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位同门可都看在眼里,我和玉棠君朝夕相处日久生情,已经打算上报宗门结为道侣了,行云自认为无甚长处,却也不瞎。李御锦,你哪儿来的自信觉得能比得上玉棠君?”苏行云站在玉棠君背后,咬字酥酥的带着一股绵软,尾音却上挑,多了一分脆生生的媚气,打击完了李御锦之后,她又笑,“至于欺负庶妹更是无稽之谈,映雪的母亲出身低贱,我的母亲却是出身于岭南叶氏,是叶氏的明珠贵女,论出身,我压了她不止一头,更何况我修为已经到了金丹初期,而她仅仅是个筑基期六层的记名弟子。说句不好听的话就是,她还不配让我打压。你们两个人真的是老孔雀开屏——自作多情的很啊。”苏行云含笑望着苏映雪,却让苏映雪恨不得撕了她这张清丽无双的脸。

苏映雪痴痴地望着玉棠君那宛如冰雪堆砌而成的侧脸,一言不发,任由自己的师父卿微君斥责。半响,她艰难涩然的吐出一句话来,“玉棠君,你不记得我了吗?”

玉棠君皱眉想了想,“我对你,确实没有印象。”

苏映雪仓皇大笑,“十四年前的冬天,我因为父亲难得回家一趟,却把最好的礼物留给了苏澈而心生不满,冒着风雪跑出了家门,等我跑累了也哭累了,一转眼却忘了回家的路。我觉得自己走不动了,又冷又饿,又想起母亲在父亲面前本就不受宠,自己也经常被家里的仆从奴婢怠慢欺凌,想着自己本来也没人爱,死了算了。于是就自暴自弃的蹲在雪地里不愿意动弹。这时你刚好经过,举着一柄绘着梅花的油纸伞,温和的问我为什么会一个人在这里,还牵着我的手把我送回了家....”

她笑着笑着眼泪就掉了下来,滴在刑堂的青石板上,砸出一个一个的小水坑,斑斑驳驳不成样子,“第二次见到你的时候,你身边跟着我的嫡姐苏澈,她不知道说了什么,逗得你笑了出来,你笑的那么温柔那么和煦,笑的我的心都疼了起来,可是你还是从未看过我一眼,似乎那年的风雪夜的一切都是错觉。我嫉妒苏澈嫉妒的整个人都变了,我觉得只有她死了你才能看到我,所以我勾搭了最有可能成为她爱人的首席弟子李御锦陷害于她....我以为她死了,我开心的几乎跳起舞来,可是她竟然回来了,你还当着所有的人的面讲,要和她结为道侣....凭什么,明明是我先遇到你的....”她越笑越凄楚,说到最后已经哽咽到说不下去的地步。

玉棠君迷惑不解,刚想说话,身旁却响起来一个声音:“那么你倾慕的是玉棠君的长相,还是因为那年风雪夜的事情而仰慕他呢?”玉棠君转过头去,看到卿微君搭在膝盖上的手小幅度的抖动着。

“自然是那年风雪夜的事情....”苏映雪话刚一说出口,迎面而来的是卿微君的一句话,他看向自己这位不起眼的记名弟子的眼神,充斥着复杂的情绪。

卿微君说:“你可知,那年风雪夜,救下你的不是玉棠君,而是我?”

然后他闭上了眼睛,神色晦暗的叙述出了事情的真相:“众所周知,我因为修炼的心法出了差错,所以外表永远停在了十三岁。十四年前,宗门派我出去做点任务,我下山的时候,觉得对自己的容貌太不满意,干脆幻化成了师兄玉棠君的模样....那日任务完成,我顶着风雪往宗门赶,却没有想到在巷子里遇到一个小姑娘,她冻得手都青紫了,却依然夸我长的好看,像神仙一样。我牵着她,带着她找到了回家的路,并且把她送回了家....却没有想到,十四年后会引出这样一段孽缘....”

说着,他就又向玉棠君行了一礼,“对不起,师弟没有想到会给缥缈峰带来麻烦。”

十四年前。

狂风呼呼的大作,偶尔会有雪花刮到脸上,冰冰凉凉的,卿微素来不喜欢用真气形成真气罩隔开雨雪,他喜欢这种和世界接触的感觉。平日里在宗门里需要板着脸保持着执法长老的形象,下山的时候却不用保持形象,他干脆从纳物戒里取出一把油纸伞撑着走过长街小巷,纸伞上绘着多年前他兴趣起来的时候随手画的红梅。

路过一条小巷的时候,他眼尖,意外发现了一个小小的,粉嫩的团子缩在墙角里。

“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丫头。”他忍不住问了一句。

那个粉嫩嫩的团子怯生生的看了他一眼,绞着已经冻僵的手指小声的说:“仙人哥哥,我找不到家了。”

卿微君心里晒笑,自己只是个修道之人而已,哪里像是仙人哥哥?干脆牵起了团子的小手,将她送回了家。

卿微君转身离去的时候,小团子悄悄在他背后说了一句:“仙人哥哥,你长的好俊俏啊,我长大了之后要去找你。”

卿微君失笑,果然是孩童之语,另外自己师兄这副皮相真的是大小通吃啊,连那么小的孩子都觉得俊俏。

他却没有想到,自己早已经忘了的事情,那个团子却惦记了那么多年。

他却没有想到,自己觉得水性杨花资质平平的记名弟子,居然是那个团子。

团子找到了他,可是他们却错过了。

命运对他何其幸运,有一个人曾经用过十几年的时光倾慕过他,这是他修道那么多年来头一遭,命运却对他何其残忍,这个人就在自己的座下,自己却从没有注意到她。

如今晚了,一切都晚了。

错了,都错了。

所有该发生的都已经发生了。

卿微君在众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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