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罗城天命殿,殿主精舍。
六名纤腰隆臀、胸口暴凸,身上穿着暴露无比薄纱的俏丽舞女,在悠长悦耳编钟音乐声中抬腿撩臂,扭腰摆臀,跳着火辣大胆极为诱惑的舞蹈。而一边跳,六名舞女还一边扭着头,眼波流转,对着唯一的观众——吕不韦殿主,大抛媚眼。
斜倚在软榻上的吕不韦殿主原本一边“吱溜”“吱溜”用牛眼大的玉杯喝着“受不了”,一边一只手轻轻拍打着大腿,嘴里轻哼着,不住眼死死盯着这群舞女的表演。然而在舞女勾魂夺魄眼神的乱瞟下,不一会儿吕殿主就被瞟的心头乱七八糟,虚火上升,“受不了”直接就不敢喝了,“呼哧”“呼哧”喘息的如同老风箱。
“白骡商会会长左长老求见。”就在吕不韦殿主胯下灵袍高高隆起了一个帐篷,全身燥热,再也忍不住,就要挥手招过一名舞女去去火气时,精舍门忽然被粗暴推开,须发凌乱蓬头垢面、身上更不知几日未洗澡一阵酸臭远远就闻到的左长老大步走了进来。
“都散了吧,都散了吧,明天再跳。”左长老对着一干舞女胡乱挥了挥手,将之流莺般驱散后,毫不客气一屁股坐在吕不韦殿主软榻上,直接抄过茶壶,也不用杯子,“咕嘟”“咕嘟”就是一通猛灌,“我累得跟三孙子似的,您老人家可真会享福。”
吕不韦殿主一双小眼与满脸幽怨轻盈而退的一干舞女一阵死命勾搭后,转而对左长老“呵呵”笑道:“事情是干不完的,要学会劳逸结合嘛,你就是这段时间干得太猛了,走的时候我给你包上两包‘受不了’,回去好好补补。”
左长老忿忿瞪了他一眼:“我歇着,可只能你来干了,——要不我真歇歇?”
“左长老,你可不能辜负千洛少爷,还有天命殿对你的信任啊。”吕不韦一听,立即换了一副沉痛表情,用力拍着左长老的肩头,将他拍的一阵呲牙裂嘴,“困难都是暂时的,只要忙过这段时间,一切都会好起来,你也会有像我这么享受的一天滴。”
左长老毫不客气将吕不韦猪蹄般的胖手拨下,鄙夷看了他一眼,随手将一个“天罗包裹”丢在软榻上,一边继续灌着“受不了”。
吕不韦小眼一亮,抄起“天罗包裹”打开一看,下一刻陡然倒抽了一口凉气。
“这是一部分,加上随后送来的,总共一百三十万血玉,——足够你交差、将屁股下这个位子坐稳了吧?”
“当然、当然,呵呵,本殿主一上任,就雷厉风行,逼迫城内所有家族将多年贪污的贡税上缴上来,——这笔贡税上缴到洛邑领天命殿,加上还有朱章大人给从中斡旋,对于我坐上这个位子一直在说三道四的那些混蛋,总可以闭上臭嘴了。”
“哼,如此你交了差,我们白骡商会得了财,咱们各取所需。”
“反正倒霉的是那些无耻下贱、为富不仁的家族,弄他们我可没有丝毫心理负担。”吕不韦殿主摸着肥嘟嘟的下巴冷然道,“对了,除了这些,你们白骡商会自此次抢掠中至少能落下差不多的资财,你打算用之作甚?”
“当然要开商路、做买卖、财生财,给千洛大人积累财富了,不然我干这个白骡商会会长作甚?”左长老瞪眼道,“不过在此之前,还有一大批紧需物资要购买,我可没有工夫陪你闲扯淡了。”
左长老丢下茶壶,出了精舍,天命殿外一名甲士牵着一头“独角墨狼”,已经在静静等待。而一头头皮毛雪白、双眼泛金的两阶灵兽“金睛白驼”,宽厚的背上驮着一个个大箱子、大包裹,首尾相交,依次出了天命殿,在一名名甲士的驱赶下向着宛罗城西南方大摇大摆走去。此时前头的“金睛白驼”已经走得见不到影子,而还有“金睛白驼”一头接一头不断自殿内走出,粗略估算,怕不有百十头之多?
左长老一脸得意,上了“独角墨狼”,狂风般卷过宛罗城大道,直来到“万珍楼”前。“万珍楼”前此时已经有一头头“金睛白驼”抵达,在甲士的驱赶下依次在广场上排队站好。
“万珍楼”门前,一身黑绸长袍、颇有气度的廉央掌柜,看着这一头头源源不断走来,至今还不见头的“金睛白驼”,气得脸色铁青,嘴巴都快歪到脖颈上去了。
一见左长老,廉央像是找到了正主,脚下生风飞一样跑来,一把揪住了他,瞪眼低吼道:“你这个老鬼,你这是什么意思,在搞什么鬼?”
“什么搞什么鬼?”左长老眨巴着眼,一脸迷糊,“我就是来与你们‘万珍楼’做生意啊,有什么问题吗?你们少会长临行前可说过,要你们‘铁锤商会’与我们‘白骡商会’加深合作,互通有无,像一家人一样共同发财,——当时你也听到了,怎么,廉央掌柜,你想反对?你胆子不小啊。”廉央掌柜虽然是男爵中品强者,但眼下左长老也是男爵下品,更还是白马商会会长,地位甚至还高过他这名一家店铺的掌柜,如此又那里怕他,毫不客气地道。
“你放屁!你即使来做买卖,也不至于闹出这么大的动静,——你以为我不知道,你这些白驼身上的各类财宝,都是搜刮自宛罗城诸多家族的。抢了他们所有家族一半的财富,转而又大张旗鼓赶来与我们‘万珍楼’交易,摆出一副咱们两家穿一条裤子、密谋合伙的架势,却不是将这个屎盆子扣在我们头上,让我们帮助你们分担来自城中这些家族的火力?老贼,你心黑,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