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听了那一男一女的话,脸上找不到半分笑意,三皇子半点假话都没掺,倒是这个房近法,仗着自己是户部侍郎,仗着自己是国舅爷,竟这般嚣张跋扈!简直不把人命放在眼里,说杀就杀,毫无王法!
“皇……皇上,臣冤枉啊,臣冤枉!”
房近法本就被突然“活过来”的这两个人吓得半死了,又听到他们把自己做过的事全都抖落出来了,心中怕得要命,可还是死活都不肯承认。
“皇上,是……是三皇子陷害我,是三皇子他诬赖臣啊!”
晏妧梓和房家姐弟在宫门口正好遇见,只是双方都没有要搭理对方的意思,各走各的。
三人刚走到金銮殿外,就瞧见房近法跪在地上,口中高呼冤枉,说是裴司玺陷害他,眼泪鼻涕糊了一脸,脸上还有未干的血痕,恶心得让人作呕。
晏妧梓一眼就看到了站在大殿上的裴司玺,身上穿着墨青色的对襟窄袖长衫,衣襟和袖口处用银色的丝线绣着腾云祥纹,身姿挺拔如松,在人群之中似是一股清流。
裴司玺也好像感受到了晏妧梓的视线,回头朝她看了过去,直直对上了她裸露在面纱外的一双眼睛,晏妧梓如遭电击,一把就转开了视线,只觉得心如擂鼓。
“人证物证俱在,你竟还说是三皇子诬赖于你,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皇帝也看到了殿外的三人,只是如今的心思都在处理房近法这件事上,故而也没宣他们进来,反倒是一脸怒意的看着房近法。
“皇上,儿臣有话要讲。”
二皇子见自己的靠山竟被裴司玺逼成了这个模样,很是愤恨,在皇帝盛怒之时站了出来,“儿臣想问问三皇弟,这件事既然是多年前就已经得知,可为何要拖到现在才来禀报?还选在自己遭到弹劾的时候?难不成……”
二皇子总算是聪明了一回,眼睛一直盯着裴司玺,目光里带了得意之色,“难不成三皇弟是把这件事当做挟持丞相府的一个把柄吗?!”
二皇子抬高了音量,义正言辞的质问着裴司玺,房丞相见状也跨出一步来,冲皇帝禀报道:“回皇上,这件事……三皇子确实拿来要挟过臣。五年前,臣那不争气的孙子第一次被裴司玺折断手的时候,臣本想去梁府讨个公道……”
房丞相看了梁府众人一眼,被突然点了名字的梁家将军们也不知道他们五年前对房熙南做了什么,竟要房丞相亲自上门讨要说法。
梁府众人不知,可是晏妧梓却清楚。
“当日我那孙子被三皇子教训,就是因为和梁家的四公子斗蛐蛐儿,听下人说,晏家的小姐竟还女扮男装的跟着在,总之人是完完整整的从我相府出去的,可是回来却断了胳膊。我本欲去梁府问究竟发生了何事,却被三皇子拿此事要挟,不许我声张半句。”
房家的人,个个都是打定了注意要把晏妧梓给拉下水,无论是谁,字字句句都离不开晏妧梓。
站在殿外的几人脸色也极差,尤其是如今还吊着胳膊,走路都有些艰难的房熙南,竟被同一个人折断胳膊两次,而如今竟还闹得人尽皆知的地步!对他而言,就是把他这辈子最感到耻辱的两件事完完全全的暴露于人前,让他感到羞耻!
晏妧梓的脸色也十分不善,她没想到当初这件事竟是裴司玺以此相挟,才让房丞相没去找梁府的麻烦,可如今被抖落出来……
“房丞相刚刚那话的意思,是承认了吗?承认这件事是房近法所做,所以才能成为足以威胁到你们的事情?”
三皇子半眯着眼睛,一双丹凤眼更显得狭长,目光如炬的盯着房丞相。
“当然不是!”
房丞相想都没想,一口就否认了,却有些抑制不住的紧了紧拳头,脸上也冒了汗珠出来。
房熙南死死咬着牙,另一只上好的手紧紧攥着,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看着自己的父亲和祖父被裴司玺逼问成这样,恨不得现在就一拳给他挥过去!
“我们当初不过是……不是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更何况熙南伤得又不重,臣也害怕三皇子把这种事情宣扬出去坏了我相府的名声,故而才没去多事的,根本不是你说的这样!”
房丞相刚刚被逼急了些,张口就把当年的事给告了出来,知道裴司玺质问,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是多嘴了,不由得有些悔意,虽强行圆了过来,只怕皇帝……
“皇上!事情根本不是他说的那样,如果不是三皇子,只怕我们也只能去地府像阎王伸冤了!”
那妇人见房家父子在确凿的证据面前还是不肯让,气得身子直发抖,连忙高声说房丞相在说假话。
“我们当年即便是侥幸从房府派出的杀手手里逃了一命,但仍旧是身受重伤,若非三皇子请了大夫来给我们疗伤,还给我们安排了住所,只怕我们根本熬不过两天!若是当年就上京告御状,根本没办法像现在这般好好的站在这里说话!”
那妇人说着说着就冲裴司玺狠狠的磕了头,“这几年三皇子为了此事东奔西走,一边还要忙着抵御外敌,让那房近法多活了几年,多享受了几年的快活日子,已经是天大的恩德了,求皇上,惩处了这个qín_shòu不如的东西!”
妇人说完就开始磕头,那汉子见状也跟着磕头,血肉之躯硬生生的在坚硬的地板上磕碰着,不多时额上就出现了血色,这二人大有一副皇帝不处决,就血溅朝廷的意思。
“大胆……竟敢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