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依偎着,坐在床上又等了一两个时辰,只听得山寨之中一片锣声响,接着有人大声吆喝道:“山下的官军来攻山了,弟兄们快起来御敌!官军又来攻山了,大伙儿赶紧快起来御敌!”
“咣!咣!咣……”锣声和吆喝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
林毅听见了,心中又一喜。这山下的官军既然来攻山,这说明大刀王三很可能已被擒了,张五魁他们正按照原定计划攻山,现在他们只需要从暗道攻上山来,这青龙山定可瞬间瓦解!呵呵!神机军师朱文,到时候老子要你好看!”
心中正在发狠、得意,就听得院外匆匆跑进一个人来,有人拍着他的屋门,大声叫道:“狗剩兄弟,狗剩兄弟!二当家的派我来传话,要你赶紧去寺庙一趟!说是有事商量!”说话声,一听就是董明的。
妈的,这个时候,他又叫我去干什么?林毅脸色为之一变,高素红紧张地瞅了林毅一眼,眼睛里有担忧之色。
林毅定了定神,伸手在她小手上捏了一把,低声笑道:“夫人,莫慌!他们应该还不知道我的真实身份,我去看看是怎么回来,很快就回来。”说着,下了床,走过去把屋门打开。
董明站在门口,一脸惊慌地说道:“狗剩,不好了!大当家的和三当家的在山下被官军给杀了,现在官军围了山,正在攻第一座关隘。二当家的要山上的头领们立刻到聚义厅议事,特地派我来叫你一声!”
林毅皱了皱眉,说道:“我又不是山上的头领,二当家的叫我去干什么?”
董明呵呵笑道:“狗剩兄弟,二当家的说你有些急智,又是准备新提拔的仓房副总管,所以也得去。”
“可我还没上任呀?”林毅吱唔着,不想去。
董明哈哈笑道:“这是早已定下来的事,二当家的过几日就会当众宣布的,你快别拖延了,赶紧跟我去吧!”
林毅无奈,只得说道:“哪你等我一会儿!我加件衣服,马上就跟你走!”说着,回身向床上拥被而坐的高素红看了一眼,“扑”地关上了门。
“哟!还怕我看到你家娘子的模样呢?不过,嘿嘿!说真的,今天晚上她倒不像一个黄脸婆,哪脸蛋长得还蛮漂亮的!”董明舔了舔自己的嘴唇,一脸羡慕地说道。
林毅回到屋中,外面加了一件长袍,又把自己做的五六枚炸弹,拿一个小布袋装了,挎在肩上,低下身子,轻声与高素红说道:“夫人,我只好去一趟了!你在家小心些,待会儿官军会从后山攻上来,哪个张五魁会到这石屋来找我,你就跟他说是我的夫人,他们就不会为难你了!”说罢,在她额头上又亲了一口,转身走到屋外去了。
此时山上已经是一片大乱,有一队队的土匪,手执了刀枪、弓箭,匆匆的向山下跑去。林毅转到山角停下脚步,伸长了脖子向山下望了一望,只见山下第一座关隘前,已是星星点点,有数百个火把在晃动,还传来了阵阵的喊杀声。
“快走了!狗剩兄弟!去迟了会被二当家的责罚的!”董明回过头来催促道。
林毅呵呵笑了一声,随在他身后,一直走入了寺庙之中。
寺庙内最里面院子,有五间大屋,造得甚是高大,雄壮。在屋门顶上悬着一块横篇,上书‘聚义厅’三个大字,这里一向是青龙山土匪聚会议事的地方。屋门前,立有十二名土匪,皆挎了腰刀,在左右侍立。高大的屋门敞开着,里面燃着七八根火把,照得屋内甚是明亮。林毅探头向屋内看去,只见正中央的一张虎皮大椅上,朱文黑着脸端然而坐,在他两侧的椅中,则坐了十几名大小土匪头目,大家纷纷的议论着什么。
林毅随在董明身后,走进大屋内。朱文指了指一张空着的椅子,对他说道:”狗剩,我们就等你了,快坐吧!”
林毅忙在空椅中坐了,侧耳倾听土匪们的议论,只听一名土匪说道:“三当家的坏事,就坏在女人身上了,这回要不是他下山去嫖宿,也不会被官军给抓住,还害得大当家的和数百名兄弟被杀!”
旁边一名土匪头目说道:“就是!这三当家的,这回可真是害死弟兄们了!”
另一名土匪头目说道:“听说这回杀大当家与三当家的是正兴镖局的镖师?他们定是探知了我们的真实身份,专门报当年的仇来了!”
其它的土匪头目纷纷点头,表示赞同。一名土匪头目叹了一口气,说道:“当年我们在半路上袭击张五魁他们的运粮车队,杀了他们不少兄弟,此事他们一直怀恨在心,想要报复我们!昨天,他们从京城赶到正定府,咱们就应该引起足够的重视,可是却疏忽了!”
正在议论着,只听居中坐着的朱文重重咳嗽了一声,大声说道:“诸位兄弟静一静,听我说,今晚大当家的和三当家的中了敌人的奸计,下山被杀,官军又趁机来攻山,大伙儿议一议,咱们该怎么办?”
一位黑脸壮汉自椅中站了起来,满不在乎的道:“二当家的,没什么可怕的,咱们山寨有五座关隘做天险,可谓一夫当关,万夫莫开,谅官军他们也攻不上山来!”
众土匪头目纷纷点头称是。吴总管坐得离朱文斩近,此时站起身来,拱手道:“二当家的放心,咱们虽然折了不少兄弟,但咱们山寨还有近千人,山寨之中存储的粮食,足够弟兄们吃上百十年,区区正定府的几千人马,是攻不上山来的。”
朱文脸上的忧色,舒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