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远处。
离青玄看着自己的女儿那样充满着信任和感动的依偎在青年身侧,恍惚间,他又记起当初那个坐在他脖子上欢呼着的小女孩,没想到,一眨眼,时间已过去了这么久。
“到底还是来晚了啊。”清和站在一旁说道。
“即使你们现在找来,可是终究晚了。离落的成长你们从未参与过,她带着你们从小时候便给予给她的伤痕一步步走到今日,即使她倔强不屈,天资聪慧,可是在看不见的地方,她却因此变得敏感、自卑而又小心翼翼,即使是安家那小子曾经那么喜欢她,可是也受不了那样的她。”
“而真正一直陪在她身边的,只有瑾容。”
“瑾容教会了她内丹之术,教会了她如何御剑,教会了她如何斩杀妖兽,教会了坚持与骨气……在你们割舍掉她的时候,她的人生轨迹便早已和瑾容捆绑在了一起。”
清和面上浮现出淡淡的笑,感慨而又带着些许的心软。
“这两个孩子,没有父母亲人的支持,只有互相扶持和依靠,一步步走到如今的地步。可以说,他们便是互相在这个世界上最深的羁绊,最亲的亲人。”
“你们真的来得太晚了。”他说着。又恢复了一个凶巴巴的模样,上前冲着他的两个徒弟吼道,“宁瑾容!你的命不要了嘛!自己救不了就不知道找师傅吗?!你是要气死你师傅吗?”
“不孝徒,快点过来,为师把那死气给化了。还有你,长离!你赶紧给为师闭门思过去!别赖在你师兄身上了,撒娇是没有用的!”
老者别扭又关心的话隐隐传来。站在原地的离青玄看着这一切,深深地呼出一口气。
大概,是真的晚了。
……
宁虚如今出现一个近万年的九阶圣人,可以说比宁虚的历史还要长,且明显站在修仙者的对立面。
宁云翳赶紧地给各大门派出了信,共邀于虚无商议,一时间小玉峰住满了人。
而就是在这期间,阮颜君带着一身的伤回来了。
他托渡船的小童找的是离落,看见的却是瑾容。红衣美人先是一愣,后笑着一拳头抵了过去,“我还以为这一辈子都看不见你了。”
一向淡漠的青年眼底也带着柔和。
“这么说——你知道离落落还活着了?”他突然反应过来。
“嗯。”钟离瑾容已经转身,轻描淡写地说道,“我是他三师兄。”
“啊!原来你就是你那个在袂花决上啥话没说吸引了一堆姑娘的闷骚三师兄啊……”阮二很是感慨,遥想着当年在雪域见面的时候他还和离落八卦来着。
青年突然松了手。
红衣美人一个趔趄,然后死命要扒在青年身上。
“嘿嘿。”他突然笑得很不怀好意,“别人要是看见这样,就会说你——”
阮二话还没说完,再次摔了个趔趄。
实际上这几年阮颜君一直为了寻找彭古寨姜长老死去的真相而四处奔波,而如今终于有了线索,正想着该向哪位前辈说明的时候,却听说虚无山邀请众门派商议的事情。
一些门派世家的修仙者,或者散修们都以为不过是商议着下届袂花决该轮到哪个门派举办了,毕竟这些年来,值得七大门派一同出席的事情也只有这个了。然而他却敏感地察觉到了不同,于是想也未想地奔赴了过来。
“阮小子,你说你查出老姜的死因了?”清和最先按捺不住,眉目里充斥着担忧,“他是被哪个家伙揍死的吗?你说出来,我给他报仇!”一副兄弟好的样子,惹得舒长老又是嘴痒痒的。
“并不是这样简单。各位长老还有宁掌门。”他严肃道。
“实际上,这件事晚辈本可以向彭古寨说明,然而这几年的调查让我现了,如今宁虚的一些名门正派都或多或少与一个组织有联系。五千年前,是宁家人救了整个宁虚,而如今晚辈能相信的也只有你们。”他行了一个大礼。
“姜长老是因为现那些人的计划才死的。”
“当年最初是听闻荒城那里有异动,世家一直镇守的死气突然活跃起来,彭古寨处于南莞自是有长老要去查看,于是便姜长老便请了命。后来他敏锐地现了死气活跃之下似乎是人为,于是小心地紧随着那群人,最后这也是我查到雪域的原因。前些年雪域异动,万年难化的雪山竟然变成连绵青山,也龙的气息四溢让那里的灵兽深受其扰,后来才从长离那里知晓那是一处龙的墓葬,而且是有人试图去唤醒那条早已陨落的龙。就是在那里,姜长老被人现了,然后毙了命。”
他顿了顿,眼里闪过恨意。
“因为那里可不仅仅只有那群人,还有一个古轩阁!”
“什么?!古轩阁居然和那群人是一伙的?!”在场所有人都变了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