霹雳子哧哧的冒着蓝色火焰,路小南哈哈笑着,盯着惊愕中带着惊恐的六护法满眼都是蔑视。
慌乱中六护法一掌掌拍在他的胸口,想要将他击飞,但路小南抓的他实在太牢,任凭六护法如何努力就是挣脱不开。
路小南大口喷着鲜血,笑容极为狰狞可怖,但他的神色中全然都是畅然。
“我靠,不会吧,你玩这么狠的。”路巡也看到了路小南手中之物,一声惊叫,迅速远远的逃开去。
忽然一道剑光闪过,六护法发出一声惨叫,身体随即被一道人影拉着飞了出去,是胡云志出手了,他一剑斩下六护法的左臂,冷哼一声,“六叔,你活了这么多年,连你都忘了断臂求生这个词,看来我们胡家的确是安逸了太久,是到了该整顿一番的时候了。”
六护法慌忙止住血,脸色变幻不定,看着身边这个处在阴影中晚辈的脸色,却是不敢言语,心中竟有了丝丝的恐惧之意。
一旁的路巡盯着胡云志目光霍然收缩,随即竖起拇指,呵呵笑道,“二公子,你,更狠!”
而路小南看着手中那截断臂却是愣住了,到头来竟然是功亏一篑的结果吗?他眼见蓝色的火苗即将烧到尽头,似忘记了手中所持的是号称可以炸死神仙的霹雳子,只是呆愣的盯着那火苗,脸上满是遗憾之色,随即却又布满狠厉,抬手便将霹雳子狠狠的砸向六护法所在之处。
“退!”胡云志也是脸色一变,一道云光闪过已然退出数百米开外。
轰!
一团火焰于夜空中灿若太阳,那强烈而刺目的蘑菇云让人根本无法直视,随之而来的巨响仿若惊雷炸响在每个人的耳边,尽管在场所有人早有防备,都足够重视霹雳子,早已退出足够的距离,用全部的修为护住己身,可他们还是小看了霹雳子的威力,虽然没有人在爆炸中死去,但那狼狈之态令人为之心惊侧目,还是让他们所有人一时间出现了暂时的失明与失聪,身体仿若飞絮被爆炸的冲击波掀飞了出去,感觉仿佛在生死之间走了一遭,看到了死神收割生命的镰刀划过自己的脖颈。
狂烈的风暴席卷整座泰山,古木摧折山石碎裂,巨大的呼啸之声回荡在山间久久不散,无数的飞禽走兽蜷缩着瑟瑟发抖。
处在爆炸中心的狐仙观尽管有阵法禁制封锁,依然还是被爆炸夷为了平地,整座道观地面之上出现了一个深达百米的黑红色大坑,那些石块被融成岩浆飞溅。
这哪里是霹雳子,分明就是一枚小型核弹!
而路小南距离爆炸最近,受的创伤也最重,他被霹雳子那炽烈的火焰吞噬,然后又被爆炸的冲击力由火焰之中掀飞了出去,仿佛出膛的子弹被嵌在一公里之外的山体之中,全身都被烤焦了散发着浓郁的肉香味。
他微微眨动眼睛,立刻有焦肉掉落,鲜血肆意而出。
他什么也看不见,什么也听不见,沉沦在无尽的黑暗之中,灵魂在漂浮,感觉不到痛,感觉不到重量,五感六识似被剥夺一般在这一刻全部消失了。
他漂浮在无尽的黑暗之中无想无思无悲无喜,就这么不知过了多久,仿佛无数个世纪又仿佛仅仅眨眼一瞬,首先回归身体的是听觉,一缕箫声缥缈而来,他凝神,用尽所有的力气去倾听,只是任凭他如何努力都听不清楚这是何曲,这箫声仿佛隔了层层叠叠朦胧的雾霭,淡若幽丝,又仿佛隔了无数个界面,穿越层层的世界断断续续最终来到他的耳边,只为让他知道这箫声只是为他一人而演奏。
寂静的黑暗之中只有这缥缈的箫声,他伸出手想要抓住寂静中的那一丝微微吹皱了平静黑暗的涟漪,可是声音如何抓得住?
忽然,有撕裂的痛传来,刹那传遍全身,五感六识瞬间回归,无处不痛,不由得深吸口冷气呻吟一声,只是他依然身处绝对的黑暗之中,那箫声也在这一刻清晰了起来,仿佛山间清泉淙淙而来,有花鸟虫鱼于其间摇曳嬉戏,只稍一触动便似水面波纹一般乱了节奏,刹那不真实起来。
此时只有身上的痛楚是真实的存在,让他稍稍清醒,但痛的厉害了就不觉得痛,让他觉得这痛苦的不是他自己,只是他脚下那个人形黑炭的痛,他的魂被霹雳子的爆炸震出了躯体,飘飘荡荡向着箫声来处追寻。此时这箫声对他来说就像上瘾的毒药,明知不可抓住却依然还要寻找,可就在这一刻那箫声仿佛无处不在,穿越亘古穿越时间穿越心与心之间的距离将他缠绕,丝丝声音勒入他的灵魂之中,切割着他的魂,却又让他无法摆脱无法呼吸。
可他没有感觉到痛苦,只是面带微笑努力的倾听。
终于,他听得清楚了,这首曲子他是第一次听到,可感觉是那样的熟稔,不由得沉浸在了其中,根本没有感到那声音的丝线已然悄悄将他的魂一点点绑俘。
这是一首什么曲子?他拧眉思索。
箫声如清泉溪流,穿过无数花丛,带着落英纷纷的晚霞汇聚到一面湖水之中,一位红衣少女盘膝坐在湖中心洁白的莲花瓣之中吹奏,清风吹拂,红衣飘舞青丝袅袅,那种湖天一色的美到了极致,将这黑暗辟出了一方世外天地,他不由得沉浸其中,忘却了所有。
箫声婉转,忽然有身着透明轻纱的女子出现在他的身边,挽起他的手绕在他的身边舞蹈,那女子特有的馨香撩拨着他的心,靡靡之音活色肉香,让他忍不住心神动摇,荡漾如波,只是在意识的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