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娇歌从未见过如此暴怒状态的石柔郡主,纤纤素手每一次挥鞭都显得那么的凌厉有力,而双眼之中更是怒火滔天,呈野火燎原之势,仿佛要在顷刻间就将眼前的人燃烧殆尽。
为母则强便是如此了吧!
陶娇歌不由感叹,就算石柔郡主被昭然公主养歪了,成为了柔柔弱弱的小花儿,可是老虎生的孩子就算再柔弱,心中也藏着一只猛虎吧!
眼前这个皮开肉绽的奶娘就是最佳证据呀!连续一百遍的鞭挞,身上没有一块儿好肉了吧!
陶娇歌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嗯,以后千万不能得罪小婶婶!
“柔丫头。”
林芝兰轻叹一声,抬手轻轻的压下石柔郡主想要继续挥鞭的右手,顺势拍了拍她的手背说道:“奶娘是你娘从内务府讨来的,她为何有胆子这般做,幕后定是有人。”
石柔郡主只感觉手上一股柔和的压力压下,一股温暖的气流从她手掌慢慢的蔓延开来,顺着手臂到肩膀来回的流动,减缓了她连续挥鞭造成的酸疼。
“娘亲,石柔孟浪了。”
石柔郡主心知婆母是为自己好,不由得微微一笑福了福身,刚刚全凭着一口怒气上头,这会子怒火一滞,叫她再打人,却是做不到了,于是石柔郡主干脆利落的转身朝自家儿子走去,眼中是满满的后怕和歉疚,皆是自己太不小心罢了……
罗老夫人却是放下手中的茶盏,慢腾腾的起身,扶着朱雀手杖每一步都走的铿锵有力,铜制的手杖砸在青石铺就的地板上发出“咚咚咚”的响声,将垂头撞死的奶娘也惊得抬起了头来。
“内务府拨下的奶娘皆是身家清白,几代为皇家效力的人家,家人也全都在内务府的控制下,老身却是想不通了,有什么原因,让你甘冒风险,想要强掳安乐侯的世孙。”
罗老夫人在奶娘身前站定,一双有些浑浊的老眼,定定的看着浑身是血的奶娘,双眼中透出的光亮异常的有神。
“哦?嘴巴还挺硬的,徽娘是吧,若老身没有记错,你的独子被内务府分配到了三公主府上,做了三公主的小厮。公主可还记得?”
罗老夫人说着转头看向,坐在堂中一言不发的三公主,宾客都离开后,几人便到了罗老夫人的院中,在厢房里三公主一反常态的龟缩着,却没想到着一把火还是烧到了她的头上。
三公主扯开笑脸,一如往常的温文尔雅,却是带上了三分的生硬说道:“老夫人本宫并不知情,那等卑下仆人,本宫自是不识,待本宫回去询问一下公主府的管家才知道的。老夫人,您千万相信本宫,本宫府中从未有过什么奶娘之子,这等大逆不道之人,本宫最是厌恶的,一会儿皇祖母来人便知了。”
三公主说着,眼神诚恳的看着罗老夫人,心中却是惊怒非常,不过一个老太婆罢了,竟敢如此折辱于她,竟然用皇祖母来压她,让她根本不敢此时离开,身在堂中却是什么消息也无法传递了!
想到这里,三公主眼神不经意的飘过奶娘,两人的眼神相撞即刻分开,三公主的眼神躲闪,可奶娘的眼神却陡然犀利起来。
“哦,原是如此,老身懂了。”
罗老夫人一笑,既不赞同也不否认,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却让三公组汗毛倒立,什么叫原是如此,您老人家到底懂了什么?
林芝兰与老友相视一笑,宅斗她是战五渣,交给老友就对了。内讧这种事情,就是要在不经意之间说出来的话,效果才最好呀,尤其是三公主这种自高自大的人,自以为凡事都做的天衣无缝,却不知,在宅斗高手眼中,她就如同跳梁小丑一般,手段低廉。
前有书画身死的前车之鉴,后有公主的拒不承认,要知道内务府拨人都是登记在册的,亲卫队已经核实,公主却否认的干脆,那么只有一种可能让此人不在府中……
这次,奶娘怎么也该不放心自己的独子了吧?!
罗老夫人却不再纠缠三公主了,低沉的声音缓慢的问道:“徽娘,你的相公早逝,家中更没有其他亲人,没有后顾之忧的你,究竟什么原因要绑架世孙?幕后之人又是谁?”
早在公主拒不承认自己独子在她府上之时,徽娘便有了一丝异动,被罗老夫人精准的捕捉到了,如今徽娘平静下来,听到罗老夫人的问话,一直如同鹌鹑一样低着头乖乖等死的徽娘,却陡然狂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什么幕后之人,一直都是徽娘一人,绑架小世孙也是因为徽娘心中嫉恨昭然公主罢了!我的勇哥早逝没错,却是早逝在了昭然公主的手上,我自视杀不了昭然公主,可是老天垂怜,让我有了机会可以对付她的孙子报仇!”
陶娇歌眉头一皱,她六感过人,一般人说谎她都能分辨一二,就如同书画一般,很快就露出了马脚,可如今这徽娘的说辞,让她根本分辨不出来,莫非真的跟昭然公主有什么渊源?只可惜自己的真言之力并不能常用,今日用在了三公主身上,恐怕是无法拷问这徽娘了。
“哦?这么说来,我仿佛记得,昭然是杀过驸马石坚的一个长随,是叫石勇吧?这事儿之后,公主和驸马便和离了。”
罗老夫人思畴着说道,要说老人家记性便是越久远的事情越记得清楚,事隔这么多年,公主与驸马和离的导火索,到现在她依然记得清清楚楚。
听到石勇的名字,徽娘浑身一抖,却是凄凉的笑起来,喊道:“没错,我相公就是被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