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杨雪这么一说,我猛然想起,除了我们之外,还有一个人也进了这个洞穴系统,那人行事乖张,且对我们有所怨恨,还不知是人是鬼。
我说:
“他怎么在数字上面做文章?莫不是偷偷地跟在我们后面把数字给涂改了?”
杨雪道:“刚才我们都非常急于出去,也没仔细观察那些数字有没有被涂抹过的痕迹,现在我们既然知道了这个点,就走过去看看情况再说。”
我奇道:
“不太可能呀,我们这么多人,他如果一直跟在我们后面,没道理不被发现啊?”
杨雪说你还是不是探洞专家啊,这点基本常识都没有吗?你难道不知道人进入洞穴以后意识会发生混沌现象吗?
他一说,我就想起来,上大学的时候,有一次跟一个户外团队去探洞,我们当时人比较多,就分为两个梯队,一前一后。那前面的梯队为了吓唬我们,就搞了个恶作剧,偷偷把所以光源都关闭了,隐匿在黑暗之中,等我们走到前面去的时候,他们突然从后面冒了出来,当时我们那一队人吓得够惨,还以为出了灵异事件。后来经他们解释,原来他们就藏在洞穴一角,我们经过的时候距离他们不过四五米,竟浑然不觉。
在洞穴里,人长期处于安静和黑暗的环境中,没有习惯的视力和听力的刺激,会造成感觉功能减退,又因为洞中没有温度和湿度的变化,长时间在洞中,很容易陷入混沌状态。
我喝了点水,收敛心神,对杨雪道:“事不宜迟,我们赶紧去看看标记有没有什么问题。”
我们本来沿着25号洞穴,走了半个小时,又进入了15号,我们仔细观察了洞壁上面的标识,用强光手电照了又照,却实在看不出任何涂抹的迹象。我们继续往前,又从15号进入了28号,然后进入27号,随后又跳到了17号。我们每经过一个洞穴,都要把标识仔仔细细观察一遍,却看不出任何不对的情况,那些数字都是一笔写就,完全没有涂改过的痕迹。我们再往前走,又回到了25号。
此刻我们已经连续走了5个多小时,累得实在扛不住了,眼看回到25号洞穴,就说先回去再说吧。
李队长仍站在那里拉着绳子,我暗暗吃惊,这人的意志力远超常人,居然能够在原地站立5个小时,莫不是以前当过兵吧?他见我们从另外一边回来,吃了一惊,就问我们有什么发现没有。
我摇了摇头,只听杨雪说:
“我倒是有一个发现,我们有时候会走入正确的洞穴,有时候又会出现偏差,比如刚才我跟龙先生,从28号洞穴进入27号,那么,说明我们是走对了的,可当我们沿着27号继续往前的时候,却突然跳到了17号,问题恐怕就在这里。”
李队长道:“听你这么说,我们无论走对走错,完全是随机发生的?”
杨雪摇摇头,有点犹豫:“我……我不能肯定,也不明白问题出在哪里,我猜想,可能是由于长时间在黑暗的环境下行走,中枢神经过于紧张,产生了间歇性的幻觉。”
那李队长耸了耸肩,无奈道:
“要是如此,我们眼下该如何是好,真的走不出去了?”
我和杨雪一时间也无言以对,此刻体力已经到了极限,眼皮都开始打架了。我跟李队长说,要不然我们就把25号洞穴当作营地,然后轮流派人出去寻找,数字毕竟只在30以内,我们只要碰到2号数字或者运气再好一点,直接走到1号,那么,一切都不是问题了。1号洞穴比较短,我们在2号几乎可以看到尽头,如今看来,也只好用“愚公移山”这个蠢办法了。
李队长同意了我的建议,说事到如今,也没有其他的方法了。我和杨雪便拿来睡袋,刚钻进去一会儿,就睡着了。
这一觉睡了18个小时,一直睡到第二天晚上,才醒过来。我吃了点东西,看见营地里一片混乱,有的人或躺或坐,几乎每个人都神色沮丧,目光涣散,没人愿意多说话,整个队伍陷入了沉默之中。这是我最怕看见的状态,这是一种麻木的状况,接踵而来的,说不定就是恐慌了,一旦食物耗尽,队伍定然会分崩离析,到时候局面恐怕连李队长也控制不了。
我看李队长和队医在那边,一人拉一根绳子,看样子是派了两个人出去寻找出口,我就走过去问李队长,情况进展得怎么样了。
李队长叹了口气,说:
“最近接洞口的一次,是碰到了9号洞穴,可再往里走,又回到了23号,你睡过去以后,我们一直在轮流工作,一刻都不敢停,可事情并不如我们想象中那么顺利啊……”
我又过去看看黄胖子的情况,发现他躺在睡袋里,一头靠着洞壁,在那里发呆。我问他身体怎么样了,他就把手拿出来给我看,一看不得了,整只手都已经发黑了!
他告诉我说,这只手已经没有任何感觉了,说想让马队医把手截了,免得毒性继续蔓延。我就说那你脖子怎么办?不可能把脖子也给截了吧?
他就爬起来让我看看脖子后面是什么样子,我拿手电一照,就看见那团黑斑如同水渍一样,朝四周蔓延,此刻已经“爬”到后背了。我看他这个样子,也束手无策,就安慰他两句,过去问陈老板,说肚子还有什么异动。
陈老板摆摆头,对我说:“情况还好啦,上次之后就没有什么大动作啦,你不招它,它也不会来惹你就是啦!”
不过,我看陈老板面色苍白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