她真是眼冒金星,拗不过俩个服务生,而且大庭广众之下这样摔倒已经很丢人了,她哪儿还敢挣扎?
只能虚弱地被扶走,好远离众人的瞩目。
“小姐姐,你以后还是少出席这种社交场合,我怕她各种堵你。”
霍狄看曹寄蕊被弄走了,仿佛啥事儿都没发生一样,拍拍手坐回江一朵身边,还不忘挤兑一下二端。
“你以为我经常这么有空?过完年我要继续实习,然后还得准备考研了。我可没空出来晃悠了。”
二端拿餐巾擦了擦手指,回应着霍狄状似挤兑实则关心的话。
“过几天我和小梓也要走了,端端你有空去找我们玩吧?趁着你还是学生,等你工作了,我估计你肯定没时间出国了。”
江一朵听二端提起过完年的打算,她才惊觉自己和小梓也很快要走了,有些舍不得好友,于是就极力撺掇二端去法兰西找她和小梓玩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