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见故人,姜云自然很高兴,但问题是这个故人实在有点特殊,一个招摇过市的骗子能为自己带来什么帮助?
前日夜晚逃离军营后,由于城内,城外同时都在搜查,士卒来往颇为频繁,他稍做乔装就成功混入城内,然后到了钱庄暂避风头。他在这里已经等待了一日,依然没有等来徐娉婷的消息,反而听到自己背负了三条人命的事。
几乎一瞬间,姜云就明白了许封如此殷勤的原因,这厮八成已经让姬玉收买了。他早该知道的,若换了平日,就冲许封这态度他也不会贸然出营,但当时闻之徐娉婷出事,姜云心神已乱,也无暇顾及太多。
姜云现在很烦躁,但却不是为了他再度被人栽赃的事。徐娉婷失踪已有三天了,这三天正是风口浪尖,姬玉断然不会在这个时间点消失在众人的眼前,她应该是安全的,只是暂且被囚禁在某个不容易被发现的地方。但随着时间慢慢推移,一切都会逐渐走向正轨,随后一个七品督军是否还在城中,没人会去操心。
皆时,徐娉婷会遇上什么遭遇,姜云想都不敢想,总之留给他的时间已经不多了。就在无忧子到来之前,姜云甚至已经在考虑速调凌冰前来大周,动用神教的谍报机构协助寻找。风险很大,但他没得选择。
“说说吧,你现在的烦恼是什么?”
“我要跟踪一个人,但目前不宜在城中露面。”姜云本能地回了一句,接着问道:“你有没有学过一些类似易容的道术?”
他想过了,要找到徐娉婷,根本不需要费力满世界去搜,只要盯着姬玉就行,他就不信这厮能忍住不去看她。
无忧子断然摇头。“贫道对玄术不是很感兴趣。”
那是,你丫一辈子都在潜心钻研骗术,哪来的心思去琢磨玄术。姜云顿时翻了个白眼,“那你算是白来了,帮不上什么忙。”
“嘿,小看人了不是?”无忧子乐呵呵地说道:“先前贫道还不知师兄为何非要我赶来相助小友,现在算是彻底明白了。没错,贫道无法让你改变容貌走出这间密室,但莫非走不出去,就看不到外面的世界么?”
“什么意思?”
“小友请看。”无忧子腰间悬着两个葫芦,一大一小,大葫芦姜云早已见过,是用来装酒的。他动手解下小的那只,拔掉葫拴,葫芦口对着左手掌心倒了倒,出现了两条米粒般大小的虫子。
这虫子一条形似大米,一条形似糯米,通体发白,似成透明之状匍匐在无忧子掌心,动也不动,仿佛死了一般。
“这是何物?”姜云瞧了瞧,感觉还挺恶心。
“此乃相思蛊。”
“我说无忧子,不务正业的人我见多了,如你这般实在少见,你好端端一个道士,算个命骗些钱财也就罢了,去整什么蛊,跨界也跨地太凶狠了。赶紧收起来,我听说这玩意可危险的跟。”
“小友有所不知,这相思蛊原为苗女所创,不同于其他毒蛊,服下之后并不会有任何危害,一个月内便会自行排出体外。此蛊最大的用处就是监视。苗女热情如火,但对感情却偏执地可怕,她们容不得自己的丈夫做出任何拈花惹草之事,若是发现有什么征兆,便会暗中给自家男人下这相思蛊。”
无忧子将手掌伸到姜云面前。“小友你看,长的是母虫,短的是公虫,你只需将母虫服下,然后设法将公虫让对方服下,皆时你只要闭上眼睛,就能与对方心意相通,他看见了什么,听到了什么,说出了什么,都会在你脑海中出现,百里范围之内,这种联系就不会中断。如此一来,即便你足不出户,对方一举一动也都尽在掌握。岂非比费劲跟踪效果更好?”
“还有如此奇妙的东西?”姜云疑道:“既然心意相通,那我这边的情况对方不也了如指掌?”
“哈哈!”无忧子朗声笑道:“苗女性子刁滑,岂会让自己吃亏?这虫子的世界与我等人类可截然不同,母虫犹如皇帝,公虫则如奴隶,如何敢窥伺母虫?这种心意相通,便如同相思蛊之名,只是好听罢了,实则就是单方面的监视。”
姜云定定看向无忧子,目光之中满是古怪。“好端端的。。。你整这玩意,有何意图?该不会是打算下到女人的身上,窥伺澡堂风光吧。。。”
“。。。”一猜就中,这种人简直没法当朋友。
无忧子满脸讪笑,姜云就知自己猜的八九不离十了。妈的!老流氓!
“回头再整几条给我,我留着备用。”
“。。。”妈的!小流氓!
姜云捻起母虫,闭着眼睛往嘴里一丢,接着灌了口茶水,当成药丸吞了下去。他了不敢咀嚼,玩意嚼死了没效果。他摆摆手道:“老道,公虫你先收着。我出不了门,这事还得你来办,想办法让都督府的督军,叫姬玉的吞下去。”
“成。”无忧子回答地很是痛快,收起公虫后再次伸出手掌。“多谢惠顾,相思蛊一千两,跑腿费一百两,外带你去年赖下的合伙费十两,利息贫道就不跟你算了,一共一千一百一十两银子,钱货两清。”
“。。。”姜云摇摇头。“我没银子。”
“嘿,小友何必诓我,师兄他夜观天象。。。”
“打住!你那师兄真不是个东西。天上的星星如果都是母的,就你师兄这流氓做派,满门抄斩都是轻的。”姜云满脸不爽地点出五张银票递了过去。“五千两,剩下的不用找了,这相思蛊再给我弄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