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别再说了……”
江氏出言阻止了吴嬷嬷,晏妧梓抬头看了她一眼,江氏示意到了梁老夫人那里,只见老夫人都快哭得背过气了。
晏妧梓咬了咬唇,让吴嬷嬷不要继续说下去,自己则起身安慰老夫人去了。
这件事她一定会调查清楚的,她不会让梁氏就这样不清不楚的死去!
好不容易把梁老夫人哄好,晏妧梓这才从房里只身走了出来,连吴嬷嬷要跟着,也没让她来。
她想自己理一理,梁氏的死实在太蹊跷,可是按着梁府众人对梁氏的重视,老夫人也说了他们也怀疑过事情不是看起来那么简单,他们定然会将仔细彻查此事,可是却没有查出半分有疑点的地方。是梁氏真的得了急病没什么可查的,还是……那幕后之人的手段太过高明,瞒过了国公府和梁府两大家人。
“表妹!”
晏妧梓的肩膀被人猛地一拍,那手劲大得让晏妧梓晃了晃身子,几乎压得她摔在地上。
“表妹啊,你这身子骨也太弱了。”
说话的正是晏妧梓的四表哥,梁立焕的胞弟梁立培。
梁立培现在正是长身体的时候,身子十分健壮,一掌给晏妧梓拍去,她哪里受得了,竟还说是晏妧梓身子骨太弱了。
“四表哥,你打疼我了。”
晏妧梓收回了脑中的思绪,瘪着一张嘴巴看着自己那个下手不知道轻重的四表哥。
她身子本就娇气,被他那么一拍,指不定红了好大一片。
梁立培这才意识到许是自己力气使得太大了,这才不好意思的挠了挠自己的脑袋,笑得一脸憨实。
“那表妹你没事吧,我……我以前都是这么和几个哥哥打招呼的,没想到……没想到妹妹这般娇弱。”
说着说着,梁立培竟脸红了,不好意思的低头,又自以为偷偷摸摸的抬头看了看眼前的小表妹。
今日晏妧梓想着讨讨喜,上身穿着白底水红竹叶梅花图样印花对襟褙子,下着粉色水仙散花绿叶裙,虽已经开春的,但天气依旧有些冷,便又在外面套了件月白半臂,绣流云纹,缀以银色丝线,整个人显得又娇俏又有气质,平添几分典雅在里头。
梁立培从小在男娃娃堆里长大的,哪里见过晏妧梓这般好看的小妹妹,故而十分稀罕,巴不得什么都给她。
“我没什么,只是……四表哥找我有事吗?”
晏妧梓强笑着,虽说自己这个四表哥人看着憨傻了些,但却没有坏心,总不能一来这里就与人结恶吧。
“那个……表妹,你现在有事吗?没事的话你和我来,我给你看我的宝贝。”
说着说着,梁立培的眼睛都亮了,想要来牵晏妧梓的手,又怕自己手劲大了弄疼她,看起来颇有几分手忙脚乱,只得自己先往前走几步,示意晏妧梓跟上来。
晏妧梓扯了扯嘴角,很是有些无奈,但也只能跟了上去。
一路上,晏妧梓见到的下人都是十分有序而恭谨的,且每个人的步子都较普通的下人更轻盈些,想来每个人都是有点拳脚功夫在身上的,晏妧梓又想到了国公府里的下人,虽面上勤勉,但始终不如梁府的下人。
以后……看来是要好好的筛选下人了,其他几房的她管不了,但是三房的她还是有话语权的。
“表妹,这可是我最宝贝的东西了啊。”
晏妧梓被梁立培带到了他自己的屋子,却还是小心翼翼蹑手蹑脚的,生怕被旁人发现了似的。晏妧梓也被他这模样弄得好奇了起来,自己也不禁动作跟着轻了许多。
“四表哥,你到底藏着什么呀。”
梁立培带着晏妧梓到了他房间外的后巷,又扒拉开一堆杂草,只见一个漆黑的木质圆筒就出现在了两人面前,梁立培去拿,里面竟传出了几句叫声。
晏妧梓挑了挑眉头,他说的宝贝,原来就是只蛐蛐儿?
梁立培像是拿着什么稀世珍宝似的,先把圆筒外沾上的露水和泥巴给擦了干净,这才打开盖子放到晏妧梓面前。
只见那蛐蛐儿通身漆黑,叫声也十分响亮,身长体壮的,脑袋又大又亮,背也极宽,大腿粗壮有力,大腿胫节上的刺长而尖,身上什么残缺也没有,前翅长而大,后翅也十分长。
还真是只好蛐蛐儿。
那教晏妧梓琴棋书画的老先生,什么都不爱,就爱这斗蛐蛐儿,所以晏妧梓也在他那里学到了这些名堂。
“这是大将军,大将军可厉害了呢,战无不胜!只是爹爹和祖父觉得这是玩物丧志,都不要我养蛐蛐儿了,所以才藏在这里的。你可是唯一一个知道这个秘密的人,可千万不能告诉别人呀。”
梁立培对自己心爱的宝贝蛐蛐儿被亲爹和亲祖父这般嫌弃,很是沮丧,但见晏妧梓很有兴趣的样子,又来了兴致,给她讲起大将军的丰功伟绩来。
“我在我们学堂可是斗蛐蛐儿的好手,连房家那小子也被我打得落花流水的。”
晏妧梓见地上有蟋蟀草,扯了一根把蟋蟀草的茎裂作丝状,逗弄起了梁立培的大将军,听他话里提到“房家”,手中的动作停了下来。
“四表哥说的房家,可是皇后娘娘的母家,房丞相家?”
晏妧梓掐着手里的蟋蟀草,绿色的汁水染上了她的指尖,国公府老夫人寿辰那日的事,她还没找房兰茹和赵济欢算账呢,她可不是这么容易就放过那两个人的。
“是啊,那房家小子仗着自己的姑母是皇后,整天就知道欺负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