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比花椒前世的时候,肥胖人口一年比一年急剧上升。( 好 3 今生花椒长到七岁,虽说见过的世面着实有限,可认真算起来,认识的人抑或是见过的人,也不能算少了。 起码与同龄的孩子相比,已是不少了。 可仔细想来,好像几乎就没见过几个胖子的。 顶多就是身材稍微丰腴一些罢了,却也只是健康滋润、胖瘦得体、匀称适中罢了。 就好比钱运仁,或是李巡检,已是不惑之年,却也都是匀称的身材。 是绝对称不上一句肥胖或是臃肿的。 当下世人,不论男女抑或老少,不论庄户人家抑或市井中人,就算方氏那样高门大户的出身,也是以精瘦为多的。 只不过,各有各的瘦罢了。 有的是竹清松瘦,瘦虽瘦,却是瘦健有神,精瘦的身体里好像隐藏着无比强大的力量,爆发力十足。 不过也有骨瘦嶙峋的,好像浑身上下都刻着深深的皱纹似的,被生计压得暮色沉沉,直不起腰来。 甚至于,花椒也不是没有见过真个瘦到皮包骨头,浑身上下的骨头都这样支棱着,好似略一动作,就会随时散架的老人孩子的。 可她也不是头一回见到石榴的。 上一回见面至今这才几天光景,算下来怕是一旬都不到的,石榴竟然就骨瘦形销到了这样的地步。 枯瘦干黄,整个人脆的好像一张纸似的,一阵风就能吹走了。 花椒瞪圆了眼睛看着瑟缩在袁氏身后的石榴,半天没有回过神来。 丁香也傻了眼。 同茴香两个接过花生同桂圆的手,搀扶着红枣坐了下来,从始至终,眼睛就没从石榴身上挪开过。 上上下下的打量着她空空荡荡到简直可以再塞个人进去的衣裳裙子,丁香半晌才回过神来。 不禁弯下腰来问着红枣:“石榴姐这是怎的了?是不是病了?” 站在后头的花椒看着,就上前一步,侧耳倾听。 却只听到红枣含含糊糊地“嗯”了一声。 花椒眉头微蹙,诧异不已。 不仅是诧异石榴怎的会病成这幅光景,也是诧异红枣的态度,好像并不寻常。 丁香也唬了一大跳,却没有多想,只是忙问红枣:“石榴姐害了甚的病?要不要紧,有没有请郎中抓药吃?” 红枣听了就有了片刻的沉默,半晌,才摇了摇头:“没用的,她那是心病,谁都治不好,得她自个儿医。” 丁香听着有些不解,她这个年纪,还不大明白“心病”是甚的意思,又继续问着红枣。 花椒自是心知肚明的,茴香也有些明白红枣的意思。 却俱都不知道她所说的“心病”,到底指的甚的。 花椒的目光,就又落在了亦步亦趋跟随着袁氏的石榴身上。 忽的抿了抿唇,心里疑惑了起来。 她记得以前红枣姐妹来往自家的时候,石榴似乎总是习惯于瑟缩在红枣身后,红枣也愿意庇护这个姐姐。虽是妹妹,却甚的都顶在前头。 带着姐姐,领着两个妹妹,这就是多年来红枣的日常。 可今天明明红枣的身子骨还未好利索,都是由花生桂圆搀扶出来的,石榴却从头到尾没有看过红枣一眼,更没有看顾她,反而跟手跟脚的跟着以往好像并不是十分亲近的袁氏,姐妹四人泾渭分明,直到现在好像都没有丁点的交流。 这实在是太不寻常了,花椒觉得自己好像知道了甚的。 再看向袁氏的目光,就再不能保持之前的平和了。 却不知道,在祭祀结束之后,丁香茴香搀扶着红枣将她送回家去的时候,红枣忽的握着丁香茴香的手,压低了声音告诉她们二人道:“我大姐,也是知道那桩事儿的,你们,要小心一点。” 丁香看着红枣,头一回觉得自己怎的这样笨。只不过日常谈天儿说话罢了,又不是上课念书的,她怎的连句话都听不明白理解不了的,而且这已经不是头一回了。 不由看向茴香。 茴香心里却是咯一下,看着红枣复杂的眼神,忽的有些明白她之前没有进行解释的“心病”是甚的意思了。 却仍旧不敢置信的看向红枣。 红枣却向茴香郑重的微微颔首。 这短短两三年间,家里头发生了这么多事情,就没有一件是小事儿,她已经不敢再小看任何一个人的野心了。 就像她的母亲,和这世上所有的母亲一样把孩子当做命根子,可野心一旦出笼,不到伤人自伤的地步,是绝对不会停下脚步的。 何况现在的石榴,因着这半年多来的渐行渐远,同她们三个妹妹已经不再亲近,甚至于有的时候几天都再说不上一句话。 她不知道母亲是不是同石榴暗示过甚的,或是说过甚的话儿,也不知道她心头所想,到底对这桩事儿是如何看待的,更不知道她是否有心,不知道她到底会做出甚样的事儿来。 可她却看到了她的日渐消瘦。 心痛的同时,也有些心惊。 所以面对丁香姐妹的关心,她是再做不到冷眼旁观的。 都是她的亲人,她不想任何人出事。 茴香看着红枣郑重的目光,就倒吸了一口凉气。 没想到这桩事情,或许还没有彻底完结。 不禁心跳加速,谢过红枣,就匆匆赶回家去,将她的原话一字不漏的告诉了秦老娘并罗氏等人知道。 婆媳几个想到石榴的消瘦憔悴,这心里头,实在不是滋味。 尤其杜氏,恨不能再大骂袁氏一通。 她把自己弄得面目全非还则罢了,反正自作作受,可做甚的还要去祸害孩子。 可到底不敢掉以轻心的。 而丁香鉴貌辨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