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溪吃饱喝足,坐在凳子上困得直打盹。
她其实很想回去睡觉,可那些丫鬟婆子都不让她走。
她们不敢对她动手动脚,但拦着她却是没什么压力。
小溪的头一点一点,元神真的是很弱,受了惊吓,还营养不好亏了身子。
甘伯夫妻没进厨房,由下人搬了桌子椅子放在院子里,伺候着他们坐下。
夫人刘氏的贴身嬷嬷进了厨房,将小溪搀着出来,放到地上摆着的一个跪垫上。
甘伯见妻子手底下的人如此细心,不由地为之前怀疑了妻子而有些内疚。
他绷着脸问小溪:“你好好的,又跑到厨房来捣什么乱!”
小溪知道眼前的两人就是甘溪的生父嫡母。
她用手揉了揉眼睛说:“中午只吃了一个馒头,女儿实在是饿得狠了。”
甘伯无法想象一顿饭只有一个馒头,那要怎么吃得下,他诧异地看着妻子。
刘氏的嬷嬷在旁边说:“小姐的饭食都是有定例的,大概是底下的奴才疏忽了。”
她把厨房的管事妈妈叫过来:“你给老爷夫人说说,小姐的午饭是怎么回事?”
管事妈妈沉稳地回答:“中午先是紧着老爷和夫人的饭食,之后才到小姐们。等我们这边做好了二小姐饭食的时候,柳儿说小姐已经睡下了。奴婢们不敢再打扰小姐,于是就没有叫醒她。没让小姐吃好午饭,是奴婢们的失职,还请老爷夫人责罚。”
柳儿是甘溪的贴身丫鬟,小溪洗完睡觉前根本没见到她。
现在这是把责任推到小溪自己身上,可仔细深究起来,这些事情的顺序也能说得过去。
何况看看这些下人有条不紊的样子,就知道她们根本不怕问。
如果她们咬死了是按照规矩来办事,小溪又能拿她们怎么办。
但小溪找了人去厨房要点吃的,不可能连块点心都没有,只能给她一个冷硬馒头。
刘氏也知道,要去怪主子睡着了,所以就该饿肚子,是无法成立的。
即便中午没吃上,那下午醒了呢,何至于不给她一顿饱饭,还来她这里报她一个偷东西吃。
刘氏一直很讨厌这个庶女和她的姨娘。
她是低嫁到伯爵府,原本以为甘伯就该只有她一个人,对她好,哄着她,而她这辈子会一直幸福下去。
谁知甘伯有个情分不错的通房丫鬟,趁她不注意怀上了一胎,幸好是个女孩,但甘溪的存在就已经是她被打脸的证据。
甘溪的姨娘生下甘溪不多久就死了,刘氏不需要刻意去为难小溪,只需要将她扔在角落里,不去管,自有那些拜高踩低的下人来给她气受。
刘氏可以轻而易举的拿捏住甘溪,甘溪为此也尽量小心翼翼。
如果没有替嫁的事情,甘溪大概会被刘氏嫁给对她大儿子仕途有帮助的人,不论年龄大小或是否有其他毛病。
法二公子是她亲自挑选的女婿,各方面都是人中龙凤,除了法府的一些古怪,那人可以算是最出色女婿候选人之一。
现在便宜了甘溪,甘溪还不情愿到要去自杀。
因此她其实是有些暗示下面,要给二小姐一些教训。
不管愿不愿意,嫁过去是必须的,但吃多少苦是可以控制的。
如果甘溪还打算拒抗,她不会主动去找吃的,更不会为吃饭而较真。
刘氏也不希望将甘溪逼得太狠,于是说道:“的确是你们失职,都扣一个月的月例,下不为例!”
她轻而易举地将事情下了结论:“二小姐很快出嫁,她的事情你们必须放在心上。万一有冲突的地方,也先紧着她来。”
刘氏对甘溪的疏离谁都听得出来,但她话里交代了的事情,也没人敢阴奉阳违。
小溪发作了这一次,为她在甘府安心地过完剩下的时间打好了基础。
从那之后,饭菜虽然还是简陋,但基本上能够按时送到她面前。
甘伯夫妻如何为甘溪备嫁,小溪并不知道。
刘氏免了小溪的请安,小溪因而都很少离开院子。
她的丫鬟里,有门路的,断断续续都走了。
到后来,院子里就剩了一个二等和一个普通丫鬟。
小溪从进入任务以来,学到的主要防身技能是姬氏伏龙术和妘拳,锻炼灵魂强度的主要有灵魂冥想和千字心法。
她将一天的时间,分成四份,防身技能和灵魂锻炼都必不可少。
这样如果还有人要让她的灵魂不好过,她也能有办法稳住自己。
这样每天勤加练习,很快就到了出嫁的那一天。
天还没亮,她就被丫鬟拉着起来化妆穿衣。
她没有特别要好的人过来看她,只有一群陌生的仆妇站在她的四周。
小溪虽然已经尽可能做了准备,却还是会忍不住紧张和害怕。
资料中甘溪同她一样,像个木偶人一样由着丫鬟摆弄。
到了吉时,小溪被盖上盖头,由嫡兄背着出门,送上花轿。
到了法府,原本轨迹中法世子代替法二走完的婚礼,这次不知道为什么仍然由法二亲自完成。
小溪等到红盖头被法二揭开的时候,才发现她现在面对的法二和资料中描述的有些不同。
两人在对视时,小溪看到法二的眼中,除了她自己的身影,还有着无法忽视的欢喜之情。
来围观婚礼的夫人一个都没有,新房里只有寥寥几人。
喜娘战战兢兢地将流程唱完,一刻不愿意多留地立马消失,最后只剩下小溪和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