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湖水面,一个巨大的水花自湖底涌现,带着鲜红的血色,随后便是水母阴姬重伤飞出的身形。
周围观战的神水宫弟子尽皆失色。
她们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神祇般的神水宫宫主水母阴姬,竟然也会败,也会受伤。
九天之上的菩萨竟被打落凡尘,神水宫的弟子感觉心中的信仰一下子崩塌了,这让她们无法接受。
胡铁花等人也想不到成名数十载的神水宫主会败在岳缺的手上,他的功力究竟达到了何等境界?
只有左明珠好似早有预料,并不像其他人那般惊骇。
嘭!
岳缺的身形从湖底窜出,急速落到岸上,脚下竟没有发出任何的声响,他的衣衫也是整洁干净,没有一丝的水渍。
“阁下武功惊世,我败了。”
即便是重伤,面色已苍白如纸,即便纯白的衣衫还绽放着血梅,但水母阴姬依旧将身躯挺的笔直,脸上的骄傲更是没有丝毫的变化。
“下次,我会让你拔出尘封已久的剑!”
她双眸明亮的盯着岳缺,浑身战意不减,此刻竟再次向岳缺邀战。
岳缺笑道:“我等着,我等着那个更加恐怖的神水宫主出世,人生能有一个称心如意的对手,就不会太寂寞。”
水母阴姬大笑道:“武道征途,有一人陪伴前行,人生已足以,岳缺,请。”
她竟然邀请岳缺前去那个从没有男人踏足过的禁宫,这简直是天方夜谭,极不可思议。
楚留香等人带着惊讶的目光在水母阴姬的吩咐下,被神水宫弟子带去安排歇息。
江湖中人对水母阴姬的禁宫曾经有过许多的想象,因为根本从无一人到过这地方,是以就觉得更神秘。
有人甚至将这地方想象成天宫一样,其实,这也只不过是间以大理石砌成的地室,并没有什么华丽的陈设。
水母阴姬显然并不是个注重享受的人,她只是将这地方保持绝对洁净,任何地方都找不出一粒灰尘。
是以四面的大理石看来,就像白玉般的晶莹生光。
石室中只有一床一几,一个并不太大的衣柜,和一些铺在地上的坐垫,除了这些生活上最低限度的必需之物外,这屋子里简直没有一样东西是多余的,可见水母阴姬非但洁癖很深,而且生活简单,自律极严。和江湖中人想象中的“水母阴姬”完全不同。
水母阴姬与岳缺坐在绵垫上,她虽然受伤很重,但是这一路走来的时候,料理片刻,也好了一些,坐下之后,她便主动说出自己功法的特点,道出了“天一神水”的萃取之法。
岳缺也将他的诸多武道经验一一道出。
两人就这样坐在绵垫之上,相互印证各自的武道经验,互相学习,取长补短。
另一边,即便是在茅厕都能安然入睡的胡铁花,这次却是怎么也睡不着,他步入楚留香房间的时候,发现楚留香也没有睡觉,靠在床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老臭虫,你说过那岳缺曾经向你打听过铁血旗主的下落,他会不会也是想找铁血旗主挑战?”
楚留香转过头,将手放在脑后,说道:“我在想他这几次出手的原因。”
胡铁花走过来,坐在桌旁的精美木凳上,看着楚留香道:“还能有什么原因,想要成名呗,用剑术击败了‘天下第一剑客’薛衣人,用掌法击败了神水宫主,之前就跑到石观音的老巢,将使出了‘男人见不得’的石观音击毙,这一件件轰动的天下的大事,足以证明他是为了名利而战。”
楚留香摇了摇头,肯定道:“不,我相信他不是为了名,武功到了他这般的境界,名利对于他来说已经算不上什么。天下间想成名的武者,一是为了名利,二是为了财富,三是为了美色。但是这三件事对于他来说,都唾手可得。”
胡铁花回忆了一下见到岳缺的情形,此人穿着青色的锦衣,布料是最上等的那种,身边跟着是“掷杯山庄”的掌上明珠,那女子对他情根深种,他却没有碰此女子,对于胡铁花这样的老手来说,看穿一个女子是否是处子之身,太过于容易了。
楚留香说的种种缘由,都足以证明此人四处挑战既不是为了名利,也不是为了钱财美色。
“那他为什么四处挑战成名高手?”
楚留香沉吟道:“我猜想肯定是与那些刺杀他的阴影刺客有关。”
胡铁花眼睛一亮,沉吟半晌说道:“他想引出幕后之人?”
楚留香笑道:“想不到老酒鬼也有开窍的时候。”
胡铁花得意笑道:“我老酒鬼就不陪你这个老臭虫了,马上就要天亮了,我要是补个好觉。”
.......
第二天,天明之时,岳缺等人就启程准备离开神水宫,而神水宫主在闭关前也与雄娘子两人谈论了一个多时辰,从密室出来之后,雄娘子也跟在众人身后一同离开神水宫。
在离开的时候,水母阴姬还赠了岳缺一瓶“天一神水”。
“天一神水”无色无味,本身没有任何的毒素,天下间任何的测毒方法对此都没有用,因为“天一神水”本不是以毒性致人死地。而是进入人体之后,会导致人体全身血管爆裂而死。
因此天下人都称此水比世上任何毒药都要毒,因为毒药尚可有对症的解药,而“天一神水”却是无药可救,中者必死无疑。
苏蓉蓉的姑姑白衣美妇带着几人一路回到菩提庵的时候,青衣尼与那黄幔怪人还在调理内伤,看到几人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