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看他童颜一般的脸上都快笑出花来,两条长长的寿眉都快翘到天上去的样子,可是一点不像是嫌麻烦该有的表情啊!
禅师感叹完了,侧身捡起前面被扔在地上的茶壶,抱着幼兽乐颠乐颠的向前方走去,身后两棵兰花楹落下紫色的花瓣,随轻风悠悠扬扬的舞动,飘飞……
走不多时,来到一山环水绕、茂林修竹之处,隐隐有座山洞,木楣竹门,有额题刻曰“一禅寺”,洞两旁又刻有一副对联云:
一勺励清心,酌水谁含出世浆?
半生盟素志,听泉我爱在山声。
老禅师法号一禅,因独居深山,避世参禅,故居所名为“一禅寺”。
推开竹门进入洞里,入眼洞壁正中刻一雄浑厚重的“佛”字;左面刻有一温润闲雅的“禅”字;右面是一秀研飘逸的“悟”字,“佛”前木几上摆有一座三脚焚香铜炉,青烟袅袅,檀香阵阵,闻之使人神清气爽……
主洞东西尚各有一辅洞,东面是卧房,西面木质书架上摆满了经书,是一禅平时参禅之所,两面各有两扇天窗,以作通风透光之用。此时四道阳光透射而入,使略显阴暗的“一禅寺”有了一片光明,也为山洞带来丝丝温暖……
一禅抱着幼兽在洞中轻轻踱步,小心的逗弄着,脸上笑容灿烂,心中喜悦荡漾,也不再去想小孩的身世来历,还是既来之则安之吧!
不想幼兽却突然“哇、哇……”啼哭起来,任他千般哄逗,仍是不依不饶,没有一点停下来的意思。
“咦……”一禅静心凝想,随即展颜一笑,轻抚幼兽道:“小家伙呀!原来如此,呵呵…”
“嗯……”
一禅抬脚离开“一禅寺”,直向山林深处走去,越到深处,林木越密,古树参天,草木苍翠,遮天蔽日
渐渐行至一处山坡,其地形稍微开阔,但树木稀疏,叽叽喳喳的鸟鸣声不闻,各种小动物也不见踪迹。
静,死一般的静,不同寻常的寂静!
再向前行几步,就见齐腰深的野草丛中隐约露出一个洞口。
一禅在离洞口五丈远时身体站定,朗声道:“老邻居,老和尚有事相求,可否出洞一见?”
“吼……”
未见其身,先闻其声,洞中响起如雷啸声。
刹那,一只吊睛白额虎卷起一阵狂风冲出,距一禅三丈远停住,虎视眈眈的盯着他,盛怒中带着一丝谨慎。
“阿弥陀佛!老和尚一禅,与居士比邻而居多年,却一直无缘拜会。今日觍颜来此,只求居士体上天好生之德,行方便之门,喂养此子些许时日。和尚将不胜感激!”一禅单掌执礼稽首道。
“吼……”老虎震怒,咆哮不已,怒目呲牙,紧紧护住洞口,身后两只尚有些懵懂的小虎崽探头探脑的在洞口向外张望。
“无奈呀!看来老和尚只有得罪了。”一禅将幼兽轻轻放在不远处的地上,转身慢慢走近母老虎,缓缓举起了右手…
母老虎更是暴怒,面容狰狞,露出两根长长的獠牙,发出森然寒光,呼呼有声,虎体前倾,缓缓伏地,蓄势待发…
“吼……”
林中一声吼,人虎之间战争爆发…
刹那间,人身虎躯交错,风狂影急,草摧木折,拳脚相加,“砰砰……”之声不绝于耳,其中夹杂凄厉虎啸……
片刻,凄厉虎啸变成了有气无力的呜咽,战争也结束了。
一禅拍拍手整理了下衣袖,低宣一声佛号,随后抱起幼兽不紧不慢的向“一禅寺”方向走去。
母老虎两只虎眼肿的像熊猫眼似地,软塌塌的趴在地上,有气无力的哼哼着,看来并没有因为刚生完孩子又是女士的份上而受到丝毫优待。
雌虎眼见一禅下山,忙站起身来到洞口把两只小虎崽叼在嘴里然后甩到背上,屁颠屁颠的跟着一禅走了。
傍晚时分,幼兽吃过奶后满意的睡着了,一禅正在煮茶,雌虎也在喂两个小虎崽吃奶。突然,
“吼……”
一声充满焦急与愤怒的虎啸远远传来。雌虎听见,马上站起身来,激动的望着声音传来的地方,仰头也长啸一声。
一禅走出寺门待要看看时,一只雄壮的公老虎已出现在“一禅寺”门前,原来是雄虎到了。
暴怒的雄虎看到一禅,停住脚步敌视的看着他并朝雌虎连连轻吼,仿佛示意雌虎到它身边来。无奈雌虎看看它,又瞄瞄一禅,最终愣是没敢移动半步。
雄虎见此情形,狂怒中更是火上浇油,一禅还没来得及开口,它就已经扑过来了。
两位男同志初次见面,一言不合,大打出手,头破血流,惨叫连天,惨不忍睹……
结果,仍是人胜,兽败,百兽之王惨遭毒打。
雄虎脸上青一块紫一块,活脱脱一青面兽,四肢平展趴在地上,呼哧呼哧喘着粗气。
接下来,这个小小的幼兽就与一禅相依为命,生活在这小小的“一禅寺”里,雄虎一家四口也把家搬到了“一禅寺”旁边,也为这寂寞孤冷的大山平添了一份亲情的温馨。
花谢花开,冬去春来,时光荏苒,转眼已过七年。
当年的幼兽也已健壮不少,整天咿咿呀呀的,似是在叫一禅爷爷。一禅乃性格豁达之人,再者佛门无分别心,本就祖孙相依,叫爷爷又有何不可,于是乐呵呵的应答着。
老虎两夫妇更是从小对小兽养护有加,小兽也亲切的以他们为父母。两只小虎崽都已成年,小兽平时最喜欢和它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