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胖子爬到那裂缝口,往里面窥探了一番,就招呼我们过去,看样子似乎有什么惊人的发现。
这下子我们的好奇心都被吊了起来,人都是感觉动物,脑子里的意识流动总是瞬息万变,我们前一秒还在为自己尴尬的处境忧愁,这会儿又都被那裂缝后面未知的景象吸引了过去,忙不迭按照前人修筑的这条古道往上爬去。
这条分支修得不宽,依照天然的石床,在几个不好落脚的地方挖了几道坑,便于通行。我们没花多少时间,就爬到那裂缝边缘。可那黄胖子正好堵在洞口,我们一时之间也弄不清状况,就让他往里边走,不要挡住我们,黄胖子却道:
“我系不敢进去,你们几个谁胆子大点,先进去嘛!”
我一时心急,就叫他退出来,让我看看是什么回事。黄胖子往后挪挪,侧身让出一块地方,把手电递给我,朝我递了个眼色,说后生仔你可要做好心理准备,别被吓傻了。
我也不理他,就钻到这个“门”里,拿手电去照。
一开始我也没看见什么古怪的地方,只发现这里面是一个巨大的洞窟,有两百平米左右,那洞窟顶部密密麻麻挂满了蝙蝠,此时被我们惊动,有几只从缝隙飞了出来。我说不就是些蝙蝠嘛,有什么可怕的,你也真是的,搞得跟见了鬼似的。黄胖子却让我把手电往地面照一照,看看有什么。
我心中疑惑,按照他的意思把光源往下挪了挪,仔细一看,不觉得打了个寒颤,感觉有一股阴风扑面而来,后背就开始凉了。
这洞窟的下边,是一个平坦的空地,靠着洞壁的地方不知何人摆了一张木床,那床上竟然躺了两具尸体,也不知道死了多久,抱在一起,已经化为白骨,样子非常奇怪。我再往旁边一照,又看见一个用土垒起来的“桌子”,桌子旁有两张石凳,凳子上坐了两具白骨,趴在桌上。那白骨的前面,还端端正正摆了两幅碗筷,碗是瓷器的,筷子看样子是银制的,碗里还有东西,应该是食物,都干结成固体了,整个画面看上去极其古怪,好像这两人正在吃饭,吃着吃着就趴在桌上死了。
我看着就觉得有点心慌,脑子里总有些恐怖的画面挥之不去。我让自己收敛心神,继续把光源往旁边挪,在洞窟的左侧,有两对较小的骸骨,从尺寸上看应该是两个十岁左右的孩子,枯骨边还躺了一具动物的尸体,大概是一条狗。这两个小孩生前好像正在逗弄这条狗,逗着逗着就莫名其妙地死了。
再往外挪,靠着石壁又摆了几张床,床上满是白骨,或坐或躺,都保持着死前的姿态,单从动作判断,死前好像没有经历什么痛苦,动作都十分安详。最外面靠近裂缝的地方,有两具骸骨半靠在洞壁上,手中还握着一只汉式步枪,应该是出自汉阳兵工厂。
整个洞窟就像一个巨大的房间,房间里生活着二十几个人,此刻保持着生前的状态,仿佛在一瞬间化作白骨。房间里有用泥石砌起的灶台,有锅碗瓢盆等各种生活用具,还有十几个麻袋磊在灶台旁边,大概是粮食。该怎么形容呢,整个画面看上去给人一种感觉是非常安详的,就好像死者在临死前的那一段时间都没有预料到死亡的来临,细思极恐之下,又透出无限的诡异之感。
唯一不太和谐的地方,就是这里面布满了蝙蝠的粪便,有一股恶臭扑鼻而来,让人很不舒服。也不知道这些蝙蝠是什么时候乔迁此地,反正不会是这些人活着的时候。
看了几分钟,陈老板就在后面催促,一边问我什么情况一边让我进去。我虽然汗毛倒竖,好在这里不止我一个人,我也并不是害怕得不敢进去,就问他们要了一个口罩,戴在嘴巴上,率先走了进去。
几个人也都跟着我鱼贯而入,这个洞中洞除了门口这个裂缝,便没有其他出口,里面充斥着蝙蝠粪便的气味,让人有点窒息。他们几个人看了洞内的景象,都啧啧称奇,说这些人死得怎么那么怪异。
我道:“你们看这些人死得样子,好像都感觉不到什么痛苦,仿佛在一瞬间死亡,真是奇怪。”
牙套往前转了一圈,就站在那个桌子旁边,伸手去拿那银制的筷子,准备往兜里揣。黄胖子就骂他,说你个扑街仔,我们又不是盗墓贼,死人的东西你也要动。牙套被呵斥了一句,有点不高兴,瞪了黄胖子一眼,就把东西又放了回去。
我心里感叹了一句,说这人也真是的,也不看看我们现在的形势,还贪那些小便宜。这个时候,我突然发现那最里边的床底下放了几个牛皮箱子,是那种非常古老的款式,边角包着牛皮,箱子上面还有泡头形状的钉帽,中间有一把老式铜锁,因为洞内潮湿的环境,铜锁已经长满了绿色的铜锈。
我赶紧招呼他们过来,把发现箱子的事情告诉他们。我心想这些究竟是什么人,怎么还放了几个箱子在床底下,莫不真是一股土匪势力?
我们商量了一下,就把箱子拉了出来。箱子共有三个,有一个较轻,另外两个则十分沉重,不知道里面装了什么。那陈老板看了看,就说这箱子看款式大概是民国时期的,这些铜锁已经腐坏,应该很容易打开了。
我们就在附近找了一块石头,照着铜锁砸了几下,那锁纷纷掉落下来。我们首先打开了第一个箱子,发现里边全是些衣服,款式很旧,我拨拉了一下,这衣服有好几种,中山装,旗袍,内衣裤,还有几套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