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客人,我是走在回家的路上。”
“你的家在哪?”
“夏城。”
“哈!你是夏城人?你认识榆钱儿姐姐吗?她以前总分给我们糕点吃,你看这支骨笛,就是她给我的。她和哥哥回夏城啦,我们很想她,她说等我学会了数数就再给我糕点吃,你回去后能告诉她,数嫣能数到一千啦。”
姬松点点头道:“好,我一定告诉她。”
眼前只是个十岁的孩子,姬松还是忍不住想询问一下夏城的事,孩子嬉笑道:“你多久没有回家了?你妈妈不着急吗?”
姬松摸了摸胸前的挂坠,嘴角挤出了笑容道:“妈妈不会着急了,但是别的家人会着急。”
“嗯,那我告诉你,下雪前姬夏带着人打败了草原部落,抓了一千多奴隶,把榆钱儿姐姐接走了,别的我就不知道了。”
榆钱儿从娥城离开,和夏城抓了一千多奴隶并不是等重的,但在孩子眼中,或许后者更重要一些,除此之外,她也不知道太多。
粟禾听过榆钱儿这个名字,斤这种计量单位就是以她定下的,大约有些胡闹,却能看得出那个做首领的哥哥对妹妹的宠爱。
不过他不是孩子,关心的自然是另一件事,俘获了上千奴隶?
几年前粟岳集三族之力也不过俘获了几千奴隶,难不成夏城的实力真的如此强大?孩子不会说谎,更不会吹嘘,粟岳回头看了一眼那些成行的粟米田,心中对姬松之前的话已然信了一半。
既然到了娥城,总要进城,也要去通知娥钺一声,粟禾想,或许可以听听娥钺对夏城以及他们首领的评价。
靠近娥城城墙的时候,粟禾见到了牛车,还没等他问,姬松已经兴奋地告诉他,这是夏城传过来的。
走进城内的时候,粟禾看到了字,仍旧不等问,姬松又兴奋地告诉他,这是夏城传过来的。
路过酒肆的时候,一群人端着豆子进去,从里面换出来白色的豆腐,粟禾咬牙问道:“这是何物?这也是夏城传过来的?”
“当然。你去见娥钺吧,我看到了我的族人,一会儿你可以来这里找我,不用怕迷路,娥城人都知道这是什么地方的。”
姬松没见过豆腐,但既然这东西出自不卖酒的酒肆,必然是城邑的东西。酒肆中早有人看到了姬松,呼喊着他的名字,拥着他进了酒肆。
不久,娥钺便让数九带人来迎接粟禾,两人曾相识,十余年不见,颇有些恍然隔世的意思,毕竟娥城已经离开大河太久了。
宴会上,粟禾作为远方来客以及身份的原因,在娥钺的下首左侧,先恭祝了娥钺以及娥城万事顺利后,说明了来意。
娥钺举杯摇头笑道:“想不到粟岳竟做出了这样的大事,我离开华城的时候,粟岳还哭鼻子呢。”
粟禾也跟着笑起来,他虽然地位在族中也算尊贵,可比起娥钺还是差了许多,娥钺是当初的七十一族的首领,华城之外首领间都是兄弟相称,粟岳如今还不是名正言顺的首领,这种玩笑娥钺当然开得。
“娥钺首领,熊、鱼、雉等十一个部族已经推举了粟岳为联盟的首领,还有十余个小部族也都拜服。咱们亲族间的血流的太多了,这些年东夷南蛮连连攻打,粟岳请诸位首领立冬节时前往大河冬狩,共同商量抵抗外族的大事。”
娥钺心头微微一震,粟禾说的那几个部族都是很强大的,至少和自己部族相差不多,要真是十一个部族都推举了粟岳,看来粟岳的实力已经足够强大。
粟族本来就是大河两岸最大的几个部族之一,当初分裂后连年征战,但底蕴犹存,不可小觑。
至于说冬狩,不过是要各个首领去承认粟岳的地位。
“你这一路经过了几个部族?”
“九个。有八个都同意前往。另一个……是牛氏族,我没去。”
娥钺笑了笑,这是一件经年往事,当初分裂时牛与粟两族的血流的太多,去不去意义倒是一样的。
既然八族都决意前往,娥钺知道自己也要去一次,到时候看看情况,反正自己城邑远在西北,真要是出了什么事暂时也烧不到自己身上。
只是看似已经有十几个氏族同意,不过这一次会盟也不会那么简单,很多氏族绝不可能同意,尤其是实力强大的那几个部族。
粟岳的威望在东边,西边的这些部族并没有巨大的压力,也很难接受。
粟禾见娥钺暂没有拒绝,心中便知道他其实已经同意了,问道:“娥钺首领,你们西边可有一个夏城?”
“有,首领名为夏,姬姓。你不是一路和姬松同行回来的吗?”
“是啊,听他说起了夏城很多的事,心里觉得奇怪。数九姐姐,你母亲我表姨妈知晓各族的事,你自小可听过姬这个姓氏?”
数九摇头道:“不曾听过,我们也是迁徙到这里之后才知道夏城的存在。但他们这个城邑……很古怪,也很厉害,首领年轻却能得众人信服,城邑一年一个样,我们也从那里学到了不少东西。听他们部族的传说,似乎是很久前咱们的亲族,但是他们嫌弃大河的洪水,和咱们的老祖先分开,迁徙到了这里。”
粟岳皱眉道:“这倒是奇怪了。咱们当初七十一族齐聚华城互通有只是一城,如何能会这么多?我听人说,你们也学夏城种植?姬松说他们那样种田,亩产二百七八十斤,真有此事?”
娥钺点头道:“不假,数九亲眼所见,做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