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都不认为贵州这些土司临时组成的杂牌军能取得多少辉煌战果。毕竟不曾涉及自身的生死,本着拿人钱财替人消灾的态度,真正的主力军他们是不会随意掏出来的。
姬启运也如此认为,要贵州方面出兵,主要是配合二王,给他们增加底气。他却万万没想到,身为姬家人的荆王和湘王迟迟不动,向来不服管的土司杂牌军就已拔寨启程了。
这多少让姬启运感觉有点难以相信,而更让他难以置信的是。。。奋发向上的泥腿子们竟然成功了!他们势如破竹。。。不,应该说是几乎没有遇见什么抵抗就顺利地攻下了叙州府,朝重庆府迈进了一大步。
怎么会这样?接到飞鸽战报的姬启运一时有些闷逼,而不止是他,就连二王都有些难以接受。莫非蜀王所有兵力都已经派出去了?不会啊!再傻的人也知道后院不能起火的道理。可事实又明明白白地放在了眼前,容不得他们不信。所有人脑海中都浮起一个念头,或许是蜀王压根没想到土司会出兵攻打蜀地,毫无防备之下被打了个措手不及。
对,一定是这样的!接下来的泸州就不会这么轻松了,姬明宣一定会重兵防守,严阵以待!
然而不久之后传来的战报,让他们险些一头栽倒,泥腿子们竟然又成功了!经过了一场“艰辛”的苦战,他们成功夺下了泸州,重庆已近在眼前了。
最先接到战报的是二王,这下他们坐不住了!开什么玩笑,感情蜀王老哥的牛逼全是装出来的?要不他就真的犯傻,没在老家留多少兵力,这才让杂牌军如此轻易地获取胜利果实。既然兵没在。。。那还有什么好怕的?
不得不说,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姬锋给全天下的藩王起了一个非常恶劣的表率。战争原来不光是得死人,赔家底,若是时机得当,或许还是一条发家致富的道路。先前是对蜀王过于忌惮,但此刻,二王不由开始动起了脑筋。
要不。。。学上一学?两地来往书信频繁,暗自商讨了几日,终于,二王动手了!荆王起兵八万,攻打菱州府。湘王兵发十万,攻打施州卫。十八万大军浩浩荡荡奔赴前线,朝着自己的目标而去。
在焦虑忐忑的等待中,传回来的果真是捷报!短短几日,蜀王连丢四府,对重庆府的合围包夹之势已然形成,三军会师之时,就是重庆府陷落之日。
姬启运非常高兴,陈仓固若金汤,暂时不会出现什么问题。连失四府,重庆危及,蜀王定难以坐视,或许会抽调前线军力回防,这么以来,关中就更不会有问题了。朝廷有足够的时间组建京畿营前往平叛,一切都在往更好的方向发展,愁了这么久,他总算能安心一阵了。
他放松了,但皇后项蓉却愁了起来。不对劲!计策是她想出来的不假,可就是她自己都没想过会如此顺利。四府之地绝不会这么好拿,这说不通,若蜀王只有这点实力,他凭什么造反?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项蓉心事重重,就连在自己胸前不断揉弄的那只不安分的手都不曾注意,直倒下体一凉,裤裙被褪去之后,她才愕然望向求欢的姬启运。项蓉柔柔地将对方的手拨开,重新将衣衫穿好,看着姬启运的满脸失望,她忽然眼前一亮,似乎想到了什么。
“陛下,此事蹊跷。”
“恩?”姬启运一副有气无力的模样。“怎么了?”
“四府不会这么好拿。”项蓉沉声道:“若是臣妾所料不差,那姬明宣是打算以重庆为饵,引来对手一锅端!”
“你是说?”事关国事,姬启运不敢大意,忙坐起身,他细细一想,不由倒抽一口凉气。“三处开战,处理起来太过麻烦?干脆将贵州和二王的兵马凑到一起,来个一锅端?不!不会的。即便朕不太了解蜀地,但皇爷爷在时,二叔定不敢有太大动作,他的准备最多也就是这几年的事,蜀地兵马绝不会超过二十万,这点朕可以确定。”
姬启运琢磨道:“出兵十万,又增援五万,换言之,此时蜀地各处守军总数绝不可能超过五万。以这等兵力想要一战吃掉二十四万大军?简直是痴人说梦。二叔倘若真想这么干,朕的京畿营都不用组建了,他那是自取灭亡。”
项蓉闻言不由沉默了,片刻之后,她忽然开口问道:“陈仓外的蜀军已多久没有发起过进攻了?”
“这些日子一直在打。”姬启运想了想道:“不过进攻力度比先前要小上不少。”
“主力可是蜀地天军?”项蓉目光微微一闪。
姬启运瞧着她的模样,顿时就回过味来。“你是说?”
项蓉颔首。“不错,这些日子在进攻陈仓的,或许已经换成了汉中及各地降卒。”
想通了其中关键的姬启运哪敢停留在此,享受鱼水之欢的念头瞬间便被他抛去了九霄云外。他立刻叫上随行太监,前往御书房拟旨,接着火速发往宫外。
二王先后接到圣旨,看了之后同时一愣。
姬启运要求他们立即退兵,坚守菱州和施州,坚持一月不丢,便是大功一件!
开什么玩笑!眼瞅着重庆府唾手可得,让他们退兵?这不是拿人寻开心么。
不退!兄弟两同时下了个同样的决定,他们认为这是皇帝侄子小心眼,怕他们有样学样,拿下重庆,甚至进一步取下成都之后把蜀地的财富全给搬自己家去。当他们傻子么?这个时候还在跟自己人耍心眼?
二王对手头的圣旨非但不予理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