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那么和陈琪大眼瞪小眼的僵持着。过了一会,她终于被我的顽抗精神击退,转而寻找别的目标,转身对寒寒说:“上尉,这里没你的事了,你可以先行离开。”
我不想寒寒离开,好有个见证在场看到陈琪给我戏弄的模样。可她实在是个遵纪守法的好人,上级下令,立即不假思索地执行之,离开了拘留所。陈琪的曲线救国战略胜利,得意洋洋地拖了椅子过来,翘着腿坐在我对面,露出一脸做作的清纯笑容地看着我。我心中不住咒骂,可又不得不敷衍她,只得开口道:“看什么,没见过人格分裂的人啊?”陈琪点点头道:“对,是没见过。”
于是我们之间突然沉默了下来,我又无意改善这种状况。在这样一个封闭幽静的环境中,我居然能跟一个超级美女面对面坐着无话可说,绝对属于超人的范畴。陈琪可能从来没遇到我这样对她不甚理睬的人,先是故作清高地等我开口,可是等了半天,我就是死不开口。她又变换姿势、做出一些暗示性的挑逗动作——我相信,这只是她对付男人的一种本能,也许她本人并不明确这些动作的具体含义,只知道效果比较好。可是无论她做什么,我都只用一种呆滞的目光把她看着。各位可以做一个实验,这种眼光不但能把人看得很不自在,多看上十几分钟绝对能把人瞪得怀疑自己的存在是否合理,进而生活不能自理。
陈琪毕竟太过年轻,她年纪比我还小一点,对付我这样的善于心理对战的人更是差了太多,完全不是一个级别上的。我当年曾经有个记录,打遍中学无敌手——当我与人对视时,无论多久,都是对方先受不了大笑起来。这种小孩玩的花样,其实颇为考验心志。事隔多年,我现在看陈琪的目光就更加深邃而迷茫,威力远胜当初。她终于给我看得受不了了,转过头去,轻喘了两口气,主动开口问道:“你知道这次查你的案子,是由谁发起的吗?”
她问我这种显而易见的问题,明显只是想套我的话,好把谈话继续下去。我本来无意配合她,可是这个问题我又比较难以回避,只好一边学她把腿翘了起来,一边懒懒散散地说:“不就是你哥呗。有话快说,我很忙。”
在拘留所里说这种大话,实在不太合适,我似乎听到了旁边录像监控室里值班妹妹的笑声。陈琪也忍不住笑了一声,勉强压住,正色道:“你这人哪……算了,不说你了。你知不知道我哥为什么攻击你?前不久,就在他结婚之前,还经常说起你是‘福将’,很有前途,值得栽培呢。”
原来陈田夫是真的看得起我,并非完全假装。我不想表现出自己内心的想法,嘴里随口应道:“这个问题,我不想回答。反正这一年多工作都比较忙,到处乱窜的,我正好借坐牢之机好生休息一下,多读点书,增强自身理论修养素质。”
陈琪在桌子下面的拳头都捏紧了。她以为我看不到,实际上我这时正边跟她说话,边运转野鸡气功,理论上,只要我有那么无聊,就连她的血液流动速度我都能感受得到。我倒想看看,她能忍我到多久?陈琪的粉拳捏了又捏,看来给我气得不轻。过了好一会,她才平静下来,说:“他准备把你的罪名顶为临敌叛变,最高刑罚可以执行死刑。”
我听了后,心里一沉:陈田夫下到了如此重的黑手,到底是为了什么?心中恐惧,面色也不禁变了一变。她见我老实了,展颜笑道:“原来你还是怕死啊。”
“是绞刑吗?”我突然一本正经地问她。
“哦,这个没研究过。不过,gdi习惯上对中级以上军官执行不流血死刑,可以选择绞刑、注射和毒气室。”陈琪惊奇地看着我:“你问这个干吗?”
我凑近了我俩之间的隔离玻璃,对她露出了猥亵的笑容:“你玩过没有?用绳索绞紧对方的脖子,造成窒息的过程中,会使对方得到极大的生死之间的快感。你如果没有玩过,日后一定要试试看。恩,期待哇,只怕我到时会爽死啊~~~”
根据我的观察,陈琪应该还没有经历过男女之事,可能是家里管得比较严。当初我给她当保镖时,看到她与男朋友虽然打得火热,好像也只停留在言语上,行动上颇为拘束,分寸极严。我对她说这样的话,纯粹等于找死。她给我气服气了,趴在桌子上,歪着脑袋无奈地看着我说:“你这个死不要脸的臭流氓。”
好久没女孩子这么骂我了,听到了居然产生一种怀念往事的感觉,我不由悠然神往。陈琪见我走神,连忙喊了我几声,才把我从追忆逝水流年里拉了回来。她气鼓鼓地说:“你简直顽劣得不可救药,怎么混进gdi的?你根本应该去当职业流氓。”
“我不是说了吗?我不想当流氓,想做一个社会承认的有地位的人,所以催眠了自己,混进了gdi。”我作出佛祖拈花微笑的面容和手势来,说:“不想跟我这样的人交谈,就省点力气。”
好像到目前位置,陈琪跟我谈话的内容都是暗示着她可以帮我。而我这样对待她,岂能用一个不识好歹来形容。她站了起来,走到外面去喘气,然后又听到了她踢门的声音。
过了一会,她发泄完毕,又走了进来,用葱葱玉指直指着我说:“姓黄的,闭嘴,现在听我说。我哥是为了赵影跟你翻脸的。他在结婚的时候才知道你们俩的事,受到的打击不小。当初赵影学成回国,第一个遇到我哥。他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