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话是什么意思?想说桃花是个水性杨花的女人吗?
孟浩然眼睛一眯,对这莫修文更恨。他寒着脸看了眼他,便翻身上马。
莫修文有些无奈。
他的意思是他与桃花已经没有可能了,为何孟浩然还这么讨厌自己?
看来,这孟大人并不是个好相与的,可为何程锦与他的关系就这么好呢?他还一路提携程锦那人。程锦明明也与桃花纠缠过啊,果真是同人不同命啊。
他有些恼恨,一句话冲口而出:“不过,女人嘛,哄哄就好。以前是我待她寡情了些,以后我多的是时间与她在一起,必定能很快重续前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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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士诚快到自家门口时,见到孟浩然的父母又在自己府门前畏畏缩缩,他心中立时就是一阵不快。
孟母孟父未来得及隐藏,何况这次是鼓足了勇气故意想让陶士诚看见他俩的。
孟母期期艾艾的解释道:“陶,陶大人,我们,我们是来给桃花送好吃的。陶,陶大人,我……”
陶侍郎“哼”了一声,并无要听孟母继续说下去的意思,他甩开袖子就走进陶府去了。
府门开了,跟着就又紧紧关上。
孟母和孟父面面相觑,满面愁容。
两人正要离开,却听见大门吱呀一声,桃花笑着走出来。
孟母和孟父立时激动的快要晕倒,双双抢上前去迎接桃花。
桃花有些尴尬,只得紧走两步,赶紧将两位老人扶住。
这好几步台阶,要是摔着了人,孟浩然那个蠢货还不扭到她吠。
桃花微微一笑:“孟大娘,孟大叔,进府坐坐吧?你们来了怎么也不敲门?来了好一阵了吗?”
听了这话,孟母和孟父面色微赧。
哪里敢敲门?而且敲门了也不知道陶府下人会不会禀告给桃花听?要知道,他们俩以前可是围在陶府门前对陶家人说三道四的,那个时候陶府的门人可是就在门后偷听呢。没准儿,孟母当时说的话都被一五一十的报告给陶侍郎听了。
孟母尴尬的说道:“不了,桃花,我们,我们……哦,我们是给你带吃的来的。诺,你最爱的红烧肉。”说着,孟母就将孟父手中的那个篮子接过来,她掀开篮子上盖着的花布,露出里面静静躺着的几个瓷盅。
孟母揭开其中一个盅盖,里面果然是烧得金黄金黄的红烧肉。唔,还是板栗烧红烧肉啊,那卖相光看着,就令人口舌生欲。
“怎么这么多?大娘,我一个人吃不了这么多的。而且,你们以后也别再带来了。我才从陶林口中得知,你们已经来过好几次了,这多麻烦。要是我想吃了,我就偷溜到你们家去吃就行了。”
孟母和孟父相视一眼,嗫嚅道:“我们,我们是想,想陶大人和桃花你那位娘亲都尝尝我老婆子的手艺……以前都是我们不对,都是浩然不懂礼数,还希望你爹娘别,别再跟他一个年轻人一般见识,别跟我们这种不明是非的人一般见识。”
桃花:“……”
桃花立时明白,孟母和孟父正在用他们朴实的方式以期取得她爹娘的好感,他们正在为她和孟浩然两人的事做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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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花提着一篮子还热乎的菜肴走进书房。
陶士诚正在写一份奏折,见桃花进来,看了她一眼,又低下头去,继续手中的工作,他道:“找我?”
“女儿来这自然是找爹爹。”
“我还以为你是来寻修文的呢。他还没到,估计很快就到了吧。你别这么会儿就等不及了,呵呵。”
“我说了是来找爹爹,不是找他的。”
“行行,我信你,还不行吗?说吧,找我什么事?你手中哪来的篮子?装的是什么?可别告诉我是孟家那两个带来的。”
“为何就不能是孟家人带来的?这是人家做的红烧肉,尝尝吧,爹。娘都已经吃过啦,她赞不绝口啊。”
陶士诚抬头,怒道:“你怎么能随便就收人家的东西?你娘又是怎么回事?竟然还吃进嘴里去了,真是太不像话了!”
桃花理直气壮的反驳:“爹,你这是只需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啦。你忘了你收了人家的茶叶那件事情了吗?你还吃独食!这次这红烧肉,我和娘就没你这么小气,诺,带来给你也尝尝。”
桃花从篮子里拿出瓷盅,揭开盖子,一股香味顿时飘荡在书房里。快要到吃晚饭的时辰了,陶士诚闻到这味儿,肚子立时咕噜了一声。
他赶紧挥手:“拿开拿开,这是书房,弄些乱七八糟的味道在这里,别污了我的墨!”
桃花只得赶紧将瓷盅盖好,又将花布拉好盖上。
陶士诚不再理她,桃花刚才那话他找不到理由再反驳回去,此刻微有尴尬,他便埋下头去继续写他的奏折。
桃花等了等,见陶士诚并未继续孟家的话题,她只好开口主动问道:“咳咳,……爹,你觉得孟浩然这个人怎么样?”
“孟浩然?”陶士诚停了笔,疑惑的看着她,“好端端的,你提他做什么?”
桃花见自己爹竟然没有怒气,心中稍安,便说:“想知道你对他的评价啊。”
“那个人……”
陶士诚本来想说,那个人不学无术,可人家明明干了很多了不得的事情,比他这个读书人,不,比很多读书人都会办事多了;他想说那个人痞里痞气,可人家出身本就低微,有些坏毛病从小养成,已是在所难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