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长书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然后脸腾的一下,从脖子根处慢慢的红上去,挣扎着想爬起来请罪,“属、属下逾越了……”
“好好躺着。”林白白眼角眉梢都带了戏谑,轻轻扬手,仍旧把他压回去。
石翁里的汤咕咚咕咚滚了不少时辰,她用削的木勺子进去搅了搅,舀起一口尝了尝,没盐没调料,味道只能说是能入口。
待汤尚稍微凉了些,她把冷长书半扶起来,他有些赧然,林白白本想让他靠在石头上自己吃的,毕竟伤的又不是胳膊么,但系统提示音却响起了,她默默叹了口气,镇压了冷长书的抗拒,拿着勺子一勺一勺的喂他,
感情这反派有一天也能做女主的事情。
不知是篝火烤的,热汤熏的,或是羞的,冷长书的脸上一直呈现出那么一种淡淡的坨红,但他又板着一张脸,努力让自己看着很淡定,怎么看怎么有意思,加上任务要求,老妖怪半推半就的就在山洞里要了他……
当然不可能。
好歹还是个伤员呢,林白白再怎么饥渴也不会这么丧尽天良。
吃完东西,她往篝火里添了些柴火,自个在旁边的干草堆上盘腿坐着,冷长书踌躇了片刻,“公主……似乎跟往日大不一样。”
都换了个人了,不一样不是正常么。见他仍睁大着一双眼,拿出主子的架势,命令道:“睡吧。”
她可以练习养生诀代替睡眠,在这情况之下,就更不想睡觉了。
约莫半个时辰后,旁边就有琐碎的声音传来,然后一张披风盖在了她身上,她调出任务进度一看,没有动弹,任他用披风将自个包了个严实。
天将放亮的时候,冷长书轻手轻脚的摸出了山洞,天光大亮才回来,手里拎了两只竹鼠。
林白白上上下下打量了他一下,确定这厮没有把伤口折腾得崩开了,这才放下心来,自己到外面找个了隐蔽的地方洗漱了。
回去的时候,冷长书已经把竹鼠串起烤好了。
吃了点东西,忠心耿耿的侍卫就要带着她这个公主回去报效主公,但是林白白不乐意啊,可碰到这么个死脑筋又不是直说,她清了清嗓子,扯大旗道:“临王次举便是要让父王与靖王反目,父王正要顺水推舟,先假意与临王联手,夺了靖王地盘,班师回封地时,便可顺手灭了临王,左右他两如今元气大伤,我们此番回去,容易落人口舌,说不定还会耽误了父王的大事。”
“那……”冷长书只是个忠心耿耿的侍卫,这些个歪歪道道,他并不是很了解,一时有些为难。
“你先将伤养好,然后我们越过这道堑,折回齐地,继续南下,去江州。”那里也是林家成的封地,富庶而安定,是个好去处,林白白一拍手,“就这样决定了,听我的没错!”
冷长书低头想了想,他总觉得有些不对劲,可又说不上来哪不对劲,只好应是。
于是林白白就愉快的拐带了他去江南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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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上就是年末,前边几个城战火不断,说是民不聊生也不为过,江州城却一派祥和安乐,宛如世外桃源。
林白白下榻的是城里的云客来,到了江州已有两日,正琢磨着租赁个院子过年呢。
房门被敲了三下。
“进来。”
冷长书推门进来,带进一阵寒风,他在离她六尺远的地方站定,一拱手,“公主,院落已经租赁好,一应家什都有,只要添些被褥细软便可入住。”
“过来。”林白白勾勾手,他依言站近一些,江州这地方冬日不好过,虽然不下雪,但是潮冷,客房里燃了碳火,每日得烤着才好过,冷长书重伤初愈,正是畏寒的时候,“出门在外,不要再叫我公主,唔……”她想了想,“叫我林白白吧。”
“属下惶恐!”
林白白暗自叹了口气,“这是命令!”看他一副诚惶诚恐的模样,又好生劝道:“你也不希望我的身份暴露出去不是,既是特殊情况,便不要拘泥这些小节了。”
冷长书有些为难,但见她坚持,只能折中一下,“是……小姐。”
真心累,罢了,由得他去。
匆忙间置办的细软总不是那么精细,但有得用总好过挨饿受冻,何况原本的长宁公主也不是个自小娇生惯养的,冷长书也不觉奇怪。
再有几日便要过年了,外头烽火连天,这里却一点都没有被影响到,家家户户张罗着贴对联挂灯笼,一派喜气洋洋。
林白白正抱着红纸在剪窗花,冷长书一脸严谨,双手毕恭毕敬的托着她剪好的窗花,她手里动作不停,眼珠子却乱转,一看便知在筹谋什么事情。
这个世界的任务竟是要让冷长书的幸福值达到100,这任务真是很……不对劲,但她总得做不是,这个时候的冷长书,就是个忠心耿耿的侍卫,整个不开窍,一心就想着他主公的逐鹿大业,虽然忠心是不用质疑的,但幸福指数却不高,只有10点。
她这断时间也旁敲侧击,从偶尔间的三言两语中大致的拼凑出了他的过往,总之是个乱世当中常见的不幸的娃,既然完成宏图大业没法让他的幸福指数大增,那就换个思路,总之这娃童年不幸,或许是缺少家庭温暖?且虽然他被洗脑得挺彻底,但凡是个人,总是不甘愿一辈子任人使唤吧?
“这些应该够了。”林白白放下剪刀,拿起熬好的那碗浆糊,拉着他到了院子里,把窗花都糊上,糊了窗花,两人又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