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如陈健料想的那样,抗争经验并不足也没有从鲜血和历史中吸取经验的机会,泽嗟等人真的乖乖地回去上工了,甚至晚上的时候还庆祝了一番,觉得自己为大野泽的数千人做了一件好事,心中无限满足。
他们心中还是存在幻想,虽然陈健早就告诉他们自己不是一个好人,可是这些人总盼着有一天有个人会来拯救他们。然而靠别人的只是拯救,靠自己的才是解放,陈健不想做博爱的神,而且也不希望自己的族人盼着一个博爱的无所不能的神救他们出苦海,那就只能让他们流流血打破靠人拯救的幻想。
嗟泽都以为第二天陈健会同意自己的要求,却没想到当夜他们几个在庆祝自己的第一次胜利时,陈健已经叫人通知了夏城所有的国人。
因为居住位置的关系,国人与作坊工之间相距很远,这些国人男性都有过足够的军事训练,是非脱产的士兵,很快按照五人一组完成了编制,分发了武器。
第二天一早,其余作坊照常上工,陈健带着武装好的国人来到了冶炼司的那群作坊工旁。
他脸上挂着笑容,泽嗟等人也冲他笑了笑。
“你们昨天的要求我知道了。我们昨天也商量过了。”
冶炼司的作坊工兴奋地握紧了双拳,几个人甚至忍不住欢呼起来,然而陈健摊手道:“我们商量的结果是……你们的要求不合理,我们不同意。”
瞬间,所有兴奋的作坊工全都愣住了,他们从没想到会是这个结果,陈健耸肩道:“我是讲规矩的,昨天我告诉你们还需要再商量,商量的结果难道就一定是同意吗?”
“你……”
陈健笑道:“你什么你?我早就说过我不是个好人,这是让你们知道我没说谎。”
人群顿时混乱起来,陈健骂道:“干什么?你们为什么想穿冬衣?”
“因为冷!”
“对!因为冷!”
有人带头,自然有人附和回应,陈健啧了一声道:“冷?冷证明你们干活不够卖力!如果累的浑身出汗,怎么会冷?真是怪了。”
“冷,说明你们偷懒!”
人群中的愤怒可以听到,咒骂声,咬牙切齿的咯咯声,陈健却不为所动,打了个响指,身边的人吹响了哨子,早已武装好的国人随着鼓声靠近到冶炼司作坊工附近,齐齐地举起了长矛。
昨天这些作坊工面对的是十几个黑衣卫,但经过一夜的准备,此时面对的却是数百手持兵器的国人,再不是昨天的情形。
几个人倒是不怕死,还要上前理论,却被其中的人拉了回去。
“你们很守规矩,没有砸毁工具,但是妨碍正常劳作,挨鞭子是不可避免的。现在,我问你们,这件事是谁带的头?站出来!否则的话,所有人都要挨鞭子。怎么,敢做不敢当吗?你做的错事,要让你的伙伴们替你挨打?”
下面的人顿时有些沉默,却没有一个人站出来说带头的人,相反却悄悄地向中间移动,挡住了人群中的嗟。
可嗟却挤开身前的人,然而快要走到前面的时候,还是被人死死拉住。几十个人齐声喊道:“没有带头的,也没有谁替谁挨打的说法,我们就是想要件冬衣穿,我们都是人,都冷,怎么就非要有带头的?”
“对!没有带头的,要打就打我们!”
前面的几个人倒也有骨气,二话不说将身上的树皮破布衣衫一脱,露出了结实的后背,倒不是他们觉得这样有气势,而是因为衣服还要穿,被那满是荆棘的皮鞭抽碎了却是可惜。
黑衣卫提着鞭子走到前面,陈健伸出手指道:“第一次犯,每人二十鞭子。再犯一次,加倍。打!昨天一天没有上工,浪费了这么久,挨了鞭子做活也没有以前快,扣除三天的钱贝。不想在这干了,可以走啊,我没求着你们在这。哦。对了,忘了告诉你们,你们以前过活的岛上一不小心着火了,一不小心把你们的草屋都烧没了。”
人群中十几个整日和泽嗟等人一起的作坊工喊道:“没了我们,你们的榆城也建不起来!”
“我让你们留在这,那是我的本事,我要的是你们这几千人,不是你,少了你自然有别人!你有本事走,你有本事让所有人都走吗?你有本事让跟着你们的这些人这个冬天饿不死冻不死吗?你能让我给你加件冬衣,那是你的本事。可是你本事并不大。给我打!敢反抗的,一律以对抗夏城军队论处,全部处死!”
人群中已经有人愤怒到了极点,陈健悄悄观察着,发现有人暗暗地拉住了那几个想要赤手空拳冲过来的人,显然面对着数百手持武器的国人就是在找死。
黑衣卫们拿着皮鞭,当着众人的面开始抽打最先站出来的几个人,后背被打的血肉模糊,却咬着牙一声不吭。
陈健也懒得看后面的行刑,对身边的人道:“看着点,死了拖走喂狗,不死的话确定能干活了再雇他们做活,免得浪费粮食白吃饭。也就如今缺人,要是人多,我直接不雇你们了,你们饿着去吧。”
临走的这番话像是在点醒那些人,陈健也不知道他们能不能听懂,自行先回去了。
夜里,泽趴在木板上,几个没挨打的人在替他清洗鞭伤,十几个人围在他周围道:“嗟,你不该想要站出来,别听那个姬夏在那胡说,什么敢做不敢当,什么我们替你挨打。难道你是为了自己?还不是为了大家,他那么说无非是让你在道德上过意不去,可他要是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