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新书发布会提问的内容,主办方都会和媒体通气。无论是记者还是书迷,该问的不该问的,一个个都会掂量好,省得到时候触了雷区。
可偏偏这位记者的问题刁钻,甚至都胆大得让所有人都佩服。
明明是有关于作品的,别人也只敢擦边球似地问一些有关于迷司私生活方面的。这个人,却唯恐天下不乱似地非要将这一池水搅浑,竟然还爆出了靳太太并非坐在靳司晏旁边的女人。
这不是打靳司晏的嘴巴是什么醢?
谁不知靳司晏的身份,敢在太岁头上动土,还上赶着问这种不要命的问题,还真是不想在这一行混了。
左汐心头一紧,放在桌子上的手,狠狠地捏紧了笔。
而桌子底下的手,则被靳司晏给握住了。
男人的手掌有力,灼灼地给予她力量。轻轻一捏,无言地诉说着有他在。
这种事情,其实左汐还真想和这位不长眼的记者给杠上的。奈何现场人太多,她一旦出头,反倒被有心人编排了一个不是。
所以,最好的法子,还是靳司晏这位男主角出面,赶紧将这人给打发了缇。
毕竟现在人头攒动,底下黑压压的一片,摆明了从窃窃私语的状态衍变成了激动的讨论。
世人就是这般,明明一件极为明确的事实,就因为有心之人三言两语言之凿凿般的言论,便犹如墙头草一般,站到了另一阵营。
想来,也是可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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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有人爆料我结婚证配偶栏那里的人并非我旁边的太太,那请你大声告诉我,也告诉在场的所有人,那是谁?”
靳司晏唇畔含笑,仿佛刚刚被记者那般质疑,他浑不在意。亦或者,是根本入不了他的眼。
那记者也不见慌乱,而是继续刚刚的说辞:“是一位姓秦的女士。”
“姓秦?”低醇的嗓音,似在仔细琢磨,“秦什么?这人总得有个名吧?单单一个姓,这世上千千万万姓秦的,谁知道哪位是哪位?既然这位匿名人士都爆料得这么清楚了,连我自己这个当事人都不知道我娶了一位姓秦的太太,那不如索性就直接告诉我这位秦某某是何许人也?”
底下,如果说之前还有人激动地议论开来。
这会儿听到靳司晏的话,也忍不住笑了。
笑自己刚刚的傻,竟然还被那位提问的记者牵着鼻子走。
这娶老婆的人是迷司大大。难道他连自己娶了谁都不知道?
这摆明了就是那记者有心想要将水搅浑嘛。
这记者见靳司晏步步紧逼,也知晓必须将名字透露出来,才能让人信服。
可偏偏这爆料人也是个奸猾的,将这么大的料告诉他,却不提具体的名字。这不是让他抓瞎吗?所以他也不得不碰碰运气,在新书发布会上提了出来。
有时候,想要进一步的高升,名利双收,必须冒一定的险。
他,不愿意失去这个机会。
“听闻靳先生的前女友便是姓秦,而且靳先生最近还帮她打赢了一场离婚官司。有没有可能这位秦小姐……”
左汐当真是想要飙脏了。
这不是明摆着就是指的秦觅吗?
前女友!靳司晏自己给自己埋的这炸弹,还真是连带着她也一道轰炸了。
非得帮秦觅,而且无论她怎么问都问不出个所以然来。这会子还出来这种事情。完全便是被人给抓住了由头。也怪不得人家记者会联想到秦觅身上去。
“我应该是明白你口中的人是谁了。”靳司晏俊脸上依旧是浅淡的笑容,只不过笑意不达眼底,“你觉得我会舍弃自己所爱的太太,去娶一个跟我八竿子打不着的女人?”
不容那记者反驳,靳司晏已经毫不客气地抨击了过去:“身为记者,就该谨记自己的职业操守,瞧着热门的话题就想着博眼球一个劲谎报虚报,事先完全不核实资料,不知道造就了多少含冤之人?真以为自己只是动动笔杆子不至于要了人命吗?杀人诛心!你这笔杆子,可是比人家的刀都要利落。手起刀落这杀了人的罪犯还能被判个几十年牢,可你这诛心的罪犯却不仅不会被判罪,还能够升职加薪,呵!昧着良心的报导,不觉得自己肮脏吗?”
靳司晏将这报导故意比作是杀人,委实是故意将程度给严重化了。
可这样的现象,现实中还当真是存在。
在场的人仔细联想一番,也便不由地深思起来。继而又对着那个记者戳了一下他的脊梁骨骂骂咧咧了一番。
什么叫做群众的力量,当如是!
那记者原本还想着借着在场一千多人来打造出自己的与众不同,结果却惹得一身***。
他立即便绷不住了,灰溜溜地抱着自己的东西便撤。
靳司晏哪儿容得他这样就走了?
“麻烦保安帮我留下那位记者,好生招待着查看一下他是哪家杂志社的。毁人名誉这种事,我和我太太这两个苦主,总得找到投诉的对象是吧。”
靳司晏一番说辞下来,那叫一个掷地有声声色俱厉,端的让人信服。
在场的又都是他的粉丝,他这般稍稍一解释,加上记者灰溜溜被扣了,他们纷纷鼓掌,又有人激动地喊着让两人亲一个。
好端端一个新书发布会,倒有点像是恋爱宣布会。
左汐唏嘘一声,压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