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发了一呆,正揣测着她的真实用意,真宫寺司跳了起来,叫嚷道:“姓黄的,事发后你根本没有履行你的职责,而是一直呆在巡逻区里接受保护,你这个没种的家伙!这件事你想甩都甩不掉的,谁叫你又是我们这边干部组的长官?你一定会为这一切付出代价的!”
怎么开始围攻我了?我心中产生了一丝畏缩,向寒寒看了过去。她嘴唇一动,却没有说出什么话来为我分辩,而是低下了头。我本来想争辩两句,见她那样子,自己也沉默了。真宫寺和白灵两个对我意见尤其大,变本加厉地谩骂我不休。没骂到两句,便开始夹杂人身攻击,比如我是个靠吃软饭才爬上去的懦夫等。我一直没有回嘴,只是默默地听着。他们骂了一刻钟有余,直到护士进来干涉才作罢。洋子突然开口,说:“都发泄完了吧?光这么吵着也不是回事,看咱们黄组长有什么解释的,也让他说说吧。”
可我一句话都不想说了,立即站起来出门,下到楼梯中间,掏出支烟来点上,靠着墙慢慢地冒闷烟。寒寒跟了上来,遥遥站在楼梯口上面,欲说还休地重复了几次想开口的动作,都没有说出话来。我挥挥手道:“别说了,他们也没说错我。要不是赵影喜欢我,我哪来什么立功升职的机会?”
寒寒脸色很不好看,迟疑着说:“可是,问题不在于这个。大家好像觉得你太势利了,实际上都不关心大家,只是在作表面的应酬。”
我苦笑了一阵,说:“我听说很多大学的班长都是如此,号召人干事时,永远只有自己上。到了出了什么事需要人干活或者顶缸时,大家才会想到他。你看我是否是如此?”
寒寒对我的看法不以为然,但也没有再说什么,退了回去。我不打算再跟他们罗嗦下去了,径自回了宿舍。
巴瑞特一归位,立即把我排挤开。我也没想过跟他争什么,只是随便看了看战况资料。根据这几个小时传来的消息,阿尔法那边情况非常严重。敌人佯攻雷隆多作为策应,把实际主力一口气投到了阿尔法上。虽然阿尔法的空防系统对敌人造成了很大的杀伤,但仍然抵挡不住四百多架敌人战斗机的集群进攻,于中午十一时三十分彻底陷落了,陈琪等人下落不明。听到这个消息后,我眼前都黑了一下,似乎看到了上千个异种战士在我们头顶上挥舞着巨镰搞砍头比赛的情景。消息传开后,下级军官和民众中更是立即产生了炸窝的效果,骚乱了开来。
这个时候,人们更愿意相信一个绝对的强者,而不是数据堆砌的可能性。巴瑞特的存在意义正在于此,他只发表了一个电视讲话就成功镇压住了雷隆多人的恐慌情绪,基本把事态平息了下来。可能敌人攻击完阿尔法后,受创也很严重,而且有亚当斯要塞炮威胁着,无法进一步增派多少兵力上去,也无力再对雷隆多发动一次突击。因此,三星的防御体系暂时还没有崩溃。他们强者还在继续编织着强者的神话,我则受到几乎所有人的冷落和谩骂,心情孤寂不已。早知道混领导会混到这么惨的份上,我还不如就窝在阳泉****的高级别小科员算了。
身处异乡、诸事不顺加众叛亲离,我的心情颓丧之极。开始还有兴趣看看战报,过得几天,几乎就是整天在宿舍里发呆,与很多胆小怕事的雷隆多人一般坐卧不安、日夜失眠。原来遇到这种心绪不宁的情况,我都是靠修炼野鸡气功来收敛心情,也一直颇有成效。但最近几个月以来,我发现随着功力的提升,不但其平定心绪的效果越来越差,反而还时时会刺激情绪更加错乱,也许是我练得太快,时时处于走火入魔的门槛上吧?虽然如此,我还是试了一下,果然搞得自己情绪更加不安,于是只得放弃用这个万金油功夫来平复自己心灵的企图。
情况很乱,忧心重重,又睡不好觉,就是铁打的汉子也挺不住。我也随平民百姓的潮流,跑去药店买了些安眠镇静类药物吃。本来以为吃了就可以好生睡觉,结果又导致连做了几十个小时的恶梦,一个接一个,挣扎不出。
在半睡半醒之间,我突然看到ferrari走进我的宿舍,坐到我身边说:“你的事我都听说了,真是不幸。”她停了一下,又说:“看来你单飞得还是太早了些,也许我当时应该坚持别的主张,不放你走的。”
我搞不清她说这话是什么意思,但很明显:这是在致疑我的能力和办事的实际效果。我心中怒气顿生,大声吼道:“我受不了你的保护了,我也是男人!自己来闯,哪怕头破血流,也好歹是自己经历过了!难道我真的能在你的将旗光辉下躲一辈子?就这样,都有很多人说我是靠吃软饭起家的,你知不知道我的感受?!”
“你开始讨厌我了,我知道总会有这样一天的。”ferrari流泪了:“你自己做了些什么?那两个人都是你举止无当害死的,你又知不知道?”
ferrari怎么会这样说我呢?我心中一怀疑,突然头脑一阵剧痛,醒了过来。张皇四顾,哪里又有ferrari的影子?这几天我老是这样半梦半醒,以至于究竟什么时候是真正的清醒我都不能随便下结论了。过了好一阵,我才确认自己已经清醒,仔细回想自己的梦境幻觉——为什么我会那样想?难道我的心中实在有愧,认为自己对那二人的死确实是有责任吗?
雷隆多上的安眠药成分与地面上明显不同,根据其产生