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中年男人称自己为麻子,说自己本姓麻,祖上都是血统纯正的苗族人,在这一带地区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谁见了都要给个面子。
我说:
“按年纪算我们三个都应该喊你一声麻叔才对。”
这麻子听了对我嘿嘿一笑,露出因为长年吸食旱烟,被熏得发黑的牙齿:
“莫客气!莫客气!你们喊我麻子都可以,我跟你们讲啊,要是这洞里真的有僵尸,我们最好还是避开。不是说我麻子没有收服僵尸的本事,只是,按照咱们解放军的话讲,没有必要做无谓的流血牺牲嘛。”
我对僵尸倒是十分好奇,就问麻叔,说你对僵尸有什么了解,不知道僵尸是怎么变得,算不算是鬼?
麻叔忙摇摇头,对我摆手道:
“小伙子,僵尸怎么能说是鬼啊,僵尸就是人死后因为死不瞑目而怨气聚喉所化,能吸收月亮的阴气,一般年头越久就越厉害。当然了,这也要看尸体埋葬的位置了,如果是阴气极重的煞地,那僵尸吸收阴气的速度就要快得多,也厉害得多。这么跟你说吧,僵尸是人死后尸体所化,而鬼呢,则是死后灵魂变化而成,区别就在这里。”
“一般来说,能够形成僵尸的尸体也是万里挑一的,形成后的僵尸也分为很多种类,譬如紫僵,白僵,绿僵,毛僵,飞僵等等,我祖上以前因为吃不起饭,给人做过背尸匠,对僵尸倒还有些了解。背尸匠利用特殊的草药制作的僵尸,说白了,那都是提线木偶,根本毫无意识,全凭本能在行动。但我听说,有些法术厉害的道士,也能制成毛僵,这所谓的毛僵,厉害程度仅次于飞僵,因为浑身长满黑色毛发而得名,浑身上下铜皮铁骨,并且随着吸收阴气越多,身体就越强悍,行动更是敏捷异常,纵跳如飞,不畏凡火,甚至有些不畏阳光!”
我听麻叔侃了一通,说得头头是道,就问他这僵尸有什么克制之法,我们这次深入土匪洞,万一要是碰到僵尸,那好歹也能对抗对抗啊。麻叔眉笑眼开地对我说:
“说到克制僵尸的法器,无非是桃木糯米墨斗线,符咒,黑狗血和铜镜之类的,我现在布袋里就有一面祖传的铜镜,还有一把可以收缩的桃木剑和几张符咒等等,这些家伙什我都带着呢。可是,我虽然在苗乡活了四十多年,还从来没有亲眼见过僵尸,也不能保证这些法器管不管用。”
我说:
“我倒是有个万全之策,我背包里还有一瓶汽油,以前看过的僵尸片,最后很多都被火烧死的,我想我们也可以试试用火烧!”
麻叔轻笑一声,和颜悦色地说:“我刚才跟你讲过,但凡邪力高点的僵尸,都不畏凡火,不过,我倒是有个办法。我包里有一点朱砂粉末,你可以把它混入汽油之中,然后再烧,想必会收到奇效。”
我和麻叔聊兴正浓,旁边的杨雪早就有点不耐烦了,这时终于忍不住对我们说道:“你们开口闭口就是僵尸鬼怪,还有完没完了?我们还要不要进去了?”
我急忙收住话头,给麻叔递了个眼色,意思是这女人惹不起,我们还是找机会再聊。我对于僵尸的爱好其实也是出自于影视作品,想当年还是放卡带的时候,林道长的僵尸片早已风靡全国了,我小时候不知道看了多少此类电影,对于僵尸的前生今世十分热衷。
老杨对于麻叔的加入倒也没有反对,只是,从他的模样来看,他似乎并不是特别喜欢麻叔这个人,这一点和我恰恰相反。
我们继续往里深入,很长一段路程,都没有再遇到无法通过的水潭,路虽崎岖,但也还走得通。其间,我又和老杨讨论了一下那条白鱼的事,说这下子总算见识了什么叫棺材大的鱼,也不知道在那水潭之中长了多少年,才能长得那么巨大。老杨则是不可置否地耸了耸肩膀,对我说,那种鱼都是洞穴里的神明,或者拥有与洞神沟通的能力,得到庇护和养育,才得以长得那么大。不过话说回来,这么大条鱼,恐怕我们四个人一天都吃不完,也不知道味道好不好?
我说你这家伙前后反转也太大了吧,那鱼不是洞神的使者吗,神使你也敢吃?
老杨则说什么神使****,老子在洞穴这么多年,这洞子里的东西什么没吃过?要是真有洞神保佑,早就应该把我放出去了。
我听老杨的语气充满了怨恨,又想起他年少时对洞神的敬畏,如此强烈的反差,令我唏嘘不已,看来,一个人所遭受的苦难,确实会改变人的性格。
我们继续往前走了大概两个小时,洞穴一直往前笔直延伸,也看不到任何人为留下的痕迹,只是,洞穴的直径由原来的几十米渐渐缩小成了几米。不过,这种现象在洞穴里十分常见,有些洞穴洞口勉强能够容得一人通过,但进入之后,却别有洞天,甚至出现高达百米的巨型溶洞,因此,在洞穴的不同位置,其高低错落也是有所不同的。不料当我们再往里深入的时候,眼前却出现了一片混沌的黑暗,乍看上去深不见底,好像是……没路可走了。
“怎么回事?”我忍不住问道,“好好的路怎么断了?”
老杨也是一脸疑惑不解:“这……这怎么可能?”
但在我们之中,杨雪还是最为细心,在遇到看似无法解答的问题的时候,她有一个习惯,总想通过更近的观察发现什么。正在我和老杨,麻叔等人愣神之际,杨雪早已独自往前走去,我们眼巴巴看她走到那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