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白白看得无聊,使人去取了一碟瓜子来,她磕完一碟瓜子,又吃完一盏茶,两人才偃旗息鼓。
“打完了?”林白白似笑非笑的睨了两人一眼。
冷长书的感觉还好,他是这府上的主子,自然有人送药倒茶,倒是金羽,脸上黑青紫绿的,再看看这个罪魁祸首,竟然懒洋洋在看好戏,为了红颜一怒冲冠本来也是件美谈,可这个红颜的做派,当真是叫他觉得没意思极了,她倒是不偏不倚,舒舒服服的嗑瓜子。
林白白之所以这样淡定,主要还是因为她的社会经验不足,在她心里,男人们争风吃醋都是明面上了,打了揍了就好了,不会跟女人们又撕又掐下药陷害那么阴私歹毒。她还不知道,男人们撕起来,一点儿也不比女人们手段心眼少。
金羽气冲冲的冲到丞相府跟冷长书打了一场,两人都得了一张花脸,然后又气冲冲的走了。
林白白对不是任务对象的人的关注力一向不够,若是她稍稍上心,就能发现金羽已经变了许多,最开始见他的时候,他是张扬的,有侵略性的,但总之是个光明磊落的人,如今的金羽,眼里已经埋了不少阴霾。
若她多留意两眼金羽,早该猜出来在背后搞鬼想害死冷长书的正是这货,冷长书中招这事,她定然是要查的,可金羽做得干净,她查来查去也没查到什么结果。
毕竟她也只是个没实权的公主,这些年她也没有特意培养什么人,身边得用的人自然跟金羽是比不了,一来二去查不到她也就放弃了,反正都是些在背后搞手脚的人,冷长书如今背着金乌呢,这些东西是不怕的,明面上有她护着,她也不信哪个敢不张眼来较劲儿。
冷长书的面容有损,闭门养了几日伤,林白白每日里跟他厮混在一起,时不时灌点甜言蜜语,待他伤好的时候,终于下定了决心,要和林白白成亲,毕竟将来还未来,他们的时间却已经不多了,他总是想和心爱的人堂堂正正的结为夫妻,两人商量了一下,正准备进宫给林成文说呢,冷家的现任族长,冷长书如今挂名的父亲就突发疾病扑街了。
为了出仕途好看,冷长书才挂了这个名,但既然挂了这个名儿,那就要回去奔丧,要守孝,还得守三年,林白白其实才不想管他们去死,她只想赶紧完成任务走人,但就跟故意与他们作对似的,林成文一道圣旨给冷家加官进爵了,然后还给冷长书发了大假,让他回去奔丧。
林白白有点怄,有点憋屈,冷长书收拾行囊的时候,她拉着脸喝道:“哪里都不许去!奔什么丧,又不是你亲爹!”
冷长书终究是个比较死板的人,一点都没有身为主角该有的拽霸狂魅,见林白白跟他怄气,心里是又急又慌,他也不是个善于哄人的人,不过半日嘴上燎泡都起了好几个,林白白被他呕死了,这个狗东西,真不叫他回去,肯定心里头留疙瘩呢,没办法只好放行。
奔丧回来,冷长书就开启了药罐子模式,他本来就时日无多气数将尽了,加上还在丧期,他们那刚提起的婚事的苗尖尖就被掐灭了。
好药一车车的运到丞相府,灌到冷长书嘴里,但他的身体还是一日一日的衰败下去,林白白虽然一直陪伴在他身边,可使用没办法把幸福值刷到满值,任务也始终完成不了,她有点怀疑,这么个任务,等级怎么可能那么低呢,毕竟幸福值跟好感值不同,若是好感值,冷长书肯定满值了,但幸福值就很难说了,谁的人生还没有点不圆满,这不是在坑她么。
冷长书现下已经瘦成了一副骷髅架子,离历史上记载的扑街的日子也不远了,林白白愁得吃不饱,睡不好,看起来倒真像是用情颇深的样子。
将手里的药喂着冷长书吃了,他最近清醒的日子越来越少,朝堂上也只是挂了个名,大半年没去过了,今天倒是难得的精神好,陪着林白白说了几句话,等他睡了过去,林白白叫来管事,吩咐了些事情下去。
等冷长书再次醒来的时候,他已经被换上了一身大红的喜服,管家喂他喝了些补汤,然后抬着他去了前厅,厅里红绸喜字,布置成了喜堂的模样,但是下人们个个面色慎重,看不出什么喜色。
林白白穿了一身红嫁衣,头戴着凤冠垂下的珠帘遮住了大半的脸,只露出小小的尖下巴,涂了口脂的唇红得鲜艳欲滴。
没有高堂,没有来宾,唱礼的就是府上的管事,她也是没办法了,总归冷长书没成过亲,还是要尝试一下。
侍女将林白白手中的红绸签过来塞到他的手里,他的眼眶红了,手有些颤抖,也不知是身体不适的缘故,还是激动的缘故。
两人拜了莫须有的高堂、拜了天地,就差夫妻对拜了,杀出来了一个金羽来搅局,林白白面色一黑,真是抽死他丫的心都有了。
金羽是打定主意来搅局的,带了一队士兵又是打又是砸,好好一个喜堂,片刻后就被跟龙卷风席卷过似的,冷长书也是气极了,咳了几声,吐了口血出来,林白白也顾不得其他,忙上前扶住他。
金羽生怕冷长书死的慢,上前挑衅道:“他这么个德行,今天能不能撑过去还另说,还有脸肖想你,若他当真对你有心,怎么会答应这门荒唐的亲事。”
冷长书被他一激又吐了两口血,面上已经泛起了灰白死色。
林白白急的眼都红了,愤愤的瞪了金羽一眼,呵道:“你闭嘴,我们的事情,轮不到一个外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