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棠君冲着刘航之鼓励道,“你行云师姐是冰系单灵根,日后还要同我合籍,因此你若是学的好,便能继承我缥缈峰的道统,我羽化飞升之前,会将圣物碧云断肠枝交托给你。”
“多谢师父。”刘航之冲着苏行云抿嘴一笑,向玉棠君行了一礼,拿起自己的行李包裹,向着初心居的厢房走去。
见到刘航之退下了,玉棠君望向苏行云和眼泪汪汪的赵灵瑜,“你们两个随我来。”
“跪下。”玉棠君坐在初心居的正堂上首,望着二女,淡淡的一句话飘过来,随之而来的,还有木系灵气的威压,苏行云登时便知,玉棠君生气了,于是就先把犹豫不决的赵灵瑜一脚给踹跪下,而后自己腰杆挺直,一声不吭的跪了下来。赵灵瑜刚要叫嚷,便被玉棠君一道禁言术打了过去,顿时她张口结舌,喉咙不断用力,但是无论她如何着急,也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她只得不情不愿的跪在那里,了无生趣的盯着玉棠君,随后转过脸去,恨恨的盯着苏行云。
苏行云却没有理她,反而是腰杆笔直,目光倔强的看着玉棠君。
“行云,你好大的胆子,私自动用灵力殴打凡人,你不怕遭天雷么?就算是没有天雷,那劫难也要让你吃点苦头的。”玉棠君面色略带潮红,显然是动了薄怒,他皱着眉头看着腰杆挺直的苏行云,心里担忧不已——这个弟子平日里那么谨慎,为什么突破元婴之后火气那么大?竟然破了修真界的规矩,动用灵力来殴打凡人,要知道,修真者如果动用灵力插手凡人的事情,就一定会反噬自身。这是铁一样的天道,既不容人辩驳,也不容人反抗。
“师父,你知道么?自从你说要和行云结为道侣之后,行云便一直想要保护你,陪伴你,你是天人之姿,自然有的是道尊仙子倾慕于你,行云知道,师父有师父的过去,有师父的交际圈子。可是若是论起和我同辈的女子修真者,则没有一个是有资格觊觎你的。”苏行云目光灼灼,眼睛漆黑,神色宛如三月的桃花漫天,让玉棠君心跳加速了那么一瞬。他不自在的扭过头去,不再直视苏行云,嗓子略有点干涩:“我与你结为道侣只是权宜之计,是为了护住你的性命,行云,你莫要多心。”
“若是我偏要多心呢。”一反常态的,苏行云抬起头来,眼神里燃起了一簇一簇的小火苗,平日里的矜持和谨慎全都被她抛在脑后,“天下皆知玉棠君是谪仙人,样貌气质如同昆仑山巅上的雪一样清冷出尘。素日里你是师,我是徒,我拜在你座下,一直将你当成最最尊敬的人,从未奢求过与你有一段情缘。甚至我曾经想过,你将来的道侣将是何等模样人品,才能够得到你的全心全意,到时候你与她合籍,我便收拾收拾嫁到青黛峰李御锦那里去。可是东海滨回来,你却对我伸出了手,所有的隐秘的痴望,那些想都不敢多想的梦境,全部都成了真。你这样,我便陷进去了。如今你再说是为了保我性命,是为了天下苍生,我是不乐意听的。”苏行云突然深深一拜,在赵灵瑜惊讶的目光之下,额头触手,长发从背上滑落,铺散到一尘不染的青石板上,“玉棠君,亦或是,师父,你若是对我无心无意,我便也休了心思,天下浩劫也罢,我个人性命也罢,都不过是天意,是死是活,我无所畏惧。若仅仅是为了保全我的性命,照顾我的弱小,那么请你收回要和我结为道侣的话吧。世间一死又宁何惧呢?”
玉棠君沉默不语。
当年那个蓝衣服的娇小的丫头,年纪轻轻一身的世家风范,谨慎的像个及冠的人,她的字是自己取得,她的基础剑术和真气运用是自己教的,她曾经随着自己乘奔御风,紧紧地抱住自己的腰,也曾经和自己喂招,偷偷地用一些小把戏胜一两招。她与李御锦走得近的时候,自己心里其实是酸涩难言的,只不过想着她欢喜就好。李御锦在东海滨对她动手的时候,自己隐隐约约的感知到了,担心的一夜站在缥缈峰封顶,若不是走不开,便去找她了。她回来之后,自己便迫不及待的问她,愿不愿意和自己结为道侣,保她性命不止一种方式,为何自己偏偏要把她以合籍的方式锁在身边?天虞山之下,她再次遇险,自己冲击完毕大乘期,境界还不稳定便撕裂了空间前去找她,伏杀西楼君那一夜,自己也是忍着穿胸之痛而先安抚于她。
如今她跪拜在自己面前,腰肢细软,身材窈窕修长,青丝三千高高束起,咄咄逼人的问自己对她的心意。
心意?
灵剡剡兮空山九疑,澧有兰兮沅芷菲菲。
有美一人,宛如清扬。求之不得,辗转反侧。
不过如此罢了。
玉棠君垂下眼睛,淡淡的说了一句,“若是单单是为了你的性命,我又何必委屈自己在修真界的千年百年来娶你呢?只不过是看不惯你为那个李御锦柔情百转霜雪化而已。”
苏行云惊骇的抬起头来,玉棠君直视着她的眼睛,将后半截话也干脆的说了出来,“我不是为了你的性命亦或是天下苍生而有了与你合籍的念头。苏澈,我心悦你,你知道么?”
苏行云面色涨红,望着两步走到他面前站定的玉棠君,玉棠君却容不得她再多说一句话,俯下身子,修长五指托住她的下巴,脸颊相凑,将薄唇印在苏行云的嘴唇上,舌头前探,试探性的叩开牙关,温柔的掠夺着苏行云的唇齿。
半响,玉棠君直立起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