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先生说笑了,如今在海外哪里还有海商能和南洋公司竞争?和航海保险、银行之间的关系密不可分,说句难听的,如今陈先生已经退股,就算是陈先生和贵党的人想要涉足海外贸易恐怕如今也不是这个庞然大物的对手了。但是南洋公司并不愿意出口大量的铁,相较于其余的东西,铁的利润太低了……”
“是,这个的确是这样。我说南洋公司的意思并不是说指望他们帮助出口,而是说咱们也可以采用这种办法,海外赚钱未必只有贸易一项的。铁靠船运利润不高他们肯定不会选择,但如果这铁就在需求很大的地方不远呢?难道这不是一个赚大钱的办法?”
跳出了闽郡或是国内这个小空间的话,登时让在座的作坊主们兴奋起来,之前几次成功的商业行为给陈健的信誉背书,众人又燃起了希望。
“我从南洋公司退股的事,你们也都知道。除了我对奴隶和占领收取地租之类的投资不认同之外,还有一个原因。如今大量的钱都涌向了海外、岛屿、种植园和短期出口大为有利可图的东西。但是一些不怎么赚钱的行业很难募集到足够的资金。”
“我离开闽郡的时候,曾想过可能会有第二条商业运河出现,毕竟我已经证明了这是有利可图的。可我没想到我围着地球转了一圈了,仍旧还是那么一条。需要的人,分散着很难凑够足够的金钱;大量的从地租积累来的资金又不不愿意投资到这条虽然赚钱但不是最赚钱的行业。”
“就像是闽郡的那些铁矿产区,你们是冶铁为生的,难道你们就不想着搞一些基础建设,降低自己的成本?”
质问之后,许多作坊主有些羞赧,说道:“这件事没人牵头。如今大家的目光都盯着那些回报率高的行业,我们还是各自负责,修建运河之类的事不是一两家可以募集到流动资金的。再说,作坊分散,这运河可能与我有关,可能与同行的其余不在附近的作坊就无关了,所以这事一直也就耽搁着。”
陈健又道:“对啊,所以说分散的小作坊很多事做不成。于国内,你们向来知道我们是支持大作坊大工厂的,咱们有合作的基础。于海外,大家凑在一起的资本可能闽郡真的容不下这么多铜铁,但是海外还有不少有利可图的投资方向,而且是你们的本行。一个人势单力薄,但人多分散一下风险,也是可以的。既然南洋贸易公司可以垄断贸易,让还在贸易无人可以与之竞争,那么咱们为什么不绕开贸易,投资与南洋公司没有竞争的产业。”
作坊主们终于松了口气,暗自盘算了一下。
且不说海外投资这种由陈健这个至今为止似乎没有赔过钱的人牵头,就算是闽郡的冶炼行业整合后,修建连接铁矿区和煤矿区的运河,这就是一个巨大的成本降低。
之前担心的是闽郡的池塘太小,被吃下去之后分的利润太少。但陈健信誓旦旦地说了一些海外投资的事,让他们心中又燃起了不一样的希望。
“诸位,在海外,确切说是在欧洲,也就是和南洋贸易公司最为密切的商业往来的地方,有一个小国,在极北之地。但是这个小国拥有咱们这一行都羡慕的高品位铁矿,还有大量的铜矿。如今西班牙正在铸造铜币,欧洲也是战云密布,不管是铜还是铁,都是大有赚头的行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