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高分即将叩门之时,候氏眉心便狠狠皱起,及时道:“高分!我看我们还是找家客栈!”心中实难忘前不久与花静琬的那次见面。
媳妇决然的说过:自自己命护卫偷银子走自己就再不是她婆婆,她也不再是自己的媳妇,且自己当时恨极媳妇,没有告诉媳妇高山亲生父母家在何处。
轻咬牙,高分转过身,站在台基上的他眼神从没有过的坚定,今夜,他就再大胆一回,在这几人的眼里他陡然高大起来:
“老王妃!前几日相府发生的一系列诡异的事你真以为是老王爷与王爷的在天之灵在护佑你吗?那是王妃气不过相府的人欺负于你带人干的。由这事来看,她虽没接你出府,但在她心里早已原谅了你。当年,在危难时刻你无情弃她,她如此,难道你就不能与她说句软话吗?”
候氏大脑‘轰’一声巨响,当年匆匆逃离相府的情景缓缓滑过眼前,动了动嘴唇,发现她已是什么也说不出来,高分说得没错,她早就不应该如在王府时那般的强硬,她应该为当年的事给儿媳妇道歉。
往事一点一点的从记忆中苏醒,她整个人都沉浸在内疚之中,高分抬手叩门。
来开门的是来仪,陡见高分,喜从天降,他惊喜而又不可置信地道:“是高分吗?”
高分惭愧拱手,“来大官人!正是卑职!”
真是!来仪激动地抬住高分的胳膊,红了脸,“高分!什么来大官人,那是生意场上唬人的。你我是兄弟!”
高分身后隐隐约约有几个人影,目光好奇瞟向后,蓦然发现台基下站着候氏,身为高轩贴身小厮,对候氏与高擎的感情胜过其他人,愣一愣,把门尽拉开,激动得疾步迎出来,来到候氏面前,红着眼眶揖一礼,“小人见过老王妃!”
候氏心头一哽,颤抖的双手抬住来仪胳膊,“来仪!当年我指使高分偷了银子……你,你不恨我?”
“事已过多年,老王妃怎还提那事?”来仪抬眸,时光荏冉,稍纵即逝,候氏已是双眼无神,面容憔悴显老态,一头白发,半旧衣裙衬着,这哪是当年那个在王府作威作福欺压世子妃的王妃?将近十二年,如是再见不着,恐就见不到她了,悲从心起,碎了心儿,“老王妃!都是小人不好,小人应该早劝王妃去接你出相府……”说到这,来仪哽咽着说不下去。
候氏鼻头酸酸,真没想这小厮不恨自己不说还这样有孝心,泪水止不住,泪如雨下,哭道:“来仪!是我对不起你们……”
“别说了,别说了,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怎能让候氏哭?来仪抬手拭拭眼眶,小心翼翼地搀扶着候氏向铺门走去。
未得花静琬允准,他不敢径直带候氏等人入后院,安排候氏等人在内室喝茶等着他疾步来到正房。
正房的灯没叩被人点亮,接着,披着件黑大衫的花静琬披着一头秀发缓缓拉开门,今儿夜里天空无月儿,只她住的正房檐下有两盏灯笼,其他地方都显得比往日夜里漆黑,不对,内室亮着灯……
“有客人?”
来仪眼神闪躲,垂首道:“是有客人,但又不是客人,是老王妃带人来投。”
生怕花静琬有说辞不留下候氏,他直接说来投。
“来投?”心头一震,候氏嘴软了吗?可即便是软嘴,老妇人心狠到连亲生儿子生死都不顾只顾着她自己冲这点就算她死在自已面前自己也不会怜惜她半分,且……
脸上明媚的笑掩饰了内心的狠与恨,“说什么笑话,人家在相府住得好好的,怎能瞧得上咱来投!”
来仪不过静默半分,撂袍向地跪去,抬眸道:“王妃!老王妃对当年的事懊悔不已,她已是满头白发,是一个可怜的老人,你就发发善心留下她吧!”
笑在脸上凝冻,转瞬嘴角弯起一个好看的幅度,扶起来仪,“既然是母妃到来,我哪能不留下她。我去看看看。”话落,越过来仪向内室走去。
来仪喜极而泣,抽泣两声,疾步跟上。
“见过王妃!”来到内室,除去候氏倏地站起来,其他人皆行跪地大礼。
“都起来!能回来就好!”笑吟吟扶起高分,喜悦的目光向候氏望去,昏暗的油灯下,候氏一脸怯意,她甚至能听到老妇人此时‘咚咚’如雷的心跳声,高分与习屏让开,她满情欣喜向候氏走去,近前,提拉着裙子向地跪去,“琬琬见过母妃!”
这声激动又柔似水的‘母妃’如雷响在耳畔,候氏身子一晃,这是那个前不久还恨自己入骨的女子吗?
“母妃!这些年让你受苦了,都怪琬琬!”
轻轻的啜泣声响起,候氏狠狠抽一下鼻腔,急快地扶起花静琬,四目相对,她眼中尽是感激喜悦,“琬琬!你原谅母妃了?”
“母妃!过去的事别提了!”
候氏开门见山,一副渴求得到原谅而又惊喜交集的样子使得花静琬震憾不已,她禁不住暗想:难道自己一直以来想要的就是看到候氏在面前软口?
思绪一刹那有点乱。
高分喜极而泣道:“卑职总算是回家了!”
回家?他们来投可以说是回家,可自己呢?
用衣袖拭拭眼角,笑着喜气流淌,转过身,望着高分等人道:“吃过饭了吗?”
几人异口同声地道:“回王妃!都吃过了。”
“好好好!”拭拭眼眶,“现在不比在王府,别唤我王妃,还是唤少夫人!”
“少夫人!”这一次,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