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鱼直叫苦,祖宗才离开,怎么麻烦又来了!自己筋疲力尽,累得要命不说,能干大事的子辛和江临的气机都已经大大受损了。财神殿狗腿子不会正是看中了画聊斋此时元气大伤,专门上门挑事吧?真够阴险毒辣的!苏鱼恨恨地啐了一口。
忽地一惊,摸了摸怀里。临江镜光芒生出,江临带着几分焦急的声音传来,急让他们一行四人赶回画聊斋,不能与人交手,不得耽搁,特别要看好子辛这个傲脾气。
苏鱼正要开口问个清楚,临江镜光芒却消失,江临已经离开了。
看好子辛他自然是明白的,一行四人又是怎么回事?至今还未碰见何叔黎叔二人啊!苏鱼顿时发觉不妥,财神殿狗腿子应该又出手了。如今临江镜、行气玉、御龙吟,画聊斋三大宝物可都在自己身上,平白让财神殿占了画聊斋大本营便宜,得赶紧回去助阵才行!于是追着子辛撒丫子奔跑。
前方子辛突然一顿,望向空中,一条若隐若现的水龙朝他们奔来。苏鱼一喜,是杨音断流水,来探查还是来报信的?正要伸手接来,子辛忽地暴涨一股气机冲向空中。嗡地一声冒出一弯弧形的火花,原来空中已存在另一股雄壮、低沉的气机,正偷偷摸摸地袭来。双方骤然相遇,相互碰撞。弧形火花越燃越烈,噗地闪出奇异的火焰,爆炸了。
断流水散成水珠消散在各处。
苏鱼大惊,先不说断流水出来是要传递打探什么关键消息,单是断流水被破,精神受损,杨音妹子就要大大难受了!苏鱼跳起来,朝四周骂道:“那个不长眼的破我水珠子,敢放暗箭,有本事就给老子站出来!”
寂静无人的街道像是回应苏鱼的声音一样,骤然吹来一阵怪风,怪风呼啸着化成一团,颜色越来越深,然后突然冒出两只巨大的眼睛,一口宽大尖利的牙齿朝他扑来。
妈呀,苏鱼大呼,怎么凭空来了一只猛兽?!
话未毕,行气玉佩光芒大涨,形成一道屏障,将猛兽挡在身外。随即,街道又凭空生出两三只怪兽,垂涎三尺地朝他扑来。苏鱼大惊失色,正想掏出临江镜呼救,谁知,旁边子辛招了招手,临江镜便从苏鱼怀中飘到他手里。铮地一声,强烈的白炽光从镜子射出,击散眼前的猛兽,一团团的黑色的气体瞬间化成乌有。
“可是大神棍来帮我们了?”苏鱼凑近镜子细瞧。
“画聊斋浑天仪阵启动,主人须得坐镇阵眼,这会儿没工夫理我们。三宝在手,我们得赶紧回去帮他。”
一语未毕,四方灯火齐齐熄灭,一下子陷入黑暗之中。苏鱼有股不祥的预感,只觉周围涌动着极危险的气息。
“妈的,财神殿是不是故意在这设下陷阱,阻止我们回去?”
子辛在暗中白了他一眼,这不是明摆着的吗。
冷风吹来,黑暗里飘来两盏黄色的灯笼,不断沉浮着。一股极其阴冷的气息朝他们逼近。苏鱼牙齿打战,对子辛道,“胎毛,你可知道这是什么东西?”
子辛摇头,只道:“不知是什么,但它是活的。不是用气机化出来的。”
说罢,子辛点点镜面,镜子飞出一面白玉盘,挂在空中,像一轮明月一般。苏鱼暗叹子辛的手法学江临学了十成十!待眼前光亮乍现,苏鱼双脚一软,就要站不稳了。
眼前是一条两丈高的大蛇,正瞪着大黄眼珠,吐出红色的信子朝他们瞧来。这不就是罗江边那条大蛇妖吗?苏鱼认得它的大长尾。神龙前脚一走,这妖怪后脚就出现在春华街,究竟要干吗?朝子辛看去,子辛也一脸茫然。
随即空中传来一声怪异的声音,像是召唤,又似叹息一般。子辛听这声音脸色都变了。
大蛇妖黄色的眼睛渐渐染成了红色,身周旋起阵阵气机,搅得风尘四起。苏鱼以为它要发起进攻时,却迅速地从他们身边飞奔而过。苏鱼大大皱眉。它这是要去哪里,刚刚那怪声是谁发出来的?这妖怪似是听从这声音的指示?
夜中忽地传来一个男人声音,低沉浑厚,抑扬顿挫。
“众人只知泣鬼神能剥人识海,画鬼画兽画大阵,却从不从知它真正的用法在何处。神笔一出惊天地,乾坤置换泣鬼神。先前殿中人的胡闹,倒让同道中人见笑了。”
街道上仍是空无一人,子辛却气得双颊通红,指着夜空大怒:“韩天师!滚出来!!”
苏鱼被这一吼惊了一跳。胎毛发这么大的脾气,这个韩天师一定不是好人!
街道上吹来一阵风,周围的灯火又全部亮了。这时,春华门出现一个人,挡住他们的去路。
这个人又高又瘦,穿着黑色的斗篷,戴着一顶斗笠。斗笠压得极低,看不清他的面容。
黑斗篷,财神殿?苏鱼皱了皱眉,还以为要拦他和子辛,外加三个宝贝的去路,至少也得一帮黑斗篷吧?居然只来了一个,正想嘲笑一番,又觉得这个人气机令人毛骨悚然,和其他斗篷人很不一样,只好讪讪住口。
子辛紧紧盯着这个人,冷笑了两声,小拳头握得极紧,冒出仇恨的眼神。
斗篷人里伸出一只手,瘦削、白皙、骨节分明,看上去保养得非常好。手慢慢地抬起,把斗笠拆了下来,微微朝子辛点了点头示意。
“童子,多年未见了。”
这个人脸色苍白,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