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子的死，你有没有怀疑过？”
离东想了想：“是怀疑过，可你不是说那是曹晨做的么？”
我点点头：“确实，这件事绝对和他脱不开关系，曹晨不想让我们知道二十年前发生了什么，但是我后来想了一下，既然曹晨有能力叫其他人绑走李心怡，那么他也没必要亲自出手去杀疯子。他不知道那录音带，如果贸然出手露出破绽后不怕引起我们的怀疑么？”
“你就凭这个，怀疑我们之中有内鬼？”离东问我。
“不光是这个，还因为你。”我说。
离东有些惊讶：“跟我有什么关系？你怀疑我是那个内鬼。”
我摇摇头：“不，那封棺印之前有两个月一直在我手上，我每天把玩它也没有对我产生任何回应。但你不同，你是离家人，从你拿到封棺印的那一刻反应我就看出来了，所以我不会怀疑你。我只是想提醒你一下，你忘记自己当初是因为什么才和我一起参军入伍的么？”
“因为曹晨！”离东惊讶的说道。
“对，既然你可以让他找到理由安排在我身边，那么我们队伍中再混进一个人也不足为奇。”
“你怀疑，曹阳和朴路？”离东连连摆手。
“不不，不可能。我们在一起三年，什么人没有见过。再说了，你为什么会有这个想法，总得给我一个理由啊。”
“理由么？”
我冷笑了一下：“今天苏若雪跟我说了一件事当时大家都在，她说前往卧佛山恐怕还有第二条路。这是一个假设，但我们先不管是否是假设，我们就说曹晨的那些人怎么会知道我们准确位置的？我们不可能一直在曹晨的视线内，他知道我们当过边防兵，侦查能力相比内陆兵要强很多，但他们还是早有预谋然后绑走了李心怡，你不觉得奇怪？”
“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离东问我。
“我发现，有人在我们走过的路上，留下过记号！”
“什么？你什么时候发现的？”
“昨天晚上，我在守夜的时候听到了奇怪的动静，就好像是行走时脚踩在树叶上发出沙沙的声响，然后循着声音看过去，发现了一个人。”
“谁？”
“赵毅！我当时问他在做什么，他说忽然尿急，起来撒尿。我一直看着他，直到他回到了帐篷后去了他出现的那个树林，然后在其中一棵树上，发现了一个朝下的箭头标记。我当时就怀疑他有问题，第二天一早我们走后，我特意找了借口回去过前天驻扎的营地一次，然后我又发现了第二个箭头。这次是用木头燃烧后的炭灰在地面摆出来的标记，指示的正是我们离开的方向。”
“妈的，我早就察觉他有问题。”离东气愤的说道。
他说完话就要回到营地，却被我赶紧拦了下来。
“你拦我干什么？早点除掉内鬼省的以后咱们麻烦。”离东愤怒的说。
“不要着急，我们现在还不能确定赵毅是否就是内鬼，也无法判定那两个记号就是他留下来的，还是先观察一段时间再说。如果打草惊蛇，再想将这个人抓出来就困难了。”我说。
“你怀疑，内鬼并不止一个人？”离东问我。
我摇摇头：“话也不能这么说，我只能告诉你，除了你和苏若雪之外我不相信任何人。”
“那，曹阳和朴路呢？”沉默了一会儿，离东问我。
“我依旧不信。”
“如果这件事让他们俩知道，可会令他们寒心啊。”离东担忧的说道。
“你不说，谁会知道？”
离东一怔：“陈南，我忽然感觉你自从磁带之后，好像变了很多。”
我笑了笑：“人都是会变的，只不过我是出于无奈，而且我并不觉得我有错。”
离东看了我好一会儿，也没说什么，对我摆了摆手便走回了营地。
前半夜，他来守夜。
到后半夜的时候，我在帐篷内忽然听到了一阵脚步声，猛的坐起身山河刀已经出窍，发现出现在我面前的居然是苏若雪。
“你怎么来了？”我轻声问道。
她对我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然后将嘴凑近了我的耳朵：“树林里，有交谈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