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几个登徒子还在跟着我们。羡夜,可能要劳烦你出手了,一来我是女子不方便出手,二来这几个人的父辈都和我的父亲在朝中为官...”苏行云皱着眉,三人都是修真者,神念自然感应的到以那个姓陈的公子为首,一群纨绔子弟膏梁种子在远远的跟着他们三人。
谢红蔷微微一笑并未出声,而一旁的西楼君眼中则掠过一丝杀意,他忽的冲谢红蔷笑了一声,眉眼宛然,本是极为普通的五官,竟是被他笑出来三分颜色,“红蔷,要不要我去杀了他们。”
“教训便是,不可随意伤人性命,”苏行云点头应答,她早就想着要教训一下那几个登徒子,西楼君的主意则正中她下怀,只是修真者中间有条不成文的规定,若是在凡人界游历,不可轻易对凡人出手。仙路漫长,冥冥之中自有天意,若是在凡人界动用真气,违逆天道,欺凌弱小,会遭天谴。九九八十一道劫雷,哪怕是渡劫期修士也不是那么好挨过去的,必定会伤筋动骨。虽说有射日弓的提醒,但是随着这两天的相处,西楼君实力高强,为人风趣幽默,博学广识,两女早就把西楼君当成朋友,若是因为小事连累他要遭一波劫雷,她们心中也过意不去。
西楼君会意,知道苏行云在关心他,心里微微掠过一丝暖流:这苏行云小小年纪,人倒是不错,看似谨慎,实际上并未失去原则,若不是正道弟子,倒也可以相交为知己。他心下微微叹息,出手却毫不含糊,三招两式将那几个登徒子拍倒在地,用的却是正道宗门入门级别的“八卦游龙掌”,这种功夫是最基础的武艺,一招一式都挺有风韵,但凡是正道弟子,入门半年后都可以学。苏行云看了一眼便已经放下心来,只是在她没有看到的地方,几缕不易察觉的黑气顺着掌风窜入到几个斗鸡走狗的纨绔子弟体内,瞬间没入不见。
西楼君收回招式,冷哼一声,从几个满地打滚的纨绔子弟身边踏了过去。他早就暗下杀手,那几个纨绔子弟哪怕不是毙命当场,也活不过几日。胆敢觊觎谢红蔷的容貌,哼。西楼君面色狰狞了一瞬。
射日弓在谢红蔷腰间一跳,她恍若未觉,笑嘻嘻的把剩下的半碗冰李子塞到他手里,“大高手累了吧,来来来吃吃吃。”
西楼君不由得失笑。
苏行云在一旁看到,不由得皱起眉头,这羡夜似是对红蔷有意啊,不过他能够修到渡劫期,便是资质再天才,年纪也一定在五百岁以上。而后转念一想,红蔷直爽开朗,羡夜沉稳温和,未尝不可匹配....若是那一次的提醒是射日弓多心,就要看墨轩君谢授衣答应不答应了。
三人逛了一圈,苏行云又带着二人去了布庄成衣坊,选了不少吴罗做的衣服,还有几匹花罗送给谢红蔷,吴罗轻软,不够流光溢彩但是十分舒适,因此价格很高。
谢红蔷见苏行云如此破费,于是娇滴滴的向苏行云施施然行了一礼:“行云如此厚礼,我无以为报,只得以身相许了。”
苏行云旁边一避,闪过谢红蔷行的万福礼,“别闹了,给你选的最喜欢的紫色,换上试试。”
谢红蔷从布庄成衣坊后院东厢房出来的时候,苏行云不由得赞叹一声,“果然我就说,魏晋时期的衣服样式最适合你,内里直裾配合着外面紫色大氅,天然的一段fēng_liú气。”
连一向不多话的西楼君都低低的笑了:“晓景乍看何处似,谢家新染紫罗裳。这身确实称你。”
苏行云早就走上前去,把谢红蔷的发髻打散了重新梳理,将她的一头墨发高高梳起,挽成一个男子发髻,既显得利落,又搭配了衣服。
等三人远远地看到苏府的大门的时候,已经是薄暮了,夕阳折射在西市朱雀街的青石板上,俏生生的将青石板镀了一层温柔的金色,苏行云心情极好,嘴边的笑意一直未曾散去。
等进了苏府,苏行云将两人带过花厅,直奔大堂,见过了苏父叶氏之后,隐约点明了谢红蔷和西楼君的身份,苏父和叶氏连忙将二人安置在东侧院,位置环境仆婢都是一等一的,仅次于苏行云的闺房。
东侧院种满了木樨花,银白色的小花已经开始次第开放,味道极为香甜,闻之沁人心脾,谢红蔷伸手掐下一朵木樨花,转头盈盈的问苏行云:“你不是还有一个庶妹吗?叫她一起过来认识一下啊。”
苏行云表情微微滞了那么一瞬,又掩饰过去了:“映雪已经嫁人了,在婆家主持中馈,暂时不会回苏府了。她回来一趟挺麻烦的,要向婆家和夫君报备一下。还是不劳她了吧。”
“嗯呐,行云,谢谢你哦。”谢红蔷坐在木樨花下的石凳上,将汴梁的小吃食摆了慢慢一桌子,“饿了没,快点过来吃啊。”
“还用得着谢?”苏行云提着裙子坐下,姿态大方,用筷子夹了一块凉粉,“你和我已经是好友了。”
“你们先聊着,我去修炼。”西楼君突然嗅到空气中一丝不为人察觉的气味,他面上不动,告退来到自己的房间,立刻低声呵斥了一句,“出来。”
一阵黑烟平地升起,笼罩在大斗篷里的人抬起白皙的下巴,漏出一双高级魔族特有的紫水晶一样的眼眸,声音冷冽:“魔尊。”
魔界魔尊和二公主之下,又有十七使徒组成“十七夜”,这十七人身怀异术,每一个都是高级魔族,“十七夜”才是囚灵之渊在魔道南征北战的中坚力量,为了整个魔道立下赫赫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