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雪陷入长时间的思考,似乎在心中构建一个说服自己的理由,只见她秀美紧蹙,露出一个困惑的表情。
我默然无语,在一旁等待,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不行,”她突然开口说道,“我们不能一走了之,就算我哥想故意甩开我们,也不能一走了之,我已经失去他一次了,决不能再第二次失去他!”
我眼看杨雪态度非常坚决,知道无法说动她,只好在心中另谋良策。
我想了一下,对她说:
“好吧,既然这样,我就实话跟你说吧……”
我骗杨雪说,她哥哥其实是沿着这个洞穴深入进去了,我当时劝他不住,还被他揍了一拳,眼巴巴看着他独自离开。
我说完就朝杨雪展示我脸颊上的淤痕,这一拳其实是麻叔打得,但杨雪却不知道,骗过她应该不会太难。
果然,杨雪吃惊的往我脸上看了一番,甚至用修长的手指轻轻触了触我的脸颊,关切地问我:
“感觉好点了吗?”
我说我倒是没什么大碍,可是心里面怪难受的,老杨也真是的,有什么事情一个人藏着掖着,愣是不肯透露半点口风。
杨雪仍然执迷不悟地摇了摇头,说:
“不,我相信我哥,他这么做必定有他的理由。他不让你跟着他,肯定是意识到了什么危险,为了保护你才这么做……”
我耸耸肩膀,问杨雪接下来怎么办。
杨雪略有迟疑地说:
“我们还是跟上去吧。”
事情重新脱离了我的掌控,看来,杨雪并不是这么好骗。况且,她对老杨的感情毕竟血浓于水,纵然是分离多年,但也不是我能够从中挑拨得动的。我无奈地想,既然如此,我不妨和你沿着这个洞穴胡乱走上一通,留在这里万一又有谁从黑暗地带冒了出来,到时候我努力编造的谎言恐怕不攻自破。
想到此处,我就招手让杨雪跟着我走。在分叉口的时候,我故意挑选了另外一个分支洞穴,避免与第二个杨雪所走的方向发生重合,这样一来,整个真相就完全掌握在我一个人手里了,我可以慢慢再想办法。
一路上我一直偷偷地观察这个杨雪,试图找出她与我那个世界的杨雪不同之处,天知道,这一切的努力,我是说,试图找到不同点的努力全都白费,因为眼前的这个杨雪无论从行为举止,还是习惯性的说话方式,甚至思考的方向,都如出一辙,没什么不同。
这种感觉实在怪异的很,要说我与一个鬼魂同行,又说不过去。另一方面,要让我接受眼前的这个杨雪,也颇要一番承受能力。一开始的计划和骗局,只是我想要得到她,出于本能作出的判断和决定,如今仔细回想,又觉得什么地方实在不妥。
管他呢!
我在心里对自己说,反正无论怎样,我都不能让杨雪从我的世界溜走,不管动用什么手段。
我之前没走过这个分支洞穴,并不知道深入以后会遇见什么情况,按照一般的分支洞穴的延伸规律,这么小的洞口,大部分都会在一定的深度越缩越小,最后变为一个人类无法通行的落水洞之类的。
可是,与此截然相反,当我们继续深入,洞穴的规模却越来越大,四周的洞壁呈喇叭形往外扩展,走不多久,竟然变成了一个直径长达10米的中型洞穴。
洞穴四周非常潮湿,温度也越来越低,不断地从穹顶的钟乳石尖部滴落水珠,击打在下方的石笋上面,发出清脆的响声。而脚下沉积的泥沙,也变得越发厚重,有的地方甚至会把鞋子陷入进去,费力才拔得出来。
我心生退意,对杨雪说:
“你看地上连半个脚印都没有,如果老杨从这里经过,没道理不留下一点痕迹的。”
杨雪奇怪地看了我一眼,道:
“你不是说看见我哥进入这个洞穴了吗?”
我耸耸肩,不以为然地说:
“我们进来的时候,四周那么多分支洞穴,我哪知道他究竟进入哪个洞穴了?我看我们还是按照他的意思,去外面等他吧?这么胡乱寻找,恐怕会迷路……”
我和杨雪都吃过在洞穴迷路的苦,这一点上,我们无需争辩就达成了共识。但杨雪却十分执拗地对我说:
“我们当初在天坑洞穴迷路,是因为有人从中作梗,改变了我们的标记,而且,当初那个洞穴系统比起眼下这个,不知要复杂多少倍!你放心好了,一路走过来,我都逐一作了标记,不会迷路的。”
过了一会儿,她又说:
“虽然这里没有我哥留下的脚印,但也不能排除他没有从这里经过,你看靠近洞壁的这一边,土质还是非常坚硬的,踩在上面不会留下什么痕迹。我们再往里走一段看看好么?”
她朝我投来一个恳求的表情,看上去可怜兮兮的。
我叹了口气,说:
“好吧,既然如此,我就陪你走到头。”
“其实有件事情我不知该不该跟你说……”杨雪突然这么来了一句。
我听她这么迟疑的语气,就知道她一定在心里藏了什么,忙问她道:
“什么事?”
杨雪边走边说:
“是这样的,你可能没什么感觉,但杨涛毕竟是我的哥哥,有些东西你看不出来,我却产生了很强烈的感觉。从一开始进入竖井的时候,我就感到非常奇怪,按理说我们想看看我哥生活了十几年的地方,也是出于常情,但他却非常匆忙地催促我们进来,似乎生怕我们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