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见“轰”的一声,原本被房家下人紧闭着的门,被人从外面强行一脚踢开了。
裴司玺面上阴寒,通身都散发着生人勿进的杀气,嘴里喊着这样一句话,直接走到了房熙南面前,捏着他高举起来的手,猛地用力,可是房熙南自从被裴司玺断了胳膊之后,就请了师傅教他武功,他手顺着裴司玺的力气往下一沉,竟从裴司玺手里逃了出来。
可还未等他站稳,那只举起来的右手就传来了一阵钻心的疼痛。
只听见房熙南惨烈的大叫一声,他的右手竟又被裴司玺给断了!
温忱站在门外,听着这个声音,不由得也皱了眉头,他还真是有幸,三皇子两次断了房熙南的手,他都瞧见了。
“我能断你的手一次,就可以断它两次!”
裴司玺脸色阴冷,看着眼前痛得身子直颤,一脸痛色的房熙南,眼中竟有杀意。
房熙南幼时对晏妧梓动手,他是看在房熙南年纪算不得大,这才只断了他一条胳臂以示警告,只是如今他竟还打算对晏妧梓不敬,就不仅仅只是断条胳臂的事了。
“三……三皇子!”
房兰茹见自家弟弟断了手,本想让下人把来人给抓起来的,可是没想到来的人竟然是裴司玺!
房兰茹哪里还有之前的嚣张气焰,看清楚来人是裴司玺之后就直直跪了下去,屋内的众人听到这是三皇子,也全都跟着跪了下去,只有被裴司玺挡在身后,一只手死死牵着的晏妧梓站着。
倒显得众人是在跪拜这两人。
晏妧姝和晏妧柳也跟着跪在身后,从她们的位置看过去,正好能看见晏妧梓被裴司玺紧紧握住的手,不由得沉了沉眸子。
“三皇子怎可,动手断我弟弟的手臂……”
房兰茹听见自己弟弟痛得不停的抽气,忍不住开口质问裴司玺,可到后面声音却越来越低,最后连话都听不清了。
房熙南死死的盯着裴司玺,他的手竟被同一个人折断了两次,还都是因为晏妧梓!
裴司玺丝毫没有搭理房兰茹和房熙南,转过身子上下看了看晏妧梓,见她没什么事,这才松了口气,但是脸色并算不得好。
他今日出宫是有事要和温忱商议,可是在路上却听那些百姓说什么房家的混世魔王又开始欺行霸市了,他原本没这个心思管他,可是经过多宝楼的时候却看到了晏妧梓的马车,大门还被紧闭,里面传来晏妧梓的声音,心中当时就有了不好的预。他翻身下马,破门而入,就见到房熙南右手高高抬起,竟作势要朝晏妧梓脸上挥去!
晏妧梓看着站在她身前,替她挡着一切的裴司玺,心中微微悸动,垂在腿侧的手不握紧了又松开,完全不知该如何作为。
“裴司玺,你凭什么插手我与她之间的事!”
房熙南挥开了上前扶着自己的小厮,眼睛里充了血,脸上疼得发白,竟直呼裴司玺的名字,这可是大不敬!
裴司玺目光闪烁,抬头对上了房熙南的视线,却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裴司玺!”
房熙南见裴司玺竟只是看了他一眼,其他什么话都不说,怒从心头起,竟一脚就朝他踢了过去。
只听见房兰茹惊呼一声,裴司玺一把抓过房熙南的脚,将他整个人旋了一圈,然后重重摔在了地上!
“对皇室大不敬,又妄图出手伤人。”
裴司玺拍了怕手,似乎是想拍掉手上根本不存在的灰尘,看了眼被他摔在地上的房熙南,目光对上了在门外看戏的温忱。
“温忱,将这人送回房家,然后守着要房丞相亲手杖责八十,你才准回来,可知道了?”
房兰茹原本以为裴司玺断了弟弟的手,又重重的把他摔了下来,这件事就算了了,可是没想到,他竟然还要杖责他八十!还要将他抬回府,让父亲亲自动手!
“三皇子!您这样,实在是欺人太甚了!”
房兰茹被气得身子直颤,今日弟弟虽是张扬了些,可是那晏妧梓不是什么事都没有吗,凭什么弟弟断了手,如今还要被杖责!
“呵——”
原本站在裴司玺身后的晏妧梓轻笑一声,里头带着极其明显的讽刺之意,她看着眼前一脸不甘的房兰茹,开口道:“欺人太甚?那刚刚房家公子对我,就不是欺人太甚了吗?他横行霸道、嚣张跋扈的名声难不成是我强加在他身上的?”
晏妧梓顿了顿,看着脸色越来越差的房兰茹,“还是说房小姐当真觉得连皇朝律法都奈何你们不得了吗!”
房兰茹张了张嘴,半句反驳的话都说不出,晏妧梓说的话虽难听,可是弟弟做的那些事情如果真的闹大了,那就会连累整个房家了。
她死死的握着拳,狠狠咬着牙,竟蹲了身子朝晏妧梓行了个礼。
“方才是我弟弟对晏小姐无礼了,这也是我这个做姐姐的没管教好弟弟。在此……我就替熙南给晏妹妹道个歉,还请晏妹妹高抬贵手,饶过熙南。”
房兰茹有些咬牙切齿,但还是放下了身段,给晏妧梓赔了礼,“更何况,熙南也是为了我才会和晏小姐夺一个臂钏……若晏小姐实在是喜欢的话,这个臂钏就记在房家的账上,就当是我给晏小姐的赔礼了。”
房兰茹轻描淡写几句话,就把这件事说成了是晏妧梓和房熙南为了抢一个臂钏,真真有张厉害的嘴,颠倒是非黑白连草稿都不用打一下。
“若房小姐真的要送着东西给我,妧梓也盛情难却,那这账就劳掌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