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王妃在相府一住十二年之久,想那相府的人谁会不知老王妃与主子不和?
八夫人算什么东西?可恶!欺人太甚!
心头的难过一拨又一拨如水覆来,来仪红了眼眶,竭力忍住心中的悲痛,道:“晚月!那你,此番前来是想代老王妃要青鸟玉佩?”
“奴不敢!”晚月说着提裙子徐徐跪下,哭道:“来仪!老王妃是对不住王妃,可她这些年也是活得生不如死,算是遭了报应。那相府一家,除去相爷,哪一个不是巴不得把她赶出府。如今,因青鸟玉佩的事她更是走投无路……来仪!求你给王妃说说,老王妃再不好,终是她婆婆,王爷的母亲。没有母亲,何来的王爷?想若是老王爷在世也不会任着老王妃被人欺凌而不管,王妃她不能眼看着她陷入绝境而坐视不管。”
话一字一字的如重锤砸在来仪心上,这番话,只怕是晚月思了多年今儿才得已吐出,心头很重,他扶晚月起来,“事已过多年,我不知王妃心思,不敢一口应承,也只得先探探王妃口气。”
想想,晚月向来仪福了福,“如此,就多谢啦!”
来仪从腰间摸出一锭银子递给晚月,“晚月!正如你所说,老王妃是王爷的亲生母亲,好生伺候她,缺钱了,来找我。”
送走感恩痛哭的晚月,来仪心事重重向正房走去,晚月哭得可怜,把他的心都哭碎了。
正房内,冬儿躺在床前地铺睡得正香,花静琬坐在椅子上,对面是另一把椅子,她双脚抬平,搭在那把椅子上,肘处支着椅几,手又支头,双闭阖上。
主子这些年单身支家,很多时候都是这样不择地不择时休息,若是男主子还在她也不至于活得这般苦累。
艰苦岁月,她创造奇迹,王府中跟随的人因此都有了一条阳光出路。
他敬她,把她若男主子一样当神明的敬重着,甘作马前卒。
她是累了,心尤其的累!
张了张嘴,来仪黯然神伤转身。
“来仪!”
身后传来春风轻唤,来仪自嘲一笑止步。
回过身,就见花静琬已然睁开双眼,笑吟吟地望着他。
她眼中有他看不透的情愫,因此,有心事的他心竟慌得‘砰砰’狂跳。
刚见了晚月,被晚月哭诉动了心思,想来求情,却不知如何开口,来仪的心最软!花静琬悠悠望着窗外的绿,“这里,我瞧着是住不下去了。”
“这里,确实是住不下去了!”来仪话答得有些心不在焉,
拾起桌上的青鸟玉佩手,轻轻的摩挲着,“青鸟玉佩确实是个祸害,早知便不亮出它。”
来仪脑海‘嗡’一声巨响,定定心绪,提袍子向地跪去,“少夫人!刚才晚月来过,大致的情况,想来也没瞒过你。”
是没瞒过,晚月也哭得自己心都碎了,正因为如此,没现身。
“我知道!我并没有怪你。”
那日冬儿奉命前去见候天时,在场的人有候天的夫人,还有两个孩子,那候天的夫人与候天一样识理,不会把青鸟玉佩的事外说,闹得一连串的事只有一个可能,是那两个不懂事的孩子无心说出。
“候公子来了,接着,又是晚月,皆是为了青鸟玉佩。”
来仪接过话道:“少夫人!那八夫人可恶!”
那个什么狗屁的八夫人,竟敢欺负候氏,欺大乔郡高家没人了吗?眼睑轻撩,“你想去教训八夫人?”
来仪稍稍静默,抱拳道:“没有少夫人首肯,来仪不敢。”
府中人皆惟命是从,欣慰笑笑,耳尖一动,正色扭头向右方望去。
右方,是个荒芜的花园,更是马廊,有个侧门,供马车出入,里面有三匹马,平时里锁着,院墙外,便是一条小巷子。
踩踏青草的微响越来越近,朝院中而来,不再细听,站起来大步向门走去。
大衫飘出惊世华美,一步跃到院中央,傲然屹立,一双俏目专注盯着月洞门。
风轻轻,响微微,月洞门内里变得神秘起来。
转眼,月洞门探出半个头。
青丝随风拂动,一脸俏骄,不是佳音是谁?
这小女子光天化日像个贼一样。
紧跟出来的来仪脱口而出,“佳音!你不走门,怎从那来?”
佳音红了脸庞,讪讪一笑,越门疾步走来,“七哥哥说走门不安全,要奴从小侧门这方越墙。”
七哥哥应是鬼七!鬼七神出鬼没,一般不在家,门前有不明暗探,却是自己大惊小怪了,花静琬道:“鬼七在家?”
近前,佳音一本正经向花静琬抱拳,道:“回少夫人,他没在家,今早吩咐的。为安全起见,奴到现在才来。”
如佳音只是个普通婢子,鬼七不会让她办这事,且她还有越墙的本领,可见身手不弱,但年龄太小,一脸天真浪漫,实难敢相信,花静琬打量着佳音,“你不会又是死隐侍吧?”
佳音维持着施礼的动作,“回少夫人!佳音是二代死隐侍,真名候佳音,家住在京城,为照顾七哥哥特就入他家做了下人。”
果真是二代死隐侍!
没有佳音的装傻配合,与高云裳的恩怨不能轻易化解,看来,正如鬼七所说,死隐侍重在智!
一代死隐侍、二代死隐侍、御杀门,也不知还有没有自己不为知的王府暗势力。
瞧这情形,死隐侍只怕无处不在。
高轩!文武兼备,腹中甲兵,这些暗势力在他手中恐是最为强盛时。
想起高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