栖凤殿内,皇后摒退了宫中所有的太监宫女,只留下了自己的一个心腹嬷嬷,面前坐着一个正在拭泪的妇人。
“皇后娘娘,你都不知道熙南被抬回来的时候有多可怜!”
说话的那人正是房熙南和房兰茹的亲母,皇后的亲嫂子,如今正一把泪一把泪的在皇后面前告状。
“而且那三皇子实在是太过分了!不仅又折断了熙南的手,还要父亲亲手杖责熙南八十大棍!还派了那温忱来盯着。皇后娘娘啊这人都欺负到咱们头上来了,您总不能坐视不理啊!”
房夫人说着说着就跪倒了皇后跟前,那三皇子在五六年前就折断了熙南的胳臂,如今竟又来这么一遭,还让父亲责打熙南八十大棍!他这么娇生惯养的,哪里受得住!
“还有那晏妧梓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兰茹告诉我,这一切都是因为晏妧梓才会这样的!”
房夫人眼中满是怨恨。当年没能把晏妧梓给收拾了,五年之后这样的事情竟在此上演!
皇后听了房夫人这话,倒是慢条斯理的喝了口茶,什么话都没说,只是轻轻了眯了眯眼睛,脸上有些深意。
当年晏妧梓在菊花宴上可谓是借着她的手狠狠的出了一把风头,还成了琅书的伴读,更是受到了赵贵妃的庇佑,让她这么多年都没找到对她下手的机会,可是这一次,她竟然自己送上了门来!
“这件事我会想办法处理的,熙南那孩子的性子也该改改了,虽说现在皇上是不知道,可万一有一日纸包不住火了呢,到时候不仅是你们,就是我也会遭到牵连。更何况他如今也大了,迟早要成家立业入朝为官,要把咱们房家发扬光大的,若还是这个性子,那以后还怎么办。”
皇后看了看自己的心腹嬷嬷,那嬷嬷立即会意,把地上跪着的房夫人牵了起来,又给她倒了杯茶。
“谢娘娘,等熙南身子养好了,我会好好管教他的。”
房夫人一听皇后打算帮她解决这件事,忙不迭的直点头,皇后说什么她都说好。
只是心里却有些埋怨皇后,她自己没有儿子。就见不得她的儿子好,熙南娇生惯养的,又是府里的独子,她那里舍得狠心管教他。更何况平日里熙南不过就是小打小闹罢了,这次是运气不好才被三皇子给抓了个正着。
思及此,房夫人眸子里闪过一道精光。
“只是娘娘,是真的打算扶持二皇子吗”
房夫人看了看殿内,见没有外人。便压低了声音对着皇后小声询问道。
兰茹年岁大了,若皇后娘娘真的有这个心思即便是让兰茹做个侧室,那日后最差也能的个妃位,再加上皇后娘娘和他们房府的功劳。说不定还能取正室而代之。
皇后瞥了房夫人一眼,她那脸上的窃喜之意根本藏不住,哪里会不知道她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她端起茶杯,把面上飘浮着的茶叶轻轻吹开。悠悠喝了口茶,这才慢慢说道:“本宫并不能左右皇上的心思,只是若是二皇子登基,对咱们房家百利而无一害。大嫂心里想的什么,我也清楚,只是二皇子现在已有正是,虽三年未孕。但也不能把事情做得这么明显。咱们房府的姑娘若是给人做妾,说出去也实在难听。”
皇后直接堵了房夫人接下来要说的话,皇帝年纪大了,很多事情都开始力不从心。对她不仅没有晚年该有的相互扶持,这些日子对她竟开始戒备起来,疑心病也越来越重
如果现在提出来要二皇子娶房兰茹为侧室,只怕皇帝只会更戒备房家。所以现在还不是好时机。
房夫人能成为丞相府的长媳,又经管着相府这么多年,脑子也不是笨的,听了皇后这话转念一想就明白了,故而也没继续强求什么。
“臣妇知道了,只是娘娘千万要多多注意三皇子,到底还有个赵贵妃在皇上面前吹枕边风”
房夫人说完这话,皇后的脸色顿时就阴沉了下来,谁不知道皇后和赵贵妃是宫里的死对头,可是皇帝就是宠她,若是赵贵妃真的像房夫人说的那样,在皇帝面前吹枕边风。要皇帝立三皇子为储君,那他们不久彻底的输了吗!
“我知道!你不必拿这话故意说给我听,三皇子对熙南做的事我会如实呈报给皇上,以后这种心思别往我身上动!”
皇后说完这话,直接起身,拂袖而去,那房夫人见皇后真的生了气,心中窃喜。刚刚的话她就是故意说来激怒皇后的,只有这样,皇后才会对三皇子多些忌惮,不用她催。都晓得往皇上那里告状!
还有那晏妧梓,她也不会让她好过的!
第二日早朝,皇帝高坐在龙椅之上,其下方站的是房丞相和文武百官,其中也有好些女子面孔,苏玉贤也在其中,诸皇子又各成一列。
“众卿可有事要上奏?”
皇帝这些年的精神一日不足一日,大臣们也知道。故而除非是天大的事,一般都不轻易禀奏皇帝,都是丞相携着他们自己私下商量,在做决定。
“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就在众人都以为即将退朝之时,太仆寺卿手持白玉板,从众人之中站了出来,冲皇帝躬身行礼。大喝道:“臣有本启奏!臣要弹劾三皇子,滥用私刑,殴打朝廷命官之子!”
太仆寺卿这话一出,满朝哗然,皇帝也眯了眯眼睛,先是看了看还躬泽身子的太仆寺卿,又看了看似乎刚刚被弹劾的不是自己,始终面无表情的裴司玺。
皇帝还没出言说什么。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