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没看出来小溪眼中的冷淡之色,他接着道:“溪溪,我这一路上都在想你和孩儿,不知道他在你肚子里乖不乖?”
他走到小溪跟前,抓着她的手说:“你的身子近来一直不太好,不要胡思乱想,安心养胎才是正经。走吧,我们先回家去。”
关河的相貌不丑,浓眉大眼,身高体壮,二十多岁的年纪,比施铮小了几岁,却多了许多阳刚之气。说话带着笑声,震得桌子都抖了几下。
小溪不为所动,慢声道:“关河,我想和你聊一聊,你先坐下吧!”
以前的蔡溪没有连名带姓地喊过关河,要不叫他关师兄,要不叫他相公,这在关河听起来,是第一次这么疏远。
从收到消息开始,他就知道恐怕哪里出了问题。
他从小跟着蔡威学艺,本能地和所有的师兄弟一样,将蔡溪疼着护着。
蔡溪长得并不差,娶了她相当于少奋斗几十年,可是在同门师兄弟中,他并不是出挑的。
要说他各方面综合在一起,就平庸两个字,但师父为什么还是中意他,据说是因为他家世清白,家庭成员简单。
他当然知道溪溪对他并无多少感情,最终选他也是遵着师父的意思来。
可他还是非常高兴,小心翼翼地将溪溪放在后院,将那些爱慕过溪溪的师兄弟统统都屏蔽掉。
他是真的喜欢溪溪的。
三年的孝期,他做了许多的事情来讨溪溪欢心,虽然溪溪并没有说什么,可的确对他越来越上心,对外面的事情也越来越淡。
孝期过后他们成婚,溪溪做着无可挑剔的好妻子和好儿媳,婚后不到一年,就有了身孕。
可他总觉得,他并没有真正走到溪溪的心底,他想,时间长了就好了。
因为镖局的事情,他总有许多不在家的日子。
将溪溪交给母亲,他是极为放心的。
母亲的一颗心都在他身上,凡事都为他考虑,所做的一切也都是跟着他的想法来。
就比如只要是他喜欢的食物,哪怕母亲再讨厌吃,也会为了他去学着做。
现在他喜欢溪溪,母亲是知道的,也定会为了他照顾好溪溪。
因而,后宅的那些事情,他很少去插手,溪溪也从来没对他说过什么。
母亲事事都喜欢管,他是知道的,但因为母亲一直管得井井有条,所以他也由着她去,只是她乱管的时候,不搭理她就是了。
这次溪溪怀孕,母亲要给他纳妾,这在哪个家里都是再正常不过的,可他知道溪溪不会喜欢,也就没有碰过那个妾。那就是个名份,放那里只是个摆设,溪溪一直也没表示反对。
这次被紧急联络方式喊回来,他有些不好的预感,但等到他真真切切地感觉的溪溪的疏远,却是他不愿意相信的。
难道真的是因为妾的事情有了隔阂?
关河让下人们都退到门外,满脸担忧地望着小溪道:“溪溪,到底怎么回事?你知道我的,我除了你不会再碰别人。母亲毕竟是长辈,看在我的面子上,不要和她计较什么,有什么事情,都和我说,我来解决。”
小溪撇了撇嘴,这个关河倒不是什么都不懂,他仍然听之任之,果然是个靠不住的。
小溪不想与关河绕圈子,再去探讨以前做了什么不应该,以后要怎么改正,都没有意义,关氏母子的本性在那里改不掉。
“今后蔡府只能是蔡府,是我肚子里的孩子的家。你和母亲毕竟姓关,所以我另寻了一处地方,长平街上的五进院子够大又气派,那是你也知道的,还有个温泉池子,最适合母亲养身体,因而我已经让母亲先搬过去了。”
关河笑了笑道:“这件事情呀,原本就没什么!我早与你和母亲都说过让她另外住,你说不用,她也说她要照顾你,放着你一个人在这里孤零零的不好。你们在一起也住了四年多,我想着互相也习惯了,就没有再提。怎么了,是不是突然受了什么委屈?”
他找了个离小溪最近的椅子坐下,这都把母亲赶离了蔡府,连他也不准进门,他总得把事情问清楚,找到解决办法才是。
“怀着孩子容易心思重,有什么事情不要闷在心里,说出来,我们才好一起解决。”
“的确有委屈,也并不是我胡思乱想。你母亲对我下毒,想要我肚子里孩儿的命。我已经把证据都交给了衙门,但那县太爷对我说里面大概有误解,想等你回来。误解不误解的,我想外人并没有比我这个当事人更清楚。我能不伤你母亲分毫,将她好好安置在外,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
关河此时才露出万分惊讶的神色,他并不知道还有这样的麻烦。
母亲会害溪溪吗?他绝对不相信,可溪溪现在这个架势,他不想把事情弄得更糟糕。
“溪溪,不管有没有误会,都要问清楚了才知道。我们先回去,把母亲也叫过来,一起当面说个清楚,好吗?”
关河怎么会信呢,关母在谁面前都是一副爱护蔡溪的模样。
“我和她没什么好说的,你可以去长平街,私底下先问清楚了,再来找我。李子,送客!”
关河要是让小溪这样赶出了蔡府,那他还在镖局还有什么威信可言。
他想都没想,捂住小溪的嘴巴,求饶道:“溪溪,看在你都怀了我孩儿的份上,给我留些脸面。我们还是一家人,做什么要弄得这么僵?”
小溪的力气比关河差太多了,一时之下,没想着对他防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