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壁的颜色大约每隔两小时变幻一次,一共赤橙黄绿青蓝紫七种颜色,每一次的变化极有规律,可是路小南却找不到破绽。
他只是盘膝坐在那里观察,眼睛里布满了血丝,时时有黄如脓液的泪水流出,如果不是金乌不时飞去玩耍,回来之后便让他给烧烤食物,他的心神或许根本难以承受长久的消耗。
这一天,当他将最后一块无目母鱼的肉烧烤之后,金乌也将这洞府各处玩耍了个遍,再也没有了新鲜感,于是伏在他的肩上理理羽毛,开始呼呼大睡。
路小南很是亲昵的抚了抚它,便再次盘膝坐到牌坊之下,他的眼睛经过多日来的集中精力观察,早已被七色光壁锻炼的锐利无比。当他抬起头来时,忽然发觉自己眼睛看到的东西有些不一样了,他可以看到光壁变化的细微之处了,那层光壁就像一粒粒的沙子紧密组合在一起,沙粒与沙粒之间还有许多的空间存在,特别是在光壁颜色转换的一瞬间,那些沙粒之间的空隙似乎形成了一个门户,一闪即逝,仿若是错觉一般。
这是错觉吗?
不,这是一种全新的视觉,在他集中精力之时便会视物细致入微。
他的心霍然一动,继续集中精神观看,在一次又一次的颜色转换之间,他终于看清了,那的的确确是一扇门户,直通向外面的海水,可是,这么短暂的时间,以人的速度如何能穿得过?这简直就是一个坑啊。
但当时的胡云志为何第一时间便选择这里逃走?是他的速度达到了穿越门户的极限么?还是他拥有开启光壁的法门手段?亦或是身怀特殊的宝物?
他不知道,也不想去探究,对他来说别人的手段再如何奇妙也是别人的,想要通过这里,穿越光门最终还是要依靠自己。
他调整内息,开始尝试穿过门户,以自己极限的速度在门户出现的刹那冲了出去,嘭的一声,他一头撞在光壁之上,一个大包赫然出现,在寂静的洞**这动静够大,骇的沉睡中的金乌羽毛四炸,飞到半空惊叫连连。
路小南摸摸额上红肿的包有些发怔,面前的光壁颜色早已变换了许久。
既然在门户出现的刹那动作稍晚了些,那就提前行动,然而,当他再一次冲起来的时候,却发现身体撞上去的时候,光壁颜色还是如先前一般早已变换。
他似乎上了拧劲,不断尝试不断碰壁,初时,金乌还是很奇怪的看着他行动,到了最后已经见惯不怪,扇扇翅膀,将头闷在羽翼之间,寻了个舒服的姿势再次睡了过去,再也不管这个自虐碰壁的傻叉了。
路小南将自己的速度不断提升,超越了自己的极限,可始终难以抓住那稍现即逝的机会,他的额头早已鲜血淋淋,但他依然不放弃,用尽所有的力气孜孜不倦的冲击光壁。期间他也曾试过用剑劈开光壁,但那光壁仿佛具有容纳一切力量的属性,无论怎样的劲力落在其上刹那变会化作虚无,只有他用身体撞在其上才能感觉到那光壁反击的疼痛,才有触碰到实处的感觉。
这是光与影能量的完美组合,超出了人类认知的极限。
但他不相信这世上存在所谓的永恒,再精妙的阵法也有被破掉的可能,他拧眉思索,或许只有将速度提升到极致,化作一束光才有可能穿越。
他借鉴魂修之法中化身之术的方法,将所有的真元融入了血肉之中,想要将身体化作光,以世间所知最快的光速冲击。这无疑是一种异想天开又极为大胆的想法,且不论人真的能否达到光速,单单是那种刹那间的加速度便不是一般人能够承受的。他不知道在他之前是否有人尝试过,但他觉得世间事没有什么不可能,这种方法应该行得通,所以他便试了。只是,他才稍稍尝试将血肉分解化作细微的粒子便立刻牵动了旧伤,大口的咳血。
真的不行么?他的目光稍显犹豫,便立刻被斩灭,他坚定的相信自己。
世间一切力量唯快不破,想要突破速度极限首先要逾越的便是光速。
他稍稍喘息之后再次尝试,这一次他先从自己的毛发开始,拽下一根头发,将真元注入其中不断压缩,直到那根头发霍然化作一丝流光于他的手中消失不见,他精神一震,而后他看到光壁之中有半截发丝影子稍稍一现,便立刻被那些沙粒绞灭成虚无,而另半截发丝则于光壁之外的海水中缓缓坠落。
成功了!这条路是可行的,他布满血丝的目光中充满了喜悦。
于是,他再次在自己的身体上尝试,只是这种尝试终究是以活人为载体,需要将全身都化作光束,其难度堪比登天。他不断的咳血,疯狂的尝试,数次险死还生,最终沉睡中的金乌被惊动了,绕着极度疯狂的路小南不断哀鸣。
荷包中的那些丹药早就被他吃光了,甚至连金乌从蛟龙巢穴中搜来的几颗干瘪的妖兽内丹都给吃了下去,所有能够增加能量的东西都被他吃了下去,他的身体一次次爆炸出血洞,仿若一只破布娃娃,最后无力的躺在地上气若游丝,但他的眼睛却是明亮的,他看到了那丝创造奇迹的希望。
休息了片刻,路小南觉得恢复了一些真元,身上也有了一丝力气,便想起身来,却被金乌死死按住,它真怕路小南就此将自己搞成一团血雾,从此死掉,它现在虽然与自己的影子,那只黑色火凤融合,有了穿越阴阳两界的能力,可要到冥界的阴间世界去寻一个人还是非常麻烦的,它最怕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