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老神在在的坐在车中,将那气鼓鼓的丫头看了眼,极力忍着笑。
孟浩然也不装模作样了,干脆大摇大摆的与桃花的马车并辔而行。
有这么个凶神恶煞一路,李忠不免小心翼翼,开始主动套近乎:“孟大人,您这是要去哪里啊?杨柳巷好像是往左走。”
孟浩然嘲讽道:“咋地?兴你们陶家有套好房子,有个主宅什么的,就不兴我孟浩然住大屋子,好屋子?”
李忠哂笑:“呵呵,呵呵,孟大人说笑了。不知道孟大人府上是在哪里啊?唔,小的明白了,肯定是跟我们一个方向上的,呵呵,呵呵。”
“自然是一条道上的,不然你们怎么想?这黑灯瞎火的,大街上又没个人影子,以为我护送你们主仆啊?你们想得可真美。”
李忠只好又是一哂:“唔,顺路,顺路,呵呵。”
孟浩然回家后,床上躺了三天。
原因有二:伤风感冒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他那后腰肿得老高。
那天晚上,因被赵乾狠狠踢了数十下,他当时跪趴着,赵乾的腿脚就尽数都招呼在了他的侧腰上。
还疼着呢,又跳进水里去救人。
当时那李月在水中使命挣扎,故作姿态不让他救,就这么着将他的腰给闪了,痛得他额头上直冒冷汗。挣着一条狗命爬上岸时,他已是站都站不起来了。
兴许是湖中这么一泡,孟二狗脑子进了水,于是就变成了个特别执着的人。
最后他竟然还一路硬撑着,穿着湿衣服又吹着深夜里的冷风,非要盯着桃花进了陶府的大门,这才于深更半夜回了自己的狗窝。
孟母每日里给他抹那跌打损伤药,口中没闲着:“你说你,好好娶个媳妇回来多好,偏爱往勾栏里钻。这下好了,这腰闪了吧。都一把老骨头了,还跟那些小蹄子折腾,活该!”
孟浩然只沉默不语,他实则是无处话凄凉。
床头上放着一摞洁白的丝绢,地上还散落无数。
他不住的在打喷嚏,还一直一直流清鼻涕,只能随时抓着根绢子在手中,如今他那狗鼻子都已被他拧得通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