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先生,这是祁山君的意思?”
吕正元看着手上的谕令,脸色变得十分难看。
“嗯!”
穆先生端起茶杯啜了一口,微笑着点了点头,“吕山长,白小楼资质不凡,祁山君对他青眼有加,把他调到王府这是想要栽培他呀!”
“可是白小楼今年才十七岁,现在就出仕有些不合适吧?”
吕正元放下手中的谕令,紧紧的皱起了眉头,“像他这样资质不凡的士子,当然要多学习,多培养,等他真正成长起来了,才能更好的为国效力啊!”
“当然是培养!”
穆先生一甩衣袖,“祁山君把他调到王府,就是在培养他呀!”
“穆先生,祁山君贵为郡王,日理万机,培养士子这种小事,就不劳祁山君费心了。”
吕正元捻着下颌稀疏的胡须,不轻不重的顶了一句,“再说,祁山君掌管军务,士子培养这种地方学政,恐怕也不适合插手吧?”
“嗯?”
穆先生脸色一变,看向吕正元的目光变得异常冰冷,“吕山长,祁山君坐镇祁山,贵为通灵真君,一郡之王。他的谕令可不是什么人都能拒绝的。你可要想清楚了。”
“呵呵!谕令虽然是祁山君的谕令。但是这是否真是祁山君的意思,可就说不定了。”
吕正元脸上显出一阵讥笑,“白小楼即使金钟九响,区区一个十几岁的士子,才开窍境的修为,哪里入得了祁山君的法眼。穆先生,白小楼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动的,你可要想清楚了。”
“哼。”
穆先生重重的一拂衣袖,“吕山长这是要替白小楼出头?可不要自误啊!得罪了得罪不起的人。日子可就难过了。”
“老夫秉公办事而已。祁山君的谕令管不到学政之事,老夫挡回去也是依律行事而已。至于日子是否难过,那就不劳穆先生操心了。”
吕正元微笑着看了穆先生一眼,轻轻的哼了一声。
“依律行事?好一个依律行事。”
穆先生脸色一变,突然一声冷笑,“既然吕山长依律行事。那我们就依律行事吧!”
说到这里,穆先生举起了手中的谕令,冷冷的盯着吕正元,“大楚律,凡军情紧急之际,各地镇守王侯,可酌情征召当地士子入伍。吕山长,咱们就依律行事吧!”
“什么?”
吕正元脸色大变,豁然起身,伸手指着穆先生怒斥:“现在哪里军情紧急了?你竟敢假传谕令?”
“吕山长,军情是否紧急,你又怎么知道?你一个书院山长,也敢对军务指手画脚?”
穆先生冷哼一声,“现在,我以祁山君谕令,征召白小楼入伍参赞军机。吕正元,你若是胆敢阻挡,当心我拿你以正军法!”
“你……”
吕正元气得胡子都翘了起来,胸膛一阵起伏,一口闷气堵在心口,半天都吐不出。
“山长,白小楼求见。”
这时候,门外传来了一声通报。
“嗯?竟然送上门来了?哈哈,正好。”
穆先生一声大笑,直接越过吕正元朝门外吩咐道:“叫他进来。”
片刻之后,白小楼走了进来。
“拜见山长。”
白小楼进门之后,看到穆先生跟吕正元坐在堂上。白小楼以为穆先生是书院的教习之类,并没有在意,直接向吕正元行礼。
“慢着!”
吕正元还没有答话,穆先生直接出声拦住白小楼,“你不是书院的学子,还没有资格叫他山长。”
“嗯?”
白小楼意外的看了穆先生一眼,眉头微微一皱,心中隐隐有了猜测。恐怕自己不能入学的原因就在这人身上。
“白小楼,我是祁山君府中长吏,依祁山君谕令,征召梁城士子白小楼入伍参赞军机。白小楼,跪接谕令吧!”
穆先生拿起谕令举在身前,冷着脸朝白小楼说道。
“入伍?参赞军机?”
白小楼一愣,有些莫名其妙。抬头看向吕正元,却看到吕正元满脸怒容,手中的茶盏“咯”的一声捏得粉碎。
看到这个情形,白小楼哪里还不明白。这个所谓征召入伍,参赞军机,绝对不是什么好事。
“承蒙祁山君厚爱,小子感激不尽。只是小子才疏学浅,不堪重任啊!还请祁山君收回成命,另选贤能吧!”
白小楼起身平视着穆先生,不卑不亢的推辞了这个所谓的征召谕令。
“嗯?你拒绝了?你竟敢拒绝?”
穆先生一声怒喝,一巴掌拍在案几上,“白小楼,你好大的胆子。这是祁山君的谕令。依律,军情紧急之际,祁山君可以征召祁山各地士子入伍。你敢拒绝征召?莫非你以为祁山君的军法是摆设不成?再敢说半个不字,定斩不饶!”
“依律?”
白小楼眉头一跳,他已经知道这个穆先生来意不善,只是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什么地方得罪了祁山君,或者是得罪了祁山君身边的人。
脑海里念头一转,白小楼瞬间就明白了这所谓的依律征召是怎么回事。
“依律?好一个依律。既然你要依律,那我就好好跟你依一下律。”
白小楼嘴角浮起一丝冷笑,读遍了藏中所有的典籍,白小楼对大楚律法知之甚深。
“大楚军律,征召律补三,确实有这么一条。”
白小楼负手而立,昂首看向了穆先生,“只不过,圣元三年,灵宗皇帝陛下有上谕,在这一条征召律中补充了一条。凡家中独子者,家中居丧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