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该起身了。”
玉清唤着还在床上睡着的晏妧梓,见她睡得这样熟,本是不忍心喊醒她的,可是想到今天有个好消息,还有个人必须要晏妧梓去见,只能轻声唤着她起身了。
晏妧梓皱了皱眉头,口中无意识的溢出一阵娇吟声来,可猛地一下子惊醒了。
裴司玺呢!
晏妧梓从床上“噌”的坐了起来,可是床上只有他一人,连地上的血迹也被收拾得干干净净,根本看不出来昨夜有人来过的痕迹。
就连晏妧梓也不知道那到底是自己做的一场梦,还是真实发生的事情。
“起身吧姑娘,今日有个重要的人会回来。”
玉清没有发现自家主子还在愣神,服侍着她穿好了衣物,便神神秘秘的说出这样一句话来。
姑娘这些日子受了这么多委屈,等那位回来了,看府里谁还能欺负了姑娘去。
“谁要回来?”
晏妧梓见自己的几个丫头都一脸笑意,脑中灵光一闪,莫不是哥哥回来了?
“是哥哥回来了吗?”
丫头们听了晏妧梓的问话,也不藏着掖着了,纷纷向晏妧梓道喜。
“恭喜二姑娘!三少爷跟着三皇子打了胜仗,在战场上立了军功!”
屋子里的几个玉姓丫头跟着吴嬷嬷都笑得十分开心,姑娘虽说自己是个能干的,老夫人又庇佑着二姑娘,可是到底二姑娘自小就失了母亲,父亲又实在不是个可靠的,如今三少爷回来了,二姑娘这才是有了个真正的依仗。更何况少爷这还是立了军功,回京受赏的,怎么说也是光耀门楣之事。
“太好了。”
晏妧梓脸上也泛起了笑意,对于晏霍舟回府这件事显然十分欢喜。
她虽与哥哥没有太多的交集,前世她被卖去了乡野之后就再也没能见过哥哥,可是血肉亲情,一母同胞的情谊又岂是会因此而消散的。
可是……
晏妧梓想到前世晏霍舟是因为上阵杀敌,最后战死在沙场的,不由得又蹙起了眉心。
她既然重生一世,能改了自己的命运,自然也要把哥哥的命运给改写!她不会让他像前世一般早殇的。
“想来老夫人肯定也知道这个消息了,我们去养安居一起等着吧。”
盛京城门外,一行军队正缓缓朝皇宫的方向驶去,军队领头的骑在马背上的正是昨夜夜探香闺的裴司玺,旁边并行的正是他的副将温忱。
“哟,昨儿半夜咱们三皇子是跑哪儿去了?怎么好好的去,带了个粽子回来啊。”
裴司玺昨夜吩咐军队在五十里开外的野地里扎营休息,趁天黑夜色重时自己倒不晓得跑哪里去了,就连温忱也是今早起来尿尿,正好撞上了披着一身晨露的裴司玺从盛京的方向赶了回来。
温忱看了看裴司玺被包得十分有个性的左手,忍不住出言打趣着。
他们这一仗打了大半年,别说裴司玺想念那国公府的小丫头了,就是她也觉得许久没见卫家的那个与她相当投契的姑娘了。
“我说咱们待会儿是要入宫觐见皇上的,你要是真的就带着这粽子进去,不怕被奏个殿前失仪的罪名?”
温忱的嘴巴从今天上午抓了裴司玺一个现行之后,就再也没停过,嘚吧嘚吧一直在说话,别说是裴司玺了,就是跟在他们后面的晏霍舟也有些受不了他这个聒噪性子了。
“你若是还闭不上你的嘴巴,我现在就把你舌头割了你信不信!”
裴司玺目光如剑,一个眼刀就给他甩了过去。
温忱撇了撇嘴,手指在唇上从左边划到了右边,做了个噤声的动作,裴司玺和晏霍舟这才觉得耳根子终于清净了下来。
城中早已沸腾一片,整个盛京的人都涌上了这条裴司玺军队的必经之路,想要一睹这个战无不胜的三皇子风采。
因为今日跟着得胜而归的还有晏妧梓的兄长,国公府的人也全部都来了,还被请到了城墙上,站在最高的位置,等待军队入城。
“梓姐儿有两年没见多你哥哥了吧。”
在知道晏霍舟立了军功,回京领赏的时候,老夫人激动得连饭都多吃了一碗,整个国公府都喜气洋洋的。
兰氏的国公府的长媳,加上自己又有个亲子,而且能力也不差,现在已经在宫中站稳了脚跟,更何况老夫人也是个遵从长幼有序的,所以下一任国公府家主的位置也不会被晏霍舟抢了去。
更何况晏霍舟是个武将,哪里会打理这种迎来送往之事,所以这家主之位无论是看长幼,还是看性格,都是兰氏的亲子晏霍礼最合适不过。
故而兰氏对晏霍舟立了军功这件事,也十分的高兴。
若是家中的小辈儿个个都能争气些,那以后晏霍礼也不用这般操心。
至于宋氏,那更是个心大的,没奢望过自己那性子野得不行的儿子和家里兄弟争什么,加上对晏霍舟、晏妧梓兄妹也是真心疼爱,自然打心底里为晏霍舟感到欢喜。
“老夫人您看,三皇子他们回来了!三少爷也在哪儿呢!”
玉竹眼尖,一眼就看到了刚入城的军队,还有跟在裴司玺后面的晏霍舟,国公府的众人都十分激动,纷纷伸长了脖子,希望能多看看他们家的少爷。
“哟,瞧瞧那城墙上的是谁呢。”
温忱一随着裴司玺进了城,眼睛就一直到处瞧着,抬头一看就瞧见了城墙上的国公府一家子,不由得冲裴司玺使了个眼色,压着声音对他说了这样一句话,看了看身后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