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前些日子他也不止一次用穿针在手上戳着玩,可未见受伤……
神器啊……
桑梓心里不由的一声喟叹,神器啊!
本尊这条命差不多就靠你了!
他挽起左手窄袖,拳头紧攥,手臂翻了个面。
就跟输水病人在打针前,医生令起捏拳,在手腕血管处紧紧绑上橡皮软管方便找血管那样。
桑梓也在找血管。
他才不傻,手腕处分布上的致命血管可多着呢,他可不想等下一划下去,就立马……血浆四溅!
桑梓肤白体瘦,虽不算是薄薄一层皮搭在骨架子上,爆青筋那种,但用手指按压一阵子,还是可以看清血管的,桑梓找得还算轻松。
他反手操过一根穿针,尽量避开血管,用看上去钝钝的针尖在手臂上轻轻划了一下。
手臂上立马出现了一道细细的两指长的伤口,而后伤口突然爆开!竟拉扯至半个手臂!
伤口下白骨可见!
桑梓闷哼一声,咬牙扔下穿针,将体内灵力迅速抽空凝结伤口。
手腕上的血慢慢止住,生肉,伤口正一点点愈合,不多时便已愈合如初。
桑梓松了口气。
修士身上的伤口也比一般人更易愈合,当初桑梓就想过会不会跟灵力有关。
作为一个即将化神的半妖修,他耗尽全身的灵力才勉强止住伤口,那仙人呢?不死不伤的仙人呢?
简直不敢相信。
桑梓重新将穿针捡起,针尖对准自己刚刚愈合的手臂用力戳去。
钝钝的针尖在手臂戳了个深深的红印,但未伤到。
倒真是个好东西……
居然也伤不了无灵力的活物。
想来煅造出这神器的前辈也是个慈悲之人吧?
忽觉一阵心悸,桑梓有些不安地揉了揉胸口。
虽说对无灵力之修士慈悲,可对这灵力充沛之修士就……
……为什么,总觉得有些不安呢?
手指一阵温湿,见到自己身上这被血染得红艳艳一片,桑梓心中暗叫不好。忙褪下衣物,找了身灰色短打装套身上,沾了血的衣物就揉成一团塞塌底下。
只是这套灰色短打装穿得……让桑梓这么看怎么觉得自己像是预备偷金盆洗手的小贼……
不过比起刚刚那套,这身胜在还有护腕。
桑梓将手挽过去,窄袖垂下,七根穿针插于窄袖内的护腕之中。
桑梓最近吃得好,失这点血对他来说倒还不算什么,翻身着衣先睡了一觉。
夜半,如他所料,苏泊里便偷偷摸进来了。
“本尊睡觉从不锁门,徒儿下次记得从大门进即可……这窗子有点高,下面还有本尊的案牍,别踩皱了本尊搁上面的丹青花,踩碎了本尊的笔墨砚。”桑梓手一挥,整间屋子里的三盏烛灯瞬间将屋子照得通火空明,桑梓单手支起身子,凉凉地警告自家蠢徒弟。
“是,师尊,徒儿失礼了。”苏泊里转个面,又跳了出去,帮师尊把窗子关好,大摇大摆地从房门走进来,又顺便将门栓上。
桑梓翻个身,给他留了半个塌位。
苏泊里解下外衫躺上去,问背着自己的桑梓,“师尊衣服怎么换了?”
“想换。”
“那师尊,师尊今日将自己关房间里是做什么呢?”
“研究神器。”
“可是,为何要将徒儿还有金墨焰虎支开……”
“哪来那么多废话?”桑梓语气不喜道。
“徒儿只是担心师尊而已……”苏泊里辩解道。
“担心有个什么用?本尊做什么自有道理,你不要问太多。”
苏泊里脸色略失落,但还是乖乖应了声,“是。”
于是一夜无眠。
次日一大早,桑梓就找上焰虎房间看金墨。
“金墨怎么样了?”
“啧啧,”焰虎摇摇头,“昨天把绷带扯了才知道多严重!尾巴,尾巴里的骨头几乎都可以看见呢!不过只是皮肉伤,未伤及丹田,今天已经还得差不多了……诺,还在睡。您那神器真够凶残的!”
“本尊知道了,”桑梓摸着下巴道,“本尊突然想到,如果将穿针捅丹田里如何?”
焰虎呆了一下,“那,那自然是……丹田,丹田……”
“具毁对不对?也难怪一个金丹修士能吊杀元婴级长老了,真不愧是神器。”
“那师尊您可要拿好了啊!这可是传说中能杀仙杀神的神器,千万别磕着碰着了!”
“不用你废话!”桑梓咬了咬唇,冷声道,“可是这样又如何,本尊又不杀仙杀神,本尊只想知道它到底能不能抵得住雷劫!”
“师尊切莫担心……”苏泊里一脸担忧地扶上桑梓肩膀。
“本尊知道了。”
怎会不担心呢?会死的人是他啊……
说出来怕是要让苏泊里笑话了,他桑梓嚣张一世,连修真界第一宗门大大宗主都敢对怼……其实骨子里居然是个怕死的胆小鬼。
死多可怕啊,死后什么都不知道了,无声无息,跟空气一样——谁会特地去琢磨空气的存在呢?
天灵盖被轰,丹田迅速爆裂,然后就是神魂涣散……
桑梓突然又一阵心悸,而且比往常来要更加剧烈些,竟令他半天喘不过气来。
桑梓压着胸口摇摇欲坠的样子真是将苏泊里吓到了,搭自家师尊肩膀的手迅速转个弯改半搂住他。
入手的身子竟还在微微发抖!
……该死的!师尊到底在怕什么啊!
“师尊!”
焰虎也被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