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这一步,那人就是要将他们逼得无路可走呢。
紧蹙着眉,沈世康忽而叹气,他说:“长宁,不管背后那个人是不是季迦叶,这事和余晚已经彻底没了干系。”
沈世康设香港这个局,本来想打算利用余晚来试探和牵制季迦叶。可是,现在这一切告诉他,余晚根本没有用。
要么,背后的人不是季迦叶;
要么,季迦叶对余晚,根本就不在乎。
如此一来,余晚便彻彻底底没有了利用价值,此后的事再和她无关。
沈世康亦再无法打余晚的主意,反倒将余晚从这桩收购案里面摘了出去。对余晚而言,也不知是不是因祸得福。
但对沈世康,绝对是个灾难,他走错了一步棋,不得不被迫直视并迎接这场恶意收购。
这场仗艰难呐!
背后那人在宁海只断了他们的一条路,如今在香港变得愈加疯狂,凶悍,而且,对方也同样没有退路。
再这样拖下去,还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沈世康叹了一声,对沈长宁说:“你准备准备,和温夏结婚。”
温家是凌睿的第二大股东,和温家联姻,可以避免大额股票被收购,而且温家也是本地的名门望族,沈世康早就想促成这门亲事,偏偏沈长宁不愿意。
这会儿一听到温夏的名字,沈长宁眉头拧起来,他拒绝:“不行!温夏那性格我可受不了!”
“那就让平潮去。”沈世康淡淡威胁他。
沈家两个儿子互相不对付,沈长宁不想被赶下去,只能屈从。
……
客厅很大,余晚独自坐在沙发上,低头,看着手机。
翻来覆去的看。
沈长宁下楼,余晚起身迎过去,“沈总。”
沈长宁双手插袋,不耐烦的说:“你尽快替我准备给温夏的东西。”
“温夏,温小姐?”余晚确认一遍。
“嗯。”沈长宁还是不耐烦,随便摆摆手,让余晚赶紧去办。今天就是温夏的生日,温家老爷子替她办晚宴,他得硬着头皮去见她。
余晚说:“好的。”
沈家的司机送余晚去挑选礼物。
车沿着山道往下开,密密的枝叶遮出遍地阴凉。这样一条路,余晚曾经用脚有过的……余晚怔了怔,偏头。
入目全是山野,那些别墅错落其中,又能看见什么?
转回头,余晚翻开温夏的资料。
照片上是个很漂亮的女人,干练,自信,而且极有魅力。女人看女人,总是特别准。
而温夏的履历更是吓人。
常春藤名校毕业,海归。她学传媒,回国之后自己成立公司,如今已是业界知名人物。更幸运的,她还被家里人宠着。
温家到这一辈就这么个女儿,从温寿山起就疼着,爱着,恨不得摘个星星来配她。
温夏与沈长宁过去所有的女伴都不同。
余晚仔细研究了她的那些兴趣爱好,最后决定去挑鱼竿。
余晚不会钓鱼,她也就那次和季迦叶钓过一回。
给这些有钱人买东西,认牌子就行。余晚记得季迦叶钓竿的牌子,于是直接跟司机说了地方。
导购笑眯眯的问:“小姐,要些什么?”
“钓鱼竿。”
余晚刚道明来意,就有人从里面的贵宾室出来。余晚望过去,不由一愣:“刘先生?”
刘业铭见到余晚,亦不免意外:“余小姐?”表情有些微妙。
余晚抿唇,笑了笑。
拂过刘业铭手里提的渔具包,她问:“来给季先生挑么?”
刘业铭没回答,只是微笑着和余晚道别:“余小姐,我还有事先走了,再见。”
“再见。”
余晚客气颔首。
刘业铭侧身过去。
余晚悄悄转眸,视线落在那个渔具包未剪的吊牌上,默然看了看,又收回视线。
*
将渔具留在车里,刘业铭上楼,敲季迦叶的办公室门。
“先生。”
季迦叶从工作中抬起头,只是问:“办妥了?”
“嗯。”刘业铭想了想,又对季迦叶说,“先生,我刚才在店里遇到余小姐了。她也去挑钓竿,大概晚上也要去温小姐那边……”
季迦叶没说话,他只是摸过烟盒。
烟盒就在旁边,他取出一支,低头,点燃。
烟雾缭绕,季迦叶沉默,也不知他究竟在想些什么。
良久,才淡淡的说:“明川怎么回事,还不回来?”似乎有些不满。
刘业铭没说话,季迦叶薄唇紧抿,打了个电话。
那边接的很快,“二叔。”电话那头声音清亮。
“明川。”季迦叶喊他。
似乎知道他要催促什么,那边敷衍着说:“我最近还在巡演,实在赶不回来。”
对于这个答案,季迦叶沉默。
他沉默的时候,气场总是悄无声息的压迫着人,让人臣服。
所以,电话那头开始努力抗争:“二叔,我和那个温夏根本不认识,我干嘛要听你的,和她结婚?!”
季迦叶就是封.建专.制的大家长,向来说一不二。他早就催促明川回来,又给他安排了这桩婚事,可他才不要听之任之呢!
这世界上,也只有这个人能违抗季迦叶的话。
季迦叶仍旧沉默。
许是怕他生气,电话那头的人开了个玩笑道:“二叔,反正我还没有婶婶,要不你勉为其难……”
“胡闹!”季迦叶冷下脸训了他一句,克制下脾气,他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